苦滋味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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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3/4页)

“为她好”的言语,一句句跳出来嘲笑她。看吧、看吧!你就是不听、不听啊!你活该狼狈、你活该当落水狗,统统是你自己活该。

    紧咬住牙关,小书不哭不语,他说过痛恨她哭,说她哭起来像极死去的母亲。

    “你能在晚上之前收好吗?”他的声音,回收她飞散魂魄。

    “是的,冠耘先生,我会。”她机械般回答。

    小书的失魂落魄落进冠耘眼里,偏开头,他不看。他向自己重申,那是假象,是另一个骗你就范的谎言,她是连遗传基因都写满yin秽的女人。

    “我结婚后,你可以选择要不要留在农庄内。”冠耘镇定心神,不受她的可怜影响。

    真慷慨,他让她选择去留呢!是慷慨呀!她无从选择地爱上她,却可以选择离开他,爱情、爱情,她的爱情是多么富有。

    她该骄傲、该欢唱、该…双肩垮下,她什么都不该…

    “是的,冠耘先生,我知道。”压抑伤心,惨白的脸庞浮上凄然笑意。

    “没事了,你下去工作。”

    “是的,冠耘先生,我下去工作。”

    下去?很好,他替她找到一条最接近地狱的道路。再见了,阳光;再见了,爱情;再见了,她的梦幻菩提。

    这天下午,收拾好冠耘的衣物,小书频频回首,回想在他房里发生过的浪漫夜情。

    又如何?这里将成为另一个女人的差丽记忆。

    扣上门,关住心,关上她未见过光的爱情。

    送出假条,小书来到屏东市区,找到一家大型医院,做了检查。

    有好消息也有坏消息。好消息是她又怀孕了…在孩子父亲结婚前夕;坏消息是,那次的抢劫在她的头脑里面留下瘀血。

    血块不大但压迫到视觉神经,现在开刀的话,成功机率很高,但全身麻醉可能危及胎儿。

    若是等到孩子出生后再开刀,有两种可能,一是血块自动被吸收,视觉恢复正常;二是血块照旧变大,也许会全盲、也许像现在半瞎,但届时,手术的成功机率不再是八成。

    从医院出来,小书没直接回牧场,她在市区逛了很久。

    前八年的赌注她是下坏了,弄得全盘皆输,眼前又是一个双岔路,她该把赌注下在哪里?

    拿掉孩子,重新人生?

    不!她失去过一个孩子,这回,无论如何,她都要留住他。

    就是瞎了也不打紧?她是极度害怕黑暗的女人,怎能一辈子活在黑暗中?

    问题在她脑中反复,她不断走路、不断思考,下午结束,夜晚来到,黑幕驱走霓裳,当街灯亮起,她开启一个新赌局。

    深吸气,她对自己说:“上帝对你终究是好的,祂为你关上一方窄窗,却为你打开一扇门,你得不到全部的他,却能拥有一个像他的孩子,他将完属于你,没有人抢得走他。赌了,怕什么?这回,终该轮到你赢。”

    展开笑颜,扫除忧郁,再也不愁、下卑、不苦,她是小草,不管到哪里,也都要活得绿意盎然。

    这夜,她哼起歌,歌声一路伴她回到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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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辞呈收在身后,她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个小小行囊。带不走的,是整面墙上,那双俪人身影;带不走的,是她花了八年时间细细织就的绝望爱情。

    看看房号…A30l。

    敲敲门,十二点钟,他没睡,屋里灯光仍然亮眼。

    壁耘打开门,门后的光将他的影子曳在她身上。

    凝望他,没有以往的闪躲,带笑的眸子,含着勾引妩媚。

    小书上了妆,淡淡的,这方面她不是好手,但她擅长画画,替自己画出一张快乐面具并不困难。

    她的美丽烙进冠耘心底,没错,她一直是漂亮的,比她的母亲有过之而无不及,上了彩妆,将她脸上所有优点尽现。

    壁耘浓眉皱起,这是小书的另一面,她用这种面目去勾引外面男人?

    是否,知道他将结婚,以为过去的她拉不动自己的心,便换回原始面目对他,妄想用女性优势改变他的决定?

    轻轻摇头,她错估他了。

    他皱眉?他在生气?无所谓了,她花八年时间照顾他的情绪,怕他东、怕他西,怕他一脚踢开自己。

    结果呢?终究他还是给不起她爱情,那么她的小心翼翼为何?

    所有人都嘲笑她愚蠢,她总该学着让自己变聪明吧!

    “你在生气?我很抱歉,打搅你。”淡淡的笑,她习惯包容他的所有情绪,尽管她明白,这是个糟糕习惯。

    “有事情?”

    他有冲动,想把小书抓到水龙头下,冲掉她的满脸媚笑。她不该笑,她该愁着脸,该关起门来哀悼,哀悼自己演了八年的悲情苦女,终究瞒不过他的锐利。

    “可以谈谈吗?”

    偏偏头,她探向里面。很好,苏小姐不在,她到牧场小住的这个星期,工作人员忙得人仰马翻,包括她自己。

    苏小姐的挑衅、刻薄,她一件件经历,很苦,可是当他的面,小书笑得灿烂甜蜜。谁说赌输,非得愁眉,人生的下一场赌注还在等她呢!

    说她是赌徒也好,骂她赌性坚强也行,八年前她选择跟上他的脚步,下场即便凄凉,她仍要笑着离开赌桌,告诉自己没关系。

    “可以,先把你脸上的东西洗掉。”

    他还是对她要求!好吧,她顺了他,遂了自己。

    进屋,趁他不注意,悄悄把辞呈放在书桌上,顺手找来一本书,压住辞呈大半。

    进浴室,妆不浓,卸掉容易,难的是心中那份情呵…沉重得难以卸去。

    回到他面前,他坐在床上,她站在他身前,并不显得高几分。

    “你不喜欢我化妆?我以为男人都喜欢女生化妆。”原来,是自己对他的认知不多,才总是猜错方向,难怪她一路输,输去青春、输去自尊。

    “我不是其它男人,这招对我不管用。”“其它男人”自冠耘口中说出时,扯痛他的知觉。

    “可是苏小姐一向是上妆的。”

    “她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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