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滋味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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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4/4页)

。”

    “为什么?有不同吗?”今夜的小书不再害怕,胆子大得连她都不敢相信那是自己。

    “当然不同,她是个家教良好的上流淑女,化妆代表的是礼仪;你呢?去照照镜子,你画起妆像不像妓女?”

    妓女?哦…了解,他说不恨母亲,却把妓女二字牢牢挂记,难怪他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女,不管怎样,她在他面前,摆脱不掉妓女形象。

    又了解了,那年他问她要不要跟自己,他是用对一个妓女的态度来看待她,所以他问她代价,天,她笨透了,居然在一个看不起她的男人面前希冀爱情。

    小书果真乖乖走到镜子前面端详自己,那是一张绝美的脸,她知道,许多人告诉她,她有张易招桃花的脸蛋。

    但她从未让自己的行为逾越呀!她洁身自好、她全心奉献,结果是…想来心酸,她怎样可以容许自己这样笨!

    转身,再回到冠耘面前,他在生气,很生气很生气,她看得出,却猜不到为什么。

    于是,她给自己一个莫须有的答案…因为你是妓女,所以玷辱他的身分。

    “我想…就算我不化妆,也像个妓女,对不对?”她轻声向他求证。

    “什么意思?”

    他更火了,火大小书知道他将结婚,反应居然不在自己估料范围内;火大她不再害怕自己,不再对他战战兢兢。

    “我在你的心目中是个永远的妓女,不管我多么努力,都不是正经女子,对不对?”

    “你努力?哼!”他嗤之以鼻。

    她怎么听不出他的轻蔑?惨淡笑容扬起,她自嘲。

    “看来我没有努力空间,没关系,妓女就妓众女吧!反正是我上了你的床是我轻贱自己。”

    褪下外套,妓女总该有妓女专用的告别方式吧了,她要叫他难忘…

    难忘?她又忘记自己轻如蔓草,一转身,他便把她忘得干干净净。

    壁耘定定看着她的动作,欲望被勾动,他发觉自己受制了,被她的身体、被她脸上妻然的笑容。

    “你在做什么?”深吸气,他招回怒气,稀释情欲。

    准备除去里衣的手,停在扣子前面,小书睇望他。

    “我没什么,只想以一个妓女所能给的方式,祝福你结束单身岁月。你要结婚了,不是吗?”

    哼,被他料到!

    “你想用自己的身体,换得我改变主意?姜小书,是你太看不起我,还是对自己太有自信?”

    “改变你?我有这么大能耐?没有吧!”小书自嘲。

    “你是没有,你的身体让我觉得恶心,你以为这些年,我受你的身体吸引,离不开你?错了,我只是图方便,对于我,你不具任何意义。”

    他居然用恶心形容她?那么,他对她的恨,恐怕…不想,她没有力气应付他的恨,她要多留点精力,为将来打拼。

    低身,小书拾起衣服,背过冠耘,她慢慢着衣。

    小书的表现让冠耘非常不满意,他以为她会愤怒、会歇斯底里,没料到,她什么都没做,只是背过他穿衣服。

    “那个男人没让你满足吗?还是,他口袋里的金钱没办法让你满足?”

    男人?她偏头细想,想想是谁引起他的误会?亚丰先生?阿德?她不晓得她和哪个男人说过话。

    “忘记了,上星期的夜归?”

    那天…他误会了,那天她…想出口的解释,在胸中绕过一圈,解释清楚又如何?他要结婚了呀!罢了,就这样吧!

    穿好衣服,转过头,她看他。

    “我为我母亲带给你的痛苦深感抱歉,但我从不怪她,她生下我的那年只有十四岁,她连照顾自己都不会,没有学历、没有工作能力、未成年,她只脑瓶原始能力赚钱,养活一个比自己小不了多少的女儿,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容易。”

    顿一顿,小书忍下哽咽,复开口。

    “我想,她是爱你的,爱到不惜对你说谎,以求得和你在一起的机会。每次你要来,她满面光彩,抢掉我的书,一遍一遍告诉我,你有多好,她几乎以为自己攀上幸福列车。”

    “你想说服我,她的yin荡是时局所迫?多好笑的借口,当时我已经答应娶她,若非yin荡,她何必再和男人…甚至死于…”冠耘说不下去。

    这是他最难堪也最难启齿的部分,当时,他是多么珍视她,从无逾炬,没想到,一转身,恩客上门。

    “她是女人,有女人的虚荣,她想要漂漂亮亮地风光出嫁,没想到…总之,我不怪她。至于你恨我…你没错,错的是我,我天真的以为,总有一天你会原谅mama、会爱上我。”她最严重的错误在于误判,恨不会随时光流逝,幸福不会来访,她错估人性。

    第一次,小书大胆,伸出两手,捧住他的脸,要求他看自己。

    “请你仔细看我,我叫姜小书,和我母亲是不同的两个人,我爱你,千真万确。天晓得那对我有多困难,若无意外,你会是我的继父,我的行为是不是叫作luanlun?就算我没读书,也知道这是千夫所指的罪恶。

    “所以,结局很好,我受罚了,你要结婚,我失去爱情,上天终是用祂的方法阻止我继续犯错。

    “冠耘,请原谅我这样称呼你,你问过我,上你的床我要什么代价,我理解,你给的十分钟已经是过去式,如果你愿意再问我一声,我会告诉你,我要的代价是…请你记得我。”

    听到她的话,冠耘作不出适当反应,他从未设身为她着想,没想过她会为了爱他,背负罪恶;没想过她会说对他的爱情千真万确;更没想过她奢望他的爱情。

    踮起脚尖,她的唇在他颊边滑过。

    轻轻地,她在他耳畔低语…“请你记得我。”

    下一秒,她松开他,回复以往的恭敬,后退两步,一个九十度鞠躬,她的声音带着公事化的僵硬。

    “冠耘先生,打搅你了,晚安。”

    直到门扇关上,冠耘才从震惊中清醒。她说爱、她说…

    假的!都是假的!她和文沛铃一样,善于作戏、善于勾起同情,她以为她这么做,明天他就会宣布停止婚事进行?不可能,他不会让她趁心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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