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_四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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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第3/5页)

不起的手腕财致富别人的轻蔑他们一点也不在乎可是后来又用他们这笔不义之财来收买人心了。”

    “完全正确!”瓦先卡·韦斯洛夫斯基附和说。“完全正确!奥布隆斯基自然是出于波nhomie1才这么说的可是别人会说:‘哦奥布隆斯基也去了…’”

    “一点也不对!”列文听见奥布隆斯基含着微笑说。“我简直不认为他比任何富商或者贵族坏。他们都是靠着劳动和智慧财致富的。”

    “是的但是什么样的劳动呢?难道投机倒把还叫劳动吗?”

    “当然是劳动!如果没有他或者类似他的人就没有铁路了这样说来那就是劳动。”

    “但是这种劳动并不像农民和学者的劳动。”

    “就算你说得不错但是他的活动得到了结果——铁路:

    这样说来那就是劳动。但是你却认为铁路毫无用场。”

    “不那是另外一回事;我愿意承认它是有用的。不过凡是和付出的劳力不相称的赢利都是不义之财。”

    “但是这种比例由谁来定呢?”

    “凡是用不正当的手段用投机取巧而获得的利润都是不正当的。”列文说意识到他不能明确地划出正当同不正当之间的分界线;“就像银行的赢利一样”他继续说下去。“大笔财产不劳而获这是罪恶就像在酒类专卖那时候一样只是方式改变了。Leroiest摸rtvive1eroi!2专利权刚刚废除铁路和银行就出现了:这也是一种不劳而获的手段。”——

    1法语:好心。

    2法语:国王死了国王万岁!

    “是的你说的这一切也许是正确而聪明的…卧下克拉克!”斯捷潘·阿尔卡季奇对正在搔痒而且在草堆上转来转去的猎狗喝道显然他很相信自己立论的正确因此显得镇静和从容。“但是你还没有划出正当的和不正当的劳动之间的界线。我拿的薪金比我的科长拿得多虽然他办事比我高明得多这是不正当的吗?”

    “我不知道!”

    “哦那么我告诉你吧:你在经营农业上获得了假定说五千多卢布的利润而我们这位农民主人不管他多么卖劲劳动他顶多只能得到五十卢布这事正和我比我的科长收入得多或者马尔图斯比铁路员工收入多一样的不正当。反过来我看出社会上对这些人抱着一种毫无道理的敌视态度我觉得其中含着嫉妒的成份…”

    “不这话不公平”韦斯洛夫斯基说。“怎么能扯到嫉妒上去这种事的确有些不干不净。”

    “不听我说!”列文插嘴说。“你说我获得五千卢布而农民才得到五十卢布是不公平的:不错。这是不公平的我也感觉到不过…”

    “果然不错。为什么我们又吃、又喝、又来打猎无所事事而他却永远不停地劳动呢?”瓦先卡·韦斯洛夫斯基说显然他这一生破天荒头一次想到了这个问题因此说得十分诚恳。

    “是的你感觉到了但是你却不肯把自己的产业让给他。”奥布隆斯基说仿佛故意向列文挑衅一样。

    最近这两位连襟中间似乎生了一种隐秘的敌对关系好像自从他们和那两姊妹结了婚他们中间就生了较量谁更善于处理生活的敌对意识现在这种意识就在他们辩论中所采取的攻击个人的口吻上表现了出来。

    “我没有给人因为谁也没有跟我要过就是我愿意的话我也不能给”列文回答;“况且也没有人可给。”

    “给这个农民吧;他不会拒绝的。”

    “是的但是我怎么给他呢?跟他去订让与契约吗?”

    “我不知道;不过要是你相信你没有权利…”

    “我一点也不相信。恰恰相反我觉得我没有权利让出去我觉得我对我的土地和家庭负着责任。”

    “不听我说;如果你认为这种不平等的现象是不公平的那么你为什么不照着你所说的去做呢?”

    “我就是这样做的不过是消极地就是说我不设法扩大我和他们之间的差别。”

    “不请原谅我!这是自相矛盾的话。”

    “是的这是强词夺理的解释”韦斯洛夫斯基插嘴说。

    “哦!我们的主人”他对那位打开吱吱作响的仓库的门走进来的农民说。“怎么你还没有睡觉?”

    “不我怎么能睡呢?我以为老爷们已经睡了哩但是听见你们还在谈话。我要拿一把钩镰。它不咬人吗?”他补充说一面光着脚小心翼翼地走着。

    “你到哪里去睡觉呢?”

    “我们今天夜里要去放马。”

    “啊多美的夜色呀!”韦斯洛夫斯基说一边凝视着那从现在打开的仓房的门框里射进来的朦胧的晚霞中隐约可辨的小屋角落和卸了马的马车。“听听这是女人们唱歌的声音唱得还真不坏哩。谁在唱我们的主人?”

    “附近的丫头们。”

    “我们去散散步吧!要知道我们反正也睡不着。奥布隆斯基走吧!”

    “要是能够又躺着又出去就好了!”奥布隆斯基欠伸着回答。“躺着不动真舒服啊。”

    “哦那我就一个人去”韦斯洛夫斯基说敏捷地爬起来穿上皮靴。“再见先生们!如果有趣的话我就来叫你们。你们请我来打猎我忘不了你们。”

    “是个可爱的小伙子对不对?”当韦斯洛夫斯基走出去农民跟着掩上身后的房门的时候奥布隆斯基说。

    “是的很可爱。”列文回答一边还在思索他们刚才讨论的问题。他觉得他已经尽可能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思想感情但是这两位相当聪明而且诚恳的人居然异口同声地说他在用强词夺理的话聊以自慰。这使他心里很难受。

    “事情就是这样我的朋友!二者必居其一:要么你承认现在的社会制度是合理的维护自己的权利;要么就承认你在享受不公正的特权像我一样尽情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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