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松中短篇科幻作品_星河的生韩松中短篇科幻作品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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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河的生韩松中短篇科幻作品 (第3/4页)

态,只是作静静的观察。但我知道,几位作家已在搜集材料,准备用作品来回答。星河的加入,无疑是重要的事件。我认为,实际上,他早在《决斗在网络》中,就已开始涉及这个问题的一些基本要素了。

    “在情场上和网络中都是如此。”我默默念叨星河的名言。

    这时,吴岩走过来,坐在我的身边。我觉得我和吴岩也已很久没见面了,心中一阵暖流滚涌。他说:“今天真愉快。忘掉了许多烦心的事。”“我也有同感。”“真的很好。

    “我用下巴指指星河,小声说:”你说,他二十年后能成为大作家吗?我指的是那种真正伟大的作家。“我们这群人不惧流言,一直坚持着自己的文体和风格。我们一致坚信,在下个世纪,世界将是科幻的世界,科幻将是文学的文学。作为先锋的先锋,只有科幻能覆盖所有那些难以言说的主题和情绪,体现真正的超越性,回答像”现实的本质“这类能构成问题的问题。没有能比科幻更能打动后现代人心灵的文字。甚至诺贝尔文学奖也将由科幻小说家来获得。但这个奇迹需要有人去创造。

    听了我的话,吴岩郑重地点点头,肯定地说:“会的。”我觉得,他的语气似乎不仅仅指星河,还指在座的一切人,也指我们的理想。

    “可惜,潘海天不能来。他很有希望。”我想到了今夜的缺席者。

    吴岩表示了同意。他说,真的很遗憾。

    潘海天虽然离开了北京,但在我们的理念中,他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他的《偃师传说》和《生命之源》,描绘出了人生和宇宙的莫测与美丽。值得一提的还有《克隆之城》。他大学毕业去了福建。在那个北京科幻迷为他举办的告别聚会上,气氛跟今晚比,要用黯淡来形容。

    我们正在惋惜,门口闪进来一个人,瘦高的个子,正是潘海天!

    他笑眯眯地一言不发,从书包里捧出一把豆子,撒在地上,立时成了满地爬的豆兵。豆兵拼成了“生日快乐”几个字。他是清华建筑系的。因此对他的杰作我们一点也不奇怪。惟一惊讶的是他这么快就发明了出来。严篷说,潘海天分配去了外地,语言不通,又独身一人,这种境况下,最容易产生奇妙而伟大的构思。

    “我刚好去东北出差,路过北京站,听站台上两个女学生在聊天,说要赶去参加星河的生日晚会。我赶忙下了火车,好不容易才找了来。你们也不通知我!”潘海天说。

    他说罢,便匆匆要走。他要赶当晚十一时的另一班火车去东北。领导交代的事情不能耽误。毕竟,参加工作的人了。他的行为正代表了所有科幻作者面临的现实压力。

    潘海天走后,紧接着,又来了许多让我们喜出望外的人。

    首先是王晋康。是的,就是那位给儿子讲故事讲成了著名科幻作家的王晋康!有人说他是中国的米彻尔。克莱顿,他总是谦虚地否认。他此刻带着和善淳朴的笑容而来。

    他是从河南南阳油田赶来的,他说,星河老弟的生日,是科幻界的大事。

    “你怎么知道我过生日的?”星河诧异不已。

    “K星人告诉我的。”王晋康神秘地笑笑,摆摆手,表示等一会儿私下再跟星河讨论这个问题。

    星河大喜,与王晋康连干三杯。

    王晋康之后,又来了张劲松。他是从美国飞来的。他从吴岩给他的电子邮件中,知道了今晚的聚会。于是,他把来中国做生意的日期提前了,以赶上星河的生日

    “你这小子,怎么把我的信都公布了,侵犯隐私权,我是回来找你算帐的!”张劲松一进门便朝星河嚷嚷。

    它说的是与星河讨论《残缺的磁痕》的信件。这些信件已经在水木清华的电子公告牌上贴了出来,因此,失去了作为科幻黄金时代绝版资料收藏的价值。张劲松给星河带来的礼物是一支时间笔,是世界头号科幻迷阿克曼送给他的,现在,他转赠给星河。

    随后,绿扬从江苏赶来了,苏学军从新疆赶来了。他们后面紧跟着姚海君和舒明武。随后,是杨鹏、李涛、周宇坤、李东方、李学武、米兰、苏晓苑、郑军、柳文扬、何宏伟、孔斌、霍栋、李彤、席恒青、喻京川、金霖辉、斐晓庆…我从来没有意识到我们的队伍竟有这样庞大!这些人在未来二十年里相继成为了享誉海内外的大牌科幻作家、活动家、评论家、美术家和翻译家。随后,又来了天津的科幻迷、四川的科幻迷…

    李晋西带来了《科幻世界》给星河的一纸贺卡,上面写道:“星河,星河,希望你永远不下课!”有杨潇、谭楷以及编辑部其他所有人的签名——当然少不了阿来。

    罗洪斌在一张转椅上手舞足蹈,说:“真是科幻界的大团圆。”廖东目瞪口呆,说:“科幻之夜,爽呆了!”我大口大口喝着冰镇的啤酒,心潮起伏地看着这感人至深的场面。的确很久没有这样快乐了。我们所处的是一个很现实和冷静的世界。而我们却迎来了这个属于幻想的炽烈夜晚。这应该感谢谁呢?

    这时,我想到了另外一些人。这里面有《珊瑚岛上的死光》的作者童恩正。他去年过早而孤独地客死美国。还有叶永烈,我不能想像他告别科幻时是一种什么心情。再就是郑文光。新中国科幻之父坐在轮椅上的普罗米修斯形象,一直让我黯然神伤。还有金涛、孙少伯、叶冰如、黄伊、王扶…哦,对了,还有刘兴诗这个幽默达观的布衣老头!对他们那个时代,我永远怀着复杂的心情。而对他们这些人,我永远抱以最高的敬意。我忽然觉得,有一些东西,即便在这个晚上,我们也永远无法超越。

    “是啊,郑文光。”吴岩像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我说。“明年是他的七十寿辰。要准备庆贺。写文章,出集子。一定要做。”“不知道我们老的时候,会是怎样的情形。”我说。

    吴岩像没听见,又像是在今夜不想涉及这个话题,顾左右而言他。

    我们都明白,在这件事上,连科幻也不能助一臂之力。毕竟,想像和回忆再好,世界还将固执地走它的老路。我吃了一惊。我想,我也开始滑向了“现实的本质”这种可怕的问题。这是个黑洞。

    我开始整瓶整瓶地喝酒。我在心底默默为吴岩祝福。他正在写中国科幻史的回忆录。我相信,这将对未来也就是我们老的时候起到一些作用。没有吴岩和星河,我们的时代至少现在就已很乏味。

    “什么地方有点怪,”一直疏于言语的陈勇这时插了一句。

    “你是说歌声?”其实我也注意到了。

    “是的。”歌声是遥远和透明的。田震和郭峰的曲调中,夹杂着编钟的声音。那两个音响师滴酒未沾,却已显出醉意。

    “但这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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