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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人家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短篇小说选 (第3/13页)

“戴天蓝色天鹅绒帽子!她是有一件格子花披风的,也有一顶天蓝色的帽子,”纠缠不休的人突然从原路走回来,大声叫了起来。

    “啊呀,真见鬼!对,这种事是完全可能的…对呀,这与我有什么关系!我的人并不到那里去呀!”

    “她,您的那个她在哪儿?”

    “这一点您很想知道,您到底要干什么?”

    “我承认,我老是说的那个事…”

    “呸,我的天啦!您真是厚颜无耻!唔,我的那位在这里有熟人,住在三楼,临街。您还怎么样?要我把他们的名字都说出来吗?”

    “我的上帝!我也有熟人住在三楼,窗户也是对着大街的!

    …是一位将军…

    “将军?!”

    “是一位将军。我告诉您是哪位将军吧,好,是波罗维津将军。”

    “这就巧啦!不,这不是他老人家!(哎呀,真是活见鬼啦,活见鬼啦!)”

    “不是他老人家?”

    “不是他老人家。”

    两人默默不语,莫名其妙地面面相觑。

    “喂,您干吗这么望着我?”青年人叫了起来,恼火地摆脱自己身上的麻木与沉思。

    先生开始焦躁不安了。

    “我,我,我承认…”

    “不,对不起,对不起,现在让我们理智一点说话。事情是我们共同的。请您向我解释一下…谁住在那里?…”

    “是熟人吗?”

    “对,是熟人…”

    “您看,您看见了吧!我凭您的一双眼睛,就看出我猜着了!”

    “真是见鬼了!不,不,真是活见鬼了!您是瞎子不是?

    我不是站在您面前,我不是没同她在一起吗?咳,真叫人丧气!不过,您说也好,不说也好,我反正无所谓!”

    青年人无比愤怒,两次踩着鞋后跟转过身来,把手一挥。

    “我倒没有什么,作为一个高尚的人,我什么都会告诉您,首先她是一个人到这儿来的,他们是亲戚,所以我就没有怀疑。昨天我碰见那位大人先生,他说他从这儿搬走已经有三个星期了,搬到另一套房子里去了,可是…也就是说,不是我的而是旁人的妻子(他站在沃兹涅申斯基桥上),这位太太说,前天她还来过这里,也就是去过那套住宅。可厨娘告诉我,那位大人先生的住房已经被一个叫鲍贝尼津的青年人租下了…”

    “哎呀,活见鬼了!真是活见鬼了!…”

    “先生,我胆战心惊,快吓死啦!”

    “咳,见鬼去吧!您胆战心惊、快吓死啦,与我有什么相干?哎呀,一会儿就会好的,您瞧…”

    “在哪里?在哪里?您只要叫一声:伊凡·安德列依奇,我就会跑来的…”

    “好,好,哎呀,又见鬼啦,真是活见鬼!伊凡·安德列依奇!”

    “我在这里,”返回来的伊凡·安德列依奇嚷叫起来,他已气喘吁吁了。“唔,什么?什么?在哪里?”

    “不,我不过这么…我想知道,那位太太叫什么名字?”

    “叫格拉芙…”

    “格拉菲拉吗?”

    “不,不完全是格拉菲拉…对不起,我不能把她的名字告诉您。”说这话的时候,那位可敬的先生的面色,已经苍白得像一块白手帕。

    “对,当然不是格拉菲拉,我自己知道,不是格拉菲拉,不过她同谁在一起呢?”

    “在哪里?”

    “在那里!哎呀,见鬼啦,真是活见鬼啦!”(青年人已经气得在原地站不住了。)

    “啊,您看呀!为什么您知道她叫格拉菲拉?”

    “唔,到底硬是见鬼啦!您又捣鬼啦!您不是说过她不叫格拉菲拉吗?…”

    “先生,您这是什么口气!”

    “去您的,顾不上口气啦!怎么,她是您的妻子吗?”

    “不,也就是说,我没有结婚,要是我的话,我就不会对一个受人尊敬的人诉说不幸,而这个人我不说值得任何人尊敬,至少是一位有教养的人,不会动不动就到处骂粗话。可您却老是口口声声说:活见鬼!活见鬼!”

    “对,是活见鬼!还是对您说的呢,您明白吗?”

    “愤怒弄瞎了您的眼睛,所以我不开口说话啦。我的天哪,那是谁呀?”

    “在哪儿?”

    响起一阵喧哗和哈哈大笑声。长得还算好看的两个姑娘,从台阶上走下来,朝他们那边奔去。

    “哎呀多漂亮的人哪!您们怎么啦?”

    “你们慌里慌张的,往哪儿跑呀?”

    “不是他们!”

    “怎么,没碰上他们!是马车夫!”

    “您要上哪儿去,小姐?”

    “去波克罗夫家,安奴什卡,坐上去,我送您到家。”

    “喂,我从那边上,走啦!你要注意点,快点拉车…”

    马车夫赶着车子走了。

    “这是从哪儿来的?”

    “天啦,我的天啦!但是,要不要到那儿去呢?”

    “去哪儿?”

    “去鲍贝尼津家呀。”

    “不,先生,不行…”

    “为什么?”

    “当然,要是我,就会去的。不过,那时她肯定会说出另一种话来。她…会变,我了解她!她会说她是故意来捉我和什么人的jianian的,于是嫁祸于人,把倒霉的事硬栽在我的身上!”

    “说不定她还真在那里呢!至于您嘛,我不知道为什么,您还是去找将军吧…”

    “他不是早搬走了吗?”

    “反正一样,您明白吗?她不是去了吗?那好,您也去,明白吗?您装作好像您不知道将军已经搬走,您好像是去接您妻子的,好,就这么干。”

    “往后呢?”

    “往后,您在鲍贝尼津家愿意捉谁就捉谁,呸,你这个鬼怎么这么笨呀!…”

    “唔,我捉谁不捉谁与您有什么相干?您看,您看哪!

    …”

    “什么,什么,老兄?什么?又是为前面的那个事吗?哎呀,你,我的天哪!您真丢脸,您是一个荒唐可笑的人,您是一个糊涂透顶的大笨蛋!”

    “嗯,您为什么这么感兴趣?您是想打听…”

    “打听什么?什么?唔,真是活见鬼!现在我可顾不上您了!

    我一个人也去,您给我走开,您滚。到那里好好守候着,就在那里来回跑,好吗?!”

    “先生,您几乎已经忘乎所以啦!”穿浣熊皮大衣的先生绝望地叫了起来。

    “怎么啦?到底怎么啦,我忘乎所以?”青年人咬紧牙根说完,就疯狂地靠近穿熊皮大衣的先生“唔,怎么啦?我在谁的面前忘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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