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_事件与事件以后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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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与事件以后2 (第2/6页)

蜘蛛斑圈金线七宝孔雀的檀黑缎裤,肌rou绷得几欲裂布而出,腰杆上捆着七尺揸五指荔枝红攅线搭膊,左悬太保牙牌,右挂黄金鱼錀,搭膊旁斜斜圈着三条细铜链拴六对金扣连环白玉鸳鸯。这是那人凝立不动,只这些玉佩金环轻轻碰击,锵然微响。

    这人左臂直伸,提得我连腰臀都离了地,我动都不能动一下,上半身被地热熨得懒洋洋的。我眯着的眼在这人腰间游移,眼光被晃荡着的鱼錀吸住,晃过来荡过去,知觉渐渐模糊,侵云和他对答的语声越飘越远,我心里一惊,死命撑开了眼,避开这人腰上的琐碎,往他上身望去。

    “登亨艳,放开人说话。”侵云的声音变得高亢。

    原来这人自己就是登亨艳。我满眼被他满身珠玉锦绣映得发黑,以为他上半身一定更加披金戴银,团龙盘凤,却见他腹胸肩全裸,阳光照耀下,隐隐看出他蜜色的肩上刺满了淡金的细纹,从宽得出奇的肩胛骨各往左右肘蔓生,刺的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羽毛,羽羽相叠连,颈间的羽毛纹每片有手掌大,渐渐缩小,到肘腕手背上的羽毛,就只有树叶大小。

    登亨艳的块头比侵云还高些,宽更宽得多,胸口肌rou坟起,金蜜色的肤被如此秀雅的淡金纹身一衬,竟意外地柔驯了。

    “你也把我的小朋友放了就是。”登亨艳说话仍然没有半分火气。他很年轻,生得直鼻阔口,十分俊拔,两块长方形的眼宝光璀璨,眉心也生了眉毛,把双眉连在一起。颊上竟也刺了金,刺的纹路比身上鸟羽繁细得多,我辨视了好一会儿,隐约看出似乎左颊刺的是一对交媾的裸男女,右颊刺的是两个纠缠作一处的裸男人,我不信有人在脸上纹刺避火图的,可又越看越像。

    登亨艳察觉我在盯着他面孔,回看我一眼,扯嘴一笑,露出两排白晃晃的牙。我赶紧把脸转开,心中诧异他脸上明明没有装饰珠宝,却是闪烁熠耀,远胜下身的七宝十锦,眼牙面颊,俱有光芒。

    “抓的人押在官里,我没法放。”侵云这般高傲的性,言语上一再容让,都是受我所累。

    我想起手上抓着的簪子,便猛地一挣,要用簪子尖去刺登亨艳手腕。登亨艳微微一笑,左手一抬一抖,把我的身子在地上一顿,簪子震脱了手,还没落地,就被登亨艳右手抄起。

    登亨艳头上松松兜一顶黑纱软巾,斜颤颤揷着只绿得滴水的翡翠螳螂,这时他看看右掌中抄来的簪子——

    “倒也别致。”便将朱红莲蓬簪在那翠绿螳螂旁,才又向侵云回话。“你没法放人,那我就捉了人去换好了。”

    “你把她放开,我陪你去跟城主说话就是。”

    “你不用骗人,我也不想求人。爽爽快快让我抓两个、换两个得了。你自己绑上吧。”登亨艳依然握住我右脚跟,逼迫侵云。“把剑解下,就用系剑的绳索上绑得了。”

    侵云瞪着登亨艳,久久不发一语,缓缓伸手解开缚剑的绦索,把棉包的长剑捧在手里。

    我见侵云要降,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又不敢开口说话,也不知要说什么。

    “你要献剑,就把布套掀了让我看货,不用慢吞吞的,若是次品,你再多弄玄虚我也是不要的。”登亨艳说的尽是嘲语,语气却仍是柔和平淡。

    侵云的脸由白转青,卸了棉套,抽剑出鞘,将剑直直擎住。

    “封武举,我久闻你剑术平平,但身法讲究,一丝不苟。对我的小朋友,原本也大可如此,若要和我厮打,你还是使劲砍劈吧,也许能——”

    侵云果然狂奔冲来,双手将剑高举过顶,不理登亨艳口中讥刺,猛劈来一剑。

    登亨艳始终立在原地没动,等侵云剑到身前,迳提了我的右腿去挡,我大叫一声,蒙眼不敢看,觉得腿没事,才又睁眼,只见侵云又是一剑削来,登亨艳这回跨过我身子,换个方向,仍是用我右腿架挡。我这次咬住牙不叫,只见侵云硬生生把剑煞住,换招再刺。

    登亨艳只管提着我东一转西一转,磨得我肩背衣衫尽裂,整个髻松开散在脸上。

    侵云出剑越来越快,我早已被拖拉得天旋地转,什么都看不清了。忽然颈间垫到一块柔软物事,我看了两眼,认出来是侵云的大毡帽,我急忙用眼去寻侵云,只见他披头散发,咬牙瞪目,拿着剑狂挥乱舞,章法尽失,登亨艳反倒闲了下来,侵云刺两三剑他才招架一回,其余的废招他便理也不理。

    侵云的眼突然意外撞上我的目光,电光火石之间,他竟突然眼神清明,深深望我一眼,嘴角微微扬起。酒窝将现未现,他已回剑往自己颈上抹去。我狂叫声中,只听登亨艳长笑一声——

    “我的押宝,哪容你杀——”

    话说间已将我溜地甩出,右脚蹬地,腾在半空,左脚面平着剑刃一托一踢,长剑平平飞起,右脚紧跟着顺势踢侵云下颚,等侵云仰翻在地,登亨艳早已抄住长剑,落下时跨坐在侵云腰上,剑刃平贴右臂,抵在侵云喉头,柔声安慰:

    “你若死了,要我如何赎当?”

    我看得惊心动魄,好一会儿才想起已得自由,却是摔得筋骨酸痛,仿佛当下就要散了。

    登亨艳左手解下侵云的绢压腰,裹一裹塞在侵云嘴里。侵云只是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小娘子,我这是防他咬舌头自杀,不是折磨他,你可要谢我一谢?”

    “谢…谢谢你。”我不知所措,一开口,才发现声音已然嘶哑,几听不见了。

    “不用多礼,小娘子不知怎样称呼?”登亨艳自腰间解下一条铜链来,将侵云双手反鍊背后。

    “阿婴。”我嗫嚅。“你…你不杀他了!?”

    “不杀,阿婴小娘子。你这位夫君干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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