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婴_事件与事件以后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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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与事件以后2 (第3/6页)

净净的,很讨人喜欢。你也喜欢他吧?”他将侵云的脚也用铜链捆起,却不像捆手时那么紧,在左右脚间留了两指幅的空隙。

    “喜…喜欢。”今日以前,我也不知是不是喜欢侵云,但刚才生死攸关之时,他却分明是在乎我的。我想这登亨艳无非要绑了我们两人去换他的党羽,心下也就稍稍宁定些。

    “把你衣服弄破了,不生我气么?”登亨艳提住侵云腕间铜链,拖到那棵巨树的树根旁,找了根如同活蛇般窜出地面又窜落的树根,再捡过侵云缚剑的绦索来,绕在侵云额头上。

    “不…不生气。你,你不用绑了,我们同你去官里换人便是。”我弄不懂他绑侵云的额头作什么。

    “喔,你说我在绑他吗?不是的,阿婴。”他左手撑起侵云两眼的上眼皮,右手将绦索紧紧勒过眼睛上方,就将侵云的上眼皮吊住了。侵云口不能言,眼中尽是惊惶之色。“我是要逼他睁着眼睛,要不然他耗力太多,再一直闭着眼,怕要昏死过去的。”

    “噢。”我将信将疑,想该不该跑下山去,又想跑一定被他追上,何况侵云在他手中。

    登亨艳吊开了侵云双眼,还剩了一大截绦索,他便将侵云的散发束在脑后,用那多余的绦索绑在另一端树根上。这样一来,侵云连头也丝毫动弹不得了,面颊贴着尘土,嘴里塞了绢团,双目硬被吊开,眼球骨碌碌转着,血丝迸现,看起来诡异又可怜,哪里还有半分平时的模样。

    我难过得落下泪来,却怕侵云看见。他幸好这时不知道自己的模样,总是好些,但如果见我落泪,他便要猜疑自己是不是不成样子了。

    我低头深呼吸一口,收了眼泪。鼓起勇气——

    “这样可以了吧?请…请你不要再绑他了,好么?”我越说越小声,语尾几乎没声音了。

    “可以了,可以了。不绑他了。”登亨艳抬起头,朝我一笑,牙与眼的流光涨一涨,带得颊上的花刺金纹也闪了闪。

    “换你了,阿婴。”登亨艳站起身,招招手。

    我害怕得很,不能不过去,又不愿过去——

    “做…做什么?”我望望侵云,他双目被强撑的目眶欲裂,始终就是一样惊惶骇怖的表情。

    “你,要鞭打我们吗?”我一步一步挨了过去,想起刚才被拖在地上的痛楚,终究是不敢抗拒了。

    “哪有此事?阿婴小娘子请来这里躺倒。”他指指离侵云四、五步远的树根丛。“登亨艳是看见贤伉俪生得如同天人一般,想结一段缘份罢了。”

    “结…结什…什么…?”我吓得立也立不住,躺也躺不倒,膝头一软,跪在地上。

    “阿婴,莫怕,我若害你的性命,教我命丧当场,死得丑样儿!”他皱起鼻头一笑。“请躺好吧。”

    我不知如何是好,照着侵云的样式,脸朝下俯趴在地上。

    登亨艳嘻嘻笑起来——

    “不是这样的,男朝下,女朝上,世上善男女不都凛遵不敢有违的吗!”他提住我的腰一转,将我两手用最后一条铜链绕缠在树根上。这条铜链上拴了白玉鸳鸯,玎玎珰环绕着我双手,散在四处。我心中绝望,将眼闭起,突然想到不要惹了他也来吊我眼睛,赶忙又睁开眼。

    只见登亨艳单膝跪在我耳旁,望望侵云,又望望我。我目光落下,从登亨艳的腿弯里见到侵云大张的眼。我硬撑着向他眨眨眼,便转脸看着天,直视太阳,希望太阳晒得我晕昏过去。

    我听见窸窣的声音,登亨艳紧邻着我躺了下来。我实在忍不住,斜眼去瞥一瞥,只见他躺在侵云与我之间,双臂交叠,垫在下巴底下,趴着,像个孩童在想事情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他把脸一侧,面颊贴在臂上,看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我瞥见他微微笑着,心中怦怦怦一阵乱跳,急忙又将眼瞪向太阳。

    我知道他盯着我脸看,也不敢把脸转向另一侧,怕会惹得他立即动作,更不敢转到这一侧和他对看,只好死死盯住天空。敞亮开阔的天空,奇异地慢慢压近来,又好像我迎了上去,我闭起眼,祝愿这是真的,我正在向天空升去,直到地面有一只手指搔我的耳窝。

    一只温暖的手指,非常非常轻柔地,触探我的耳轮。当我察觉他开始碰我时,我全身登时抽紧了。然而,这只手指耐心地退去,再触,退去,再温柔小心地探触,轻轻搔着我的耳窝。

    我痒痒的,竟有点想笑,微微闪一闪,躲着,迎着,等待着、这么专心地等待着戒备、而忘记了戒备。

    手指从耳轻缓的游上了面颊,点一下,点一下的触着,再开始搔揉着,一只手指还留在颊上时,另一只手指偷偷地加入了,趁我的脸颊全身戒备着第一根手指的移动时。是一只手的两指,结伴游过颊边,轮替搔着接颈的部位,稍微用力些,描着我脸的轮廓,当我的脸信任了手指时,嘴唇已触上耳朵,温润的唇,靠手指欺瞒了颊,快得多地裹住了耳垂。

    耳垂温驯地接受唇,从来没有被唇里拥的耳,第一次认识着唇的温存,第一次知道除了听以外的接受,第一次发现唇里面还藏着齿。齿,极轻极轻地啮,不是咬,是用一粒一粒不同的齿,像指那样地,碰触。冷的指,暖的指,软的齿,硬的齿。

    软与硬之间的舌。

    从齿的后头出来,进入耳的里面,冷得暖的软的硬的指的齿的舌,把颈说的带给耳,把耳说的带给发,忙碌地运送着所有没有被说过的语言、所有没有被听过、颈的、耳的、发的语言。而惯说的舌与唇一点也不说,也不听,只是运送着无数第一次出现在世上的,细微不可辨又巨大不可躲的语言。

    知道指与唇与齿与舌都离开往肩去时,耳才听见了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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