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剑(上官鼎)_第二十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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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八章 (第6/10页)

止是忍耐了一夜晚的闷气,而是忍耐了十数年的血海深仇,如今仇人当面,要我们忍耐一时一刻,已是椎心泣血,难能忍受的事,何况如今面对的仇人,又向我们如此挑衅?”

    须少蓝闻言精神大振,豪气倍生,立即说道:“姊姊!如此我们就闯上山去。”

    丛慕白平静依然地道:“少蓝meimei!如果我们此刻仗剑登山,岂不是将昨夜我们互相谅解彼此觉悟的一番用心,又都归于白费么?”

    须少蓝默然地低下头,沉默良久,然后才抬起头来,眼神里恢复了智慧的光辉,轻轻地望着丛慕白说道:“姊姊!要想得到完满的成功,就应该付出极大的代价。姊妹!我明白了,如今我们所要付的代价,是超人的忍耐。

    走吧,姊姊!等到腊八日,我们再来结算这笔总帐。”

    丛慕白闻言大为感动,也大为赞佩,轻轻地拦住须少蓝,凝神注视着她那一双智慧的眸子,充满情感地说道:“少蓝meimei!怪不得祁灵如此称赞你,你的确是一位解人意识大体的可人。”

    须少蓝也感到了一阵从未有过的温暖与甜蜜,半带着撒娇的口吻,说道:

    “丛姊姊!我不来了!你欺侮我。”

    丛慕白此时俨然是一位大jiejie的心情,挽着须少蓝,说道:“meimei!我们走啊!”丛慕白姑娘这一声“走”字刚出口,顿时她们两个人都感觉到情形不对。

    而人心神一振,回目四周看去,只见身旁四周,约莫都在十丈远近的地方,按着四方阵势,每一面各站了十几个人,一式的黑衣黑祆,头戴黑色头巾,并肩叉手,气势凌人的站在那里,盯着丛慕白和须少蓝两个人。

    须少蓝姑娘立即说道:“看样子他们还有强邀客人的意思呢。”

    说着话,回头对丛慕白轻轻地叫了一声:“姊姊”接着说道:“我们虽然无意接受邀请,主人却有意强行留客,如果不表示一点心意。倒是有些却之不恭之嫌。”

    丛慕白微微一笑说道:“他们无非是奉命而来,情非得已,稍予警诫,使他有由让路,也就是了。”

    须少蓝也微笑着点点头缀步走到身旁不远的一棵虬松树旁,伸手抓了一把松针,握在手中,转身向迎面那一堆人走去。

    此时四周的人,也都慢慢地向前移动,包围的态势,愈来愈小,此时相距也只有六七丈远近。

    须少蓝含着微笑,缓缓地向前走着,走到相距不过只有两三丈的地方,她站定下来,面对着正面那数十个人,说道:“各位如此四面包围,是为了何事?你们之中为首之人,可以出来说明么?”

    那十几个人之中,果然有人应道:“请两位登天都峰小住。”

    须少蓝豪爽地纵声一笑,指着他说道:“有劳各位,回去告诉你们主人一声,就说我二人今日兴致不佳,不愿登山叨扰,不过叫你家主人放心,就在这几天之间,我们一定会来登临天都。”

    那人说道:“我们奉命而来,务请小住赏光。”

    须少蓝笑道:“我知道你们是奉命而来,否则,我会如此和你们说话么?

    也罢,让你们有由归去复命。”

    言犹未了,只见她身形未动,忽地一闪身,各人眼前只觉得是黑影一晃,风声掠过面前,这些人忙不迭地一阵发喊,各自向四周溃散而走。

    但是,再定睛看时,须少蓝站在那里仿佛是没事儿一般,双手背在身后,面带微笑说道:“各位如此回去复命,定不受责。”

    对面那些人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什么缺失的地方,她为何如此夸口?

    可是再一看时,大家又都变得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原来方才须少篮那一闪身的瞬间,已经将手上那一把松针,每人一根,插在那些人的头巾之上。

    这身法之快,与出手之准,已经足够令人震惊,更令人吃惊不置的,还是那些松针,能在如此一闪之间,穿透头巾,不受折损,这一份内力与巧劲的揉合,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如何不使这些人为之大惊失色呢?

    丛慕白走到须少蓝身边,轻轻地耳语说道:“少蓝meimei!你已经能将阴灵掌力,运用到指法之上,难得呀!真不愧是北岳秀士的门人啊!”须少蓝脸上微微一红,带着一点得意的微笑,刚叫得一声:“丛妹姊!”

    忽然又发现周围的情势,又有了变化。

    方才须少蓝那一阵松针穿透头巾功力,确是震慑了周围的人,但是,一转眼间,大家仿佛又忘了方才那桩事,各自站定脚步,反手探背,每人都取下一张弩,捧在手里,一齐对准了丛慕白和须少蓝二人。

    这种弩弓形式极小,劲道极强,可以连发十箭,在两军阵前,确是破敌利顺,可是用之于武林之中却是仅见,如今这种弩弓出现在鲁半班手下人的手中,不用说,除了弓强箭利之外,想必还是其毒无比。

    丛慕白和须少蓝二人一见弩弓出现,当时心里一震,立即无名火起,两人各自一拔佩剑,横然胸前。

    须少蓝厉声叱道:“方才我手下留情,如今你们反而得寸进尺不知死活,叫你们尝尝再炼青虹锋利如何。”

    丛慕白沉声叱道:“鲁半班野心勃勃原来也只是一个粗鄙之辈。”

    说着话,一声唿哨,四十几张弩弓,一齐抬起,丛慕白和须少蓝彼此转身背向手中宝剑举起,蓄势以待,只要对方弦声一响,恐怕在这天都峰前,就有一阵血雨腥风,横死流血的凄惨局面。

    就在这样千钧一发、瞬息沸腾的时候,忽然,有人轻轻地咳嗽一声。

    这一咳嗽,就像是深潭坠石、筝琴断弦一般,由轰然顷刻又归之于寂静。

    周围那四十张紧张作势的弩,就在这一声咳嗽之下,一齐撤下,而且每人后退数尺。

    丛慕白和须少蓝而人循声音看双,只见是一位黑衣老者,带着冷漠的笑容,站在圈外,两道眼神盯住丛慕白和须少篮。

    半晌,他转而向周围的那些人叱道:“退下去!”

    那十几个黑衣大汉,一声不响,收拾起手中弩弓,顷刻间远走无踪。

    这位黑衣老者这才略不在意地说道:“既然二位要等待帮手来才敢登山,老朽可以代表我家主人,在这里送二位上路,断无勉强之意。其实天都峰一旦揭露于武林,要前来报仇的岂止你们二位?等待他们结伴前来,也好壮个胆量,不过你们两位能找到天都峰,而且能认定天都峰是你们寻仇之地,也够你们找的,就凭这一点,也值得天都峰对你们二位优待的。来!来!二位说出来历,究竟要报哪些仇,让老夫记在心里,日后也好给二位一份优待。”

    这个黑衣老者如此慢条斯理地说了这一段话,须少蓝姑娘冷已极地笑了一声,转回来头向丛慕白说道:“姊姊!并非我不等待到腊八日,而是情势逼之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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