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滋味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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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1/4页)

    第五章

    小书的快乐总在菩提树下进行。

    他为她种下菩提、他在菩提树下吻她,认真细数,他给的幸福少之又少,但她为自己制作的心型叶网,一遍遍将幸福复制到无限多,小书在自己复制的爱情里悠游快意。

    牧场中,没人懂她,为小书好的人全规劝她,明明是一场可以预见结局的悲剧,她怎能期待喜剧收场。

    可是她的固执和韧性,要自己站到戏棚下,日复一日,守着、等着,直到自己站上戏台,唱和起他的人生戏曲,她相信两人的曲中有高潮迭起、有车福美丽。

    小书捧住满盒子晒干的菩提叶脉,蹲在屋檐下,轻轻地为它们染上色彩,红的、紫的、黄的、蓝的,缤纷的颜色、缤纷的爱情。

    她花了整整一下午,将所有叶脉染上色,贴在房间墙上,加上灰褐色树干,她在自己房里种下另一棵菩提。

    往后,在每个星子璀璨的夜里,她靠着墙,倚在树干下,幻想着自己的幸福美丽。

    “小书,要不要去逛夜市?”

    小题在门外敲叩,打开门,小书摇头,脸上带着迷蒙笑意。

    “对不起,我要画图。”

    “又画图?多无聊!走吧,我们一群人很有意思吶!大哥也要去。”

    他…要去?小书看看小题身后的人。是小题缠的吧!心微微动荡,也许…拾眸,对上冠耘的冷冷双瞳,他不希望她去吧?

    “我说过,她有事情要忙。”冠耘一出口,小书更加明白他的意向。

    “是啊,我想趁着假期把图画完成。”小书解释。

    “扫兴,我们走啦!”拉起幼幼、渟渟,小题往外走。

    “你不想去?”冠耘留在队伍最后面,没跟上去。

    “你希望我去?”她不这么认为,除非她察颜观色的能力减弱。

    “我是不希望你去,我不想让别人有错误认定。”

    “我知道。”点点头,她愿意顺遂他所有心意。

    “很好,早点休息。”

    他说早点休息,她可不可以将这句话当作关心?捣住胸口,她为他的“关心”雀跃不已。

    转身,小书注视墙面,菩提树下,一男一女并肩背影,微微倚靠,她的长发披在他背上,就这样子,她要靠着他一生一世,要与他相扶相携。

    拿起画笔,在远方勾勒一轮夕阳,她要用最光灿的颜料妆点她的爱情。

    “黄色…没了…”

    没有多想,小书穿上外套,背上小包包。

    一路上,她唱歌,软软的声音尽散夜空。几盏昏黄路灯与明月相辉映,偶尔,观光客的轿车经过,带起一点光亮。这段路不难走,但入了夜,人便少了,小书不害怕,心中有一堵宽阔肩膀,在护卫她。

    唱了一曲又一曲,她走了半个小时上街,买下颜料,往回家方向走。

    想他、想他,她专心想他…未眠幽人呵,道不尽相思情愫…

    一辆摩托车在她身后急驶,小书没回头,这不是牧场里的人,牧场里的人来来回回多半开车,若不是她没驾照,她也可以自由驾驶公用的小货车、汽车。

    机车车灯将她的影子烙在柏油路面,由长而短,在接近她身旁时,倏地,一股强大力量拉扯她…

    狠狠的,小书被摔在路边草丛间,当她意识到抢劫时,一阵晕眩将她拉入黑暗,车灯由近而远,迅速离开无人小路。

    迷迷蒙蒙醒来,小书不晓得自己昏睡了多久,她撑起上半身,只觉得全身疼痛,还好没大伤口,只有些许擦伤,算得上幸运了。勉强抬起手腕,表面摔碎了,指针却还在走。

    三点?是半夜三点吗?她不确定,确定的是她必须快快回到牧场里。

    小书每走一步都是痛,她成了用声音换取双腿的美人鱼,一心一意挂记着的,是快点回到牧场,回到她的王子身边。

    终于在气喘吁吁之后,她看到牧场大门,门口一个高大的身影来回走动,在看见她时,高提的怒气放松。

    终于回来了!夜半三点,了不起,这时候还敢回来,反正都三点了,为什么不干脆等到天亮?因为她想继续在他面前扮可怜,让他误以为她和文沛铃不同?因为她的假面具不想被拆穿,想继续蒙骗所有人,她是乖女孩?

    算了,山河改易、本性移难,她身上流着什么样的血液,别人不记得,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

    “你认为,我该向你说晚安还是早安?”他冷笑。

    是他!?他在担心她吗?

    心跳加速,小书小跑步直往前冲,她渴望冲进他怀里,诉说恐惧委屈,但是突然间,眼前一阵黑暗,她猛地止下脚步,眨眼、揉眼,看不见…她看不见他?

    躲在衣柜里的经验回来了,属于死亡的气息围绕,母亲临死前的不甘心,男人猥亵的笑声…

    她惊喘、她无助、她陷在恐惧中挣扎、她爬不出去了呀!张口,喊不出声,她是极端害怕黑暗的人呀!

    她站在那里不肯再往前,是心虚吧!

    她的衣衫凌乱、面容狼狈,出门去做什么违心事情,还需猜测吗?

    她说要留在在房里画画,却偷偷独自出门,如果正大光明,为什么没找人载她、没告诉林mama?如果问心无愧,为什么看见他,不敢进门?

    她去哪里?她能去哪里?龌龊的念头在他心问闪过。没错,她去应付别的男人,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合理借口能解释她的狼狈。

    大步向前,冠耘站到她面前。

    她知道他就在触手可及的地方,可她居然看不见他!居然呵…两手伸出,碰上他的衣角,大步,顾不得他的叮嘱,她执意投入他怀里。

    紧紧抱住他,她害怕、非常非常害怕,一幕黑暗,她失去亲人,再一个黑暗,她要失去什么?

    她没有东西可以损失了呀!除了她少得近乎可怜的爱情。

    她在害怕?她全身颤抖!什么事情教她恐惧?

    是了,是东窗事发,当他发现她和她母亲一样无耻yin荡,她演了八年的悲情角色,即将被拆穿,当年文沛铃不也是用她的可怜引他上勾吗?

    瞄一眼她被撕裂的裙角,想来那男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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