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300岁的女孩(含续)_第二章爱上300岁的女孩(含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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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爱上300岁的女孩(含续) (第9/9页)

里唯一一盏温暖的灯,他对我有了好感。

    从此他写信的对象转为我。我当然不肯把信与司棋分享。可怜的司棋,她一点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中学毕业,他要到北京念大学,来信告知我。

    我回乡告诉爹,爹欣然同意。只有我的亲娘不大高兴,怕我书念了太多,念成老姑婆。

    “梦蝶可以给弟妹做个榜样。”大娘也支持我。

    其实,读书哪比得过黎 大对我的吸引力。我只想到北京为我的未来步步为营。到北京,我可与他出双入对,刘司棋不会发觉。日久生情,我和他顺利修完学业。我又以极机巧的方式暗示他提亲。

    黎 大父亲也是地方乡绅,与我爹一谈即合,婚事顺利无比。

    我成了黎 大的妻子,和他回乡当教书匠。时局不靖,无处比家乡好。

    日子安安稳稳过了一年。

    为什么没有人教过我呢?无论有多少聪明,不该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即使拜了洞房都一样。

    回家乡后我有了刘司棋的消息。据说她老早成了婚--嫁给当地一个老富翁做填房夫人,俗话叫抱棺材板儿。棺材板抱不了多久,夫婿归天,她成新寡。

    这样成为寡妇,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她原本不该嫁得如此落魄。有人告诉我,是因她父亲后来吸上鸦片,卖田卖产,家道中衰。把她当成抵押品。

    我并不想再见她,为了试探我的夫婿是否还眷恋司棋,我把司棋的遭遇告诉他。

    他只是淡淡的“哦”了一声。

    “你早就知道了?”

    “没有。”

    脱离学生生活的黎 大,活得有些无精打采。跟他说话,他未必搭理。看不见他的情绪起伏。

    只有与叁五好友秉烛夜谈时才见他激动论国事。我不肯他有任何干政举止,我知道,话说愈多的人死得愈早。

    “你就希望我做个胸无大志的男人!”

    他常抱怨。

    他凭什么抱怨?我为了他,也成为一个胸无大志的女人。我把我的聪明分了八成在他身上。

    我学了一手好厨艺,看管他的胃。他的腹围,可比念书时多了好几寸。他的朋友来访,也多会称赞:“嫂夫人不但知书达理又贤慧,融合旧时代与新时代优点,难得难得!”

    我自认为自己做得相当好。我是好女儿,好媳妇,好妻子。

    黎 大的爹娘与他大哥住乡下。每逢年过节回去,我总会带上讨两者欢心的贺礼。人住得不近,就容易讨好。

    一切完美无缺,就等让他成为孩子的爹。那他的心就更定了。像孙悟空被念上紧箍咒一样。

    我计划我的一生,也计划他的一生。

    我的生命中怎能容许如此的丑闻?

    他说家中有事要回去,不让我跟。“兄弟间讨论将来分田产事宜,姑嫂不宜参与。”

    多响亮的理由--黎 大可不笨。

    他没有回老家。

    他到了湘潭,找刘司棋。

    你知道我如何知晓--我看了报才知道。报上都有了我才知道。

    工整的印刷字排上:《湘潭讯》小姑率亲族捉jianian,其校教员黎×大与寡妇刘×棋丑事曝光…

    如果我还看不出来,那个黎×大是我的夫婿,而刘×棋就是我中学同学的话,岂不枉我聪明一世。

    我聪明一世又如何?我丈夫还是可以骗我,他回老家,然后到了湘潭,多少年来朝夕与共,而他对刘司棋的一张美丽脸庞未曾忘情。

    悄悄放下报纸,我赶到那个城市。

    我将他保出来。他低头不肯见我。我以为他知羞耻,那我会说服自己原谅他。

    “我对不起你,”他终于开口说话:“你其实不必来。”

    “为了你我一定会来。忘掉这件事,好吗?我们可以重新生活。”

    “不,”他忽尔咬牙切齿,两眼红丝瞪着我:“我无法忘记你的卑鄙!”

    我不用思考就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与刘司棋对质过了?我卑鄙?他怎么可以用那种字眼形容我?我不过犯了一个小错!那么多年前,微不足道的一个小错!

    我用一个小错来赢得他。他不知我的苦心,反道我卑鄙。

    “你打算怎样?”我冷冷的问。

    “刘司棋会放弃所有财产跟我,所以我有责任照顾她。”

    “你要她做妾?新时代了,没这个规矩!”

    “不,我要离婚!”

    “你…你…”我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离婚?我知道这是个新时代新名词。

    “我给你机会, 大,”我尽量维持温婉语气:“你再想一想,你的父母、名誉、地位!你的声名已经给那个女人毁于旦夕了,难道你还要赔更多进去!你放聪明点想想好不好!”“覆水难收!”

    他真的不再回头。我也有我的自尊,我同意签字。

    刘司棋的小姑,只是因妒恨她能享受大量的遗产而出此下策,刘司棋的丈夫已死,此案自不成立。

    黎 大真同刘司棋逍遥去了。唉,有情人终成眷属,而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黎家翁姑再同情我也没用。我守着宅院,日日等待一个变心的人回来。

    心情颓丧,无以再续教职。我染上了烟瘾。当时要弄鸦片可不难。

    早在大动乱来临之前,我的心早已给虫蛀了千百回,我的人,只剩下一具还能叹气的皮rou骷髅。

    争乱来临的时候,他们都逃,唯我不走。

    走不动。走不走也没有差别。走也是行 走rou。搜刮的人来了。带走一切值钱的财富,不理我,当我是个死人。我在 炕上缓缓吸着烟,眼皮也不曾抬过。

    我连自己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

    “爱一个人能爱成这个样子?何苦!”林祖宁说。

    “我想那不是爱,是恨。”她的眼神带着月圆时的清辉“爱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他的眼神没有离开过她。

    她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她的哀怨和美丽一样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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