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鸿传说_第十二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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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第2/5页)

的。”

    老黄呸道:“放屁!他发扬光大?哈哈哈哈……他不过是个傻子,呆子,他怎么发扬光大了?只不过师父偏心,我们三人中,就只有他得了真传!”

    他跳起身来,眼中血红,额头青筋暴起,在周围不住绕圈,气也越喘越粗,道:“他……他竟敢跟我抢,他……他该死!对了,你为什么知道林普?”突然闪身逼到小靳面前,死死地盯着他。

    小靳吐口唾沫,也不动声色地看着老黄的眼,慢慢地道:“你没听我讲吗?知道这心经的人都应该知道他的名字,所以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怎么知道。”他这些日子来早就抓住了老黄的七寸,便是他决不肯提自己的过往,一想便会发疯而去。老黄果然怔了一下,继续疾步绕起圈子来,一面喃喃自语道:“林普……师兄……啊!我想起来了!他……他还没死吗?”

    小靳道:“他应该死了吗?”老黄闻言忽然一顿,站住了,回过头,小靳吃了一惊——他脸上竟满是仓皇之色:“他……他偷走了须鸿的孩子……他还没死吗?”

    “偷走了……师父的孩子?”阿清大大张开了嘴“师父……师父有孩子?”道曾点头道:“她在白马寺后山山洞里生下的孩子。”

    阿清急道:“那……那不是她面壁修炼的山洞吗?”道曾道:“不错,亦是她与心爱之人相会之所。整件事,白马寺里也仅有几人知道而已。那一天,距她生下孩子才刚过十三天,她就发现孩子不见了。于是,屠杀开始了。”

    阿清问道:“为什么?有人偷走了她的孩子,那……那孩子的父亲呢?”道曾冷冷地道:“那父亲不认这个孩子。他宁愿自尽也不认这孩子。须鸿潜入他的房里,求他去见见那孩子,但是他不肯。他截断了自己的双腿,死也不肯出门一步。终究到最后须鸿还是奈何不了他,颓然回洞。然而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孩子便不见了。”

    阿清心中怦怦乱跳,颤声道:“她……师父她好可怜。她狠得下心,一定是因为伤心到了极点。”道曾大声道:“谁不是父母生养,谁不是食五谷长大?她一伤心,便杀了四十七个无辜的人,说是妖孽,并不为过!”

    阿清飞起一脚,将道曾踢出四五丈远,厉声道:“住口!你敢再辱骂我师父,我杀了你!”道曾躺在地上,一撑没撑起来,仰天哈哈大笑,笑着笑着,声音却逐渐凄楚起来,终于变成呜咽之声。阿清大是奇怪,走上几步,见道曾真的伏在草丛中哭泣,肩头不住抽动。

    阿清道:“你怎么了?你……你起来,我不杀你便是。”道曾摇摇手,又哭了一阵,方颤巍巍地站起来,背着阿清抹去眼泪。他长长地吐口气,道:“她不是妖孽,她不是……她是被气昏头了,你说得很是……”

    阿清道:“那……那么,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

    道曾却不忙回答。他合十念了一段金刚经,方道:“那时候,天下公认的四大武林绝顶高手,有三个都是白马寺的和尚,便是林字辈三僧——林晋、林普、林哀。这三人皆得白马寺武学真传,特别是我师父林普,其造诣已臻化境。若是这三人出手,断不至出现如此屠杀场面。可惜林哀因贪练武学,入了魔道,早在林晋做方丈前已被关押在戒律院的地牢内思过。我师父则一直在外游方,待他回到寺里时,须鸿已经变成了一个血人。”

    “师父每次给我说起这一段,都非常仔细,因为印象是那样的深。他说,他见到大殿上散满了人的残骸断肢,殿前的铜炉碎成了几块,整个寺里连鸟叫声都没有,仿佛无人的鬼寺。只有一个人的哭声断断续续……须鸿……须鸿便坐在大殿高高的门槛上,抱着一件裹过婴儿的血衣哭泣。是的,她在哭。师父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人哭得如此伤心。也不知道她在哭失去的孩子,还是在哭孩子的父亲?”

    “于是我师父径直走到须鸿面前,问道:‘你在哭什么?’须鸿回答:‘我的孩子不见了。’我师父道:‘你的孩子么?死了!’”

    “喂,等等!你说林普偷了须鸿的孩子……须鸿有孩子吗?”

    老黄突然换了张笑脸,连连点头道:“有啊有啊!哈哈,我见到的!”小靳揉揉有些僵硬的脸,道:“不对吧?须鸿不是在白马寺面壁吗?难道她的丈夫偷偷溜进去跟她相会?那可也太大胆了些吧?”老黄见他一脸疑惑,哈哈大笑,拍着手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见过的,她没有丈夫,哈哈!”

    “没有丈夫……那是姘头?也很了不起啊。”小靳见老黄得意的样子,便故意皱紧了眉头,道“想那白马寺高手如云,这个这个……江湖上公认的武林第一门派,岂是狼得虚名?你说是不是?”

    老黄拼命点头道:“正是,正是!”小靳又道:“白马三僧,那可不是开玩笑的。单说方丈林晋,这个老和尚就不简单……”老黄打断他道:“不是!林晋不是老和尚,他……他比我还小一岁。”小靳道:“那是拿你比,可是当时五六十岁的人,对我来说也算老和尚了,是不是?”老黄正色道:“非也。当年须鸿在白马寺时,林晋也才三十来岁。”

    小靳道:“三十几岁就做方丈?你少来骗我,我告诉你,我年纪小心眼可不小!方丈才三十来岁,那林普岂不是只有二十岁,其余和尚统统都跟老子一样?”

    老黄摇摇头,小靳看他一眼,只见他神色出奇的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似乎正在追忆什么。他低着头道:“林晋……他在我们三人中是最小的,可是佛法修为最高。我记得……那一年,我十七,林普师兄十九,全寺一百八十五名僧人参加圆觉讲经大会,可是师父却单单叫林晋登台诵法。他讲得好,每一卷佛经都倒背如流。他讲一切如来本起因地,讲永断无明,方成佛道,讲知虚空者,既空华相……他讲得真好,我们都爱听。”

    他站起来,双手合十恭立,仿佛站在数十年前的讲经台前一般。此刻天云变幻,月亮早躲到了云后,风猎猎地吹起老黄花白的长发,露出狰狞的面孔。小靳却突然觉得这面容说不出的庄严虔诚,禁不住打了个寒战,屁股往旁边挪了挪。

    老黄低声道:“他是我们的小师弟,却又是师父的首席弟子。我的武功修为比他高,林普师兄更得师父真传……但是师父说:只有林晋能继承本寺衣钵。师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没错……他本是那么宝相庄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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