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是宋史2·真宗英宗仁宗神宗卷_九乌台诗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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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乌台诗案 (第2/3页)

如此地步!”

    祖通判谦恭地说:“请上差出示公文。”

    皇甫遵问明了祖通判的身份后,便命随行衙役将御史台的公文正式移交给祖通判。祖通判打开一看,原来只是一份普通公文,免去苏轼的职务,传唤进京而已,要苏轼立即启程。

    皇甫遵同意了苏轼向家人告别的请求。

    苏轼归看家人时,全家大哭。苏轼笑着说了一个故事安慰他们:

    在宋真宗时代,皇帝要在林泉之间访求真正大儒。有人推荐杨朴出来。杨朴实在不愿意,但是仍然在护卫之下启程前往京师,觐见皇帝。

    皇帝问道:“朕听说你会作诗?”

    杨朴回答说:“臣不会。”他想掩饰自己的才学,因为他抵死不愿做官。

    皇帝又问:“朋友们送你时,赠给你几首诗没有?”

    杨朴回答说:“没有,只有拙荆作了一首。”

    皇帝又问:“是什么诗,可以告诉我吗?”

    于是杨朴把临行时太太作的诗念出来:

    更休落魄贪酒杯,且莫猖狂爱咏诗。

    今日捉将宫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

    苏夫人听了这首诗,破涕为笑,心里稍安。是否真的有这个故事,或由苏轼现编借以安慰家人,不得而知。

    苏轼辞别家人上路的时候,湖州太守衙门的人都吓得不知所措,个个躲躲闪闪,倒是老百姓都出来看太守启程。后来据苏轼回忆,说皇差逮捕太守犹如捕盗。

    有人说苏轼在赴京途中曾想自杀,在扬州渡江时,就有过跳江自尽的念头。他不知道自己要判什么罪,并且担心案子会牵涉到很多朋友,而且还会牵涉到弟弟苏辙,因为苏辙提前给他通风报信。思之再三,他终于打消了自杀的念头,平安地到达京城。

    苏轼进京后,被关进了御史台的皇家监狱。

    3、审讯

    苏轼七月底被拘捕,八月十八日被关进御史台的皇家监狱。

    苏轼被关进大牢后,一方面,要随时接受讯问,另一方面,要他自己交待问题。

    御史们也没有闲着,他们到处搜集苏轼的犯罪证据。到九月份,从四面八方抄获苏轼寄赠他人的诗词一百多首,在审问时呈阅,受牵连的有三十九人,无论哪首诗,只要有疑问,苏轼都得作出解释。

    苏轼对大部分指控都供认不讳,承认在诗中批评新政。

    苏轼在受审期间,也有很多人仗义相救。

    宰相吴充上表,说陛下以尧舜为榜样,轻视魏武帝曹cao。曹cao虽然疑心重,但却能容忍祢衡,陛下难道就容不下一个苏轼吗?

    同修起居注王安礼也替苏轼解辩,他说,自古以来,宽仁大度的主子是不会以言语来惩罚人的,苏轼是一个满腹经纶的饱学之士,认为自己可以成就一番事业,如今却碌碌如此,不免有些失望和怨愤,吟风咏月,发发牢sao,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因为作了几首诗而获罪入狱,甚至杀头,恐怕后世的人会说陛下容不得人才。

    王安石与苏轼政见不同,苏轼就是因为反对王安石变法而被贬出京城。当他听说苏轼获罪入狱之后,竟然也上书赵顼,说圣朝不宜诛杀名士。可见,王安石是个君子,只可惜他所重用的人都是一些小人。

    苏轼坐牢的时候,曾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苏轼坐牢,他的儿子苏迈每天去给父亲送牢饭。由于父子不能见面,他们暗中约定,平时只送蔬菜和rou食,如果有死刑判决的坏消息就改送鱼,以便早做心理准备。

    有一天,苏迈有事,不能前去送饭,便委托一个朋友帮他送牢饭,但他忘了告诉那个朋友与父亲约定的暗号。恰巧那位朋友做了一盘红烧鱼。苏轼一见,大吃一惊,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悲愤之下,写了两首绝命诗给弟弟苏辙:

    圣主如天万物春,小臣愚暗自忘身。

    百年未满先偿债,十口无归我累人。

    是处青山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世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运琅珰月向低。

    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

    眼中犀角真君子,身后年衣愧老妻。

    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知葬浙江西。

    苏轼在首诗中说得非常悲惨,说他死了之后,一家十口全赖弟弟照顾,自己的孤魂野鬼独卧荒山听雨泣风号。他表示与苏辙世世为兄弟。并在诗里表示皇恩浩荡,自己受恩已多,无法感恩图报,实在惭愧。又说这次别无所怨,都是自己之过。

    苏辙接到哥哥的绝命诗,伏案而泣,悲恸欲绝。他立即向皇帝上书,希望能以自己的官爵赎其兄之罪。

    4、贬谪

    苏轼关押受审的事在朝中闹得沸沸扬扬,宫中的太皇太后曹氏也知道了这件事。

    这一天,太皇太后病了,赵顼进宫问安。太皇太后关心地问起了苏轼的事,她问赵顼:

    “听说苏轼被诏逮关进牢里,交御史台讯问,苏轼究竟是犯了什么罪案?”

    赵顼回答说:“苏轼怨望朝廷,毁谤君父,犯着大不敬的罪名。”

    太皇太后惊道:“果然吗?苏轼何至于此呢?有证据吗?”

    赵顼回答说:“当然有证据,御史台的御史连上了四道奏折,都是弹劾苏轼的。”

    “都是哪些诗句呢?”太皇太后问道。

    赵顼将苏轼涉嫌攻击新法的诗句随口背诵了几句。

    太皇太后听了,恻然说道:“就这句诗可作证据?就这种无理的证据,就可认定苏轼是大不敬,要将他处死吗?”太皇太后轻轻地咳了几声,接着说“文人吟诗,都是一时的感触,并非有什么成见;就是有一二句讽刺朝政的地方,也是诗人应有的态度。诗三百篇,其中很多都含有讽刺的意思,人君不能因而嘉奖诗人忠君爱国的苦心,改善一切,反要罗织成罪,处以极刑,这哪里是人君慎狱怜才的道理?”

    赵顼见太皇太后有些不高兴,口称御史们弹劾苏轼,他不得不下诏过问此事。

    太皇太后说:“当初,苏轼兄弟初入制科,你的祖父仁宗皇帝非常欣赏他们兄弟俩的才学,曾高兴地对我们说:‘朕为子孙得到两个好宰相了!’现在有人指控苏轼,不是忌才,便是挟仇,你做皇帝的,可不能让别人牵着鼻子跑啊!”太皇太后的话明显带有责备之意,而这几句话,成了太皇太后的遗言。

    十月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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