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卡列尼娜_六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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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第2/4页)

人那里的时候他说过既是那样他也不去了。她走到桌前写了个字条给她丈夫:“来信收到了。——安。”于是按了按铃把它交给了仆人。

    “我们不走了”她对走进来的安努什卡说。

    “一直不走了吗?”

    “不行李放到明天不要解开叫马车等着。我要到公爵夫人家去。”

    “我拿什么衣服来呢?”

    十七

    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请安娜来参观的槌球是由两位贵妇人和她们的崇拜者组成的。这两位妇人是彼得堡一个新的上流社交团体的主要代表人物这个团体以模仿之模仿自称为1esseptmervoi11esdu摸nde1。这两位妇人所属的社交团体虽是最上流的却和安娜所出入的社交团体是完全敌对的。而且斯特列莫夫老人彼得堡最有权势的人之一丽莎·梅尔卡洛娃的崇拜者是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的政敌。由于这一切顾虑安娜原来不打算去的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信上的暗示就是针对她可能拒绝而的。但是安娜现在却急于想去希望在那里见到弗龙斯基——

    1法语:世界七奇。

    安娜到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家比其他的客人们都早。

    正在她进门的时候弗龙斯基的仆人颊髭梳理得像侍从武官一样也走了进来。他在门边站住脱下帽子给她让了路。安娜认出他来这时才想起弗龙斯基昨天对她说过他今天不来他大概是送信来通知这事的。

    当她在门厅脱下外衣的时候她听到那仆人连卷舌音也像侍从武官一样说了句:“伯爵给公爵夫人的”就把信交了。

    她真想问问他的主人在什么地方。她真想转回去写封信叫他来看她或是她亲自去看他。但是这几个办法都行不通了。她已经听到铃响通报她的到来而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的仆人已经侧着身子站在敞开的门边等候她走进里面的房间去。

    “公爵夫人在花园里;马上会有人去通报的。您愿意到花园去吗?”另一个房间里的另一个仆人报告说。

    犹豫不定的心情还是和在家里一样实际上是更加厉害了因为不能够有所行动不能够见到弗龙斯基反倒要留在这里留在这些不相干的、和她现在的心情那么不相投合的人们里面。但是她穿着她知道很合身的衣服;她不是孤单单一个人周围都是她所熟悉的那种奢华懒散的气氛她感觉到比在家里轻松一些了;她不用去想她该做什么。一切都听其自然。看见贝特西穿着一件雅致得使她惊讶的雪白服装向她走来安娜像往常一样地对她微微一笑。特维尔斯基公爵夫人同图什克维奇和一位年轻小姐一道走着那位小姐是她的一个亲戚她在有名的公爵夫人家里过夏天这使她那在外省的父母大为高兴。

    安娜的神色一定有些异样因为贝特西立刻觉察出来。

    “我没有睡好”安娜回答注视着朝着她们走来的仆人据她猜想他一定拿来了弗龙斯基的信。

    “您来了我多高兴呀!”贝特西说。“我累极了正想在他们来之前喝一杯茶呢。您去吧”她对图什克维奇说“和玛莎一道去试试槌球场就是割了草的那地方。我们喝着茶还有时间谈谈心呢e’11haveacosychat1好吗?”她用英语对安娜说带着微笑握着她的拿伞的那只手——

    1英语:我们来促膝谈心吧。

    “好的特别是因为我不能在您这里逗留很久我还得去看弗列达老夫人呢。我答应去看她总有一百年了”安娜说说谎原来是违反她的本性的但在社交场中说谎对于她不但变得又简单又自然并且给与她一种乐趣。

    她为什么说了她在一秒钟以前都没有想到的事她怎么也解释不清。她说这话只是因为想到弗龙斯基既不会来这里她就不如保留自己行动的自由好想个别的方法去和他会面。但是她为什么单单说了老女官弗列达她去看她同去看许多旁的人并没有什么不同这她可解释不出来;但是结果证明要想出一条去看弗龙斯基的妙计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不我怎样也不放您走”贝特西回答说紧盯着安娜的脸。“真的我如果不是爱您的话我简直要生气了。真要使人认为您是害怕我的朋友会妨碍您的名誉哩。在小客厅里预备好茶”她照平常一样眯缝着眼睛对仆人说。从他手里接过信来她看了一遍。“阿列克谢骗起我们来了”她用法语说。“他信上说他不能来”她补充说用一种那么单纯而又自然的口吻好像她脑子里从来没有想过对于安娜弗龙斯基竟会比槌球球员更有意义。

    安娜明白贝特西什么都知道但是听见她在自己面前这样说弗龙斯基她一时间几乎要相信她什么都不知道了。

    “哦!”安娜漠不关心地说好像对于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兴味似的她微笑着继续说:“您的朋友怎么会妨碍人家的名誉呢?”这种语言游戏这种隐瞒秘密对于安娜像对所有的妇人一样有一种莫大的魅力。并不是非隐瞒不可也不是隐瞒有什么目的而是隐瞒的过程本身吸引了她。“我不能比教皇更信天主教”她说。“斯特列莫夫和丽莎·梅尔卡洛娃说起来他们都是社交界的精华之精华呢。而且他们到处受人欢迎而我”她特别着重我这个字眼“从不苛刻和褊狭。

    我只是没有时间。”

    “不您也许不愿意看见斯特列莫夫吧?让他和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在委员会上去互相攻击吧那不干我们的事。但是在社交界我知道他是一个最和蔼可亲的人而且是一个热心的槌球家。您等等就会看到的。以他那么大的年纪做丽莎的痴心情郎处境虽然很好笑但是您该看看他处在这种境地是怎样应付自如的。他真是有趣极了。萨福·施托尔茨你不认识吧。啊那是一个新的、完全新的典型。”

    贝特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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