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起风时_第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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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第6/12页)

电话一定叫那只小母鸡糗了一顿。”丹妮不顺眼的朝罗若珈瞟了瞟:“记者有什么了不起,脱了衣服,还不是跟我们一样。”

    “不一样哦,比起你可差一大截。”一个蓄胡须的男孩吃豆腐的用手比了比:“你的尺寸多有味道,什么地方,就是什么样子,她只够做块门板。”

    一桌人被这浑笑话惹得又叫又笑,其他的人,吱吱喳喳又你一句我一句加上来,全在尺寸上绕;陶扬不寻常的沉静下来了,好笑的地方,他应付的干笑两声,也没有谁去留意他,倒是丹妮,陶扬的变化全在她眼底。

    “他妈的,你们看见没有,跟小母鸡坐在一块那个男的,前面门牙还掉半颗呢!”陶扬像逮着仇人的弱点,忙不及待的张扬。

    “人家门牙掉光了,小母鸡就是爱跟他,你怎么样?”丹妮翻着白眼,喷一口烟。

    一阵轰笑,这伙人又开始另一个新的话题。陶扬仍然不时的注视罗若珈,这只小母鸡,他妈的!找个缺门牙的,真他妈的没眼光,我陶扬那点不比那小子体面,而小母鸡居然甩也不甩我,连话都懒得搭腔。

    罗若珈始终没有一句话、一颗泪,木愣的像一个冰冻了的人。

    徐克维知道,礼拜六的婚礼,击伤了这个自己深爱着的女孩,徐克维更明白,这个自己深爱的女孩,她有一个永不落泪的个性,那个性使她在某种虚弱的身体状态下,会用完全相反的状态,使旁观者在错觉中,看见不被击败的坚强,而这份坚强,早已瓦解、崩溃、碎裂了。

    徐克维太明白罗若珈了,对这样一个不把打击放在表情上,而又是自己如此深爱的女孩,徐克维心碎的接合不起来了。

    这种无声的痛、无言的痛,终于由罗若珈在僵麻中,强掀起冷静的态度开口了。

    “礼拜六——发帖子给我吗?”

    “若珈——”徐克维心都碎了。

    “我想不用给我帖子,礼拜六我很忙,下午要回家看我爸爸,晚上有个记者招待会,我总该有点敬业精神是不?”

    “若珈。”徐克维痛苦的脸都扭曲了“我晓得——我晓得你不能容纳我了——”

    罗若珈双手交握的放在桌上,深沉的望着交握的手半天,开口了,但眼睛没有离开自己的手。

    “你要我说些什么?”

    是的,我要她说些什么?我能要她说些什么?徐克维扭曲的脸带着不可饶恕的罪。

    罗若珈站起来,用一种近乎欺骗的笑容,潇洒的拉开椅子。

    “该走了,我报馆还有新闻稿要发。”

    “——这是一个谎言。”

    “你不觉得这个谎言在这个时候很恰当?”

    这样的回答,让听的人都感觉出尖锐的沉痛,徐克维不再坚持,一起拉开椅子。

    经过陶扬,罗若珈看见陶扬老远就站起来,一张笑容,老远老远就露着牙,咧在那儿,罗若珈视若无睹,与徐克维并排走过去。

    “嗨!小母鸡,要走啦?”

    那略带轻佻,又有些友善的招呼,徐克维质疑的看着,想问罗若珈,又想到自己礼拜六的婚礼,他是一点权力也没有了。

    任陶扬咧着牙,摆着一张等待的笑容,罗若珈面无表情、冻结的走过去。

    “你的嘴巴可以收起来甭笑了,人家走了。”

    是丹妮的嘲笑声——陶扬不可自制的坐下来,这个平时嘻嘻哈哈、没什么脑子的人,被征服于一种可望而不可及的怅然中。

    出了咖啡店,徐克维望着罗若珈,罗若咖干涩的眼眶在挣扎。泪,谁都会流,但,强抑的能力,却不是每个人都有的,罗若珈清楚,这份能力,再维持不了多久了。

    四月的阳光,淡淡的,很温暖却不灼人,罗若珈是漂亮的,一种近于美的漂亮,这种美的根源,是女孩中极难寻获的——固执的原则,那眨也不眨、冷冷的眼神,坚强挺拔的鼻尖,不开口时,永远那么紧抿着,倔强的令人不敢轻易侵犯的弧度。

    四月的阳光,洒落在这样的一张轮廓上,竟然使徐克维产生望而生畏、生敬的歉疚。

    “报馆——真的有事?”

    “这样的情况,这样的时刻,你希望报馆没事?”

    跨上车座,罗若珈发动了引擎,手,不能克制的轻颤着。

    “若珈。”

    徐克维突然有放弃对母亲的尊重,改变一个悲剧婚姻的冲动,捉起罗若珈的车把,激动地额角的青筋都鼓出来了。

    “若珈,也许——给我一天的时间,让我去改变——”

    罗若珈的理性,像机械般——她冷冷的眼眶,已经再强抑不住,她摇着头,虽然摇得那么轻,但是,没有人感觉不出,那是多么坚定。

    “若珈——”

    罗若珈踩下了油门,挺起背脊,脸高昂着,眼睛直视着前方,车,离开了原地,缓缓地。

    “若珈——”

    车,依旧缓缓地前进,徐克维情绪混乱、复杂、慌乱而不知所措,无法抉择的趋前跟着。

    “——我爱你。”

    车,一下子飞弹起来,冲了出去,徐克维没有第二个思想,绝望、嘶哑的追奔、狂喊。

    “我爱你,我真的爱你,若珈——我爱——”

    没有红灯,没有行人,没有十字路口,在罗若珈被泪水模糊的视线里,没有一切。红色摩托车像一团红色的光影,掠过红灯,掠过行人,掠过十字路口,掠过穷追不舍望尘莫及的交通警察。

    这个个性里没有眼泪的女孩,在眼泪中,悲怆的情感,暴露在不可遏止的狂态中。速度、泪水,泪水、速度,罗若珈濒临于歇斯底里的状况。

    ☆☆☆net☆☆☆net☆☆☆

    礼拜六——一个并不是罗若珈忙碌的日子。

    醒来,头很重,沉沉的,罗若珈坐起身子,唱针一圈一圈沙沙的发出单调的声音,罗若珈没有理会,抬头瞧瞧书桌上的闹钟,九点四十。

    一地的唱片,一地的书籍,几支烟头弃置在地毯上,烟?自己是不会抽烟的,罗若珈顺手将床头剩余的半包烟,扔进字纸篓——

    星期六——

    日历上绿色的字,清楚的映进罗若珈浮肿的眼睛,罗若珈一跃身,唰地撕去“星期六”的绿色,毫不留恋的像弃烟般,抛进字纸篓里,红色的“星期日”,鲜亮的立在墙上。

    罗若珈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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