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普菲兰特_第二章树上与窗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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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树上与窗内 (第4/6页)

   “是我啊,你不认得我啦?”

    “…法莱沙警长!”

    威鲁瞠目结舌。

    “没错,正是我艾佛列特·法莱沙警长大人,昨晚让你借宿的房东,看来你设有丧失记忆。”

    “因为我第一次看到…”

    警长刮掉胡子的长相。红黑胡须下面的确长着人模人样的下巴。威鲁一直以为警长年龄大约在四十五岁左右,看来应该要再减个十岁才对。在主人的劝诱下,威鲁坐上椅子享用早餐,一边确认道:

    “警长,你几岁了?!”

    “三十五岁,问这个做什么?”

    “没有,你胡子剃掉变得好年轻哦。”

    “我本来就很年轻,而且还是孤家寡人一个。”

    这年纪的人早就该结婚,小孩也生两、三个了好不好!想归想但威鲁没有说出口,只是专心扫平早餐。吃饭前会说:“我要开动了!”吃完也会说:“我吃饱了!”这部分跟一般家教良好的小孩没两样,也算是祖母教导有方吧。早餐很可口,意思是比他想像中来得好吃。

    “接下来,填饱肚子以后是不是该做功课了?”

    饭后,警长这句话让威鲁的脑细胞开始活跃起来。他一股脑儿把空餐具收起来,放进狭窄的厨房。本来他想帮忙洗碗盘以做为一宿一餐的谢礼,不过现在没有办法,只有暂时摆着待会再做。

    昨天简直一团混乱。形迹诡异的汽车施加攻击并逃逸之后,威鲁拉着法莱抄警长奔向调车场。约有一打各自穿着制服、便服的警官也跟着赶至,集体在街上奔驰,宛如这阵子流行的马拉松竞赛一般。调车场上停了好几节车厢,车内空无一人,只剩毛毯及餐具零乱散落,比较奇怪的是,空气中弥漫着某种rou食动物的体臭。从破裂的窗玻璃证实了威鲁目击的事件正确无误,但是搜查行动并无进展。警长带着气馁的威鲁回到自己公寓住处,把床铺借他,自己则睡在沙发上,迎接五月二日的早晨。发生这种事怎么还睡得着!想着想着,威鲁还是睡着了,毕竟他年纪还小。

    餐桌摇身一变为会议桌,两人把昨天的事件重新整理,做出笔记,各自提出想法相互讨论。

    “警长,来到亚普菲兰特的那群奇怪的外国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比较有可能的是俄罗斯革命党,或是波兰的独立运动份子,也可能是德意志社会主义份子,赛尔维亚民族主义份子。”

    警长折起粗厚的长指。

    “这些人都是从事政治活动,如果再加上罪犯跟流狼汉,就不知道会有多少人了,这样完全无法掌握实际上的数目与状况。”

    在提到流狼汉这个名词时,警长的视线似乎往威鲁的方向瞥了一下。

    “拜托不要把我跟那些奇奇怪怪的流狼汉混为一谈行不行?我可是胸有大志的呢。”

    “大志?什么大志?”

    “跟你这个拿政府薪水安定度日的人讲也没用啦。”

    “你要去巴黎吗?”

    一句话就被猜中,威鲁差点没被咖啡呛到。警长虽然明白自己猜对了,但也没有加以嘲讽,反而转移话题。

    “看来必须透过护照局跟中央车站的海关帮忙,如果对方拥有外交特权,麻烦就大了…”

    幸好警长没有问及到巴黎要做什么,威鲁松了一口气。两人不断讨论之后做出结论:先搜集情报,再促请政府封锁国境。在出门之前,两人先把碗盘洗好,也许看来是芝麻小事,但是手在活动时脑子也会跟着动,继讨论之后,可能会激发出新的想法也说不定,况且厨房的水槽已经挤了满满一堆待洗的锅碗瓢盆,虽然在别人家,威鲁还是看不下去。

    “威鲁,你爸爸好像有固定工作对吧。”

    “嗯,听说是老师。”

    “那你要不要去上学?”

    “不要。”

    “可是我想你爸爸一定很希望你继续念下去。”

    威鲁的全名是威鲁吉尔,是古罗马著名诗人的德语名,他自己觉得这名字很夸张。此外姓氏还跟奥地利素有“圆舞曲之王”美誉的音乐大师一模一样,这个姓名对一个没有父母又失学的少年来说充满了讽刺意味。

    “我才要问警长你,为什么把胡子剃掉啊?明明很好看啊。”

    “以文学用语来说,就是一种心境的改变。”

    “吱,装模做样。”

    “不要枪我台词,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到底要不要去学校?”

    “我不是一开始就拒绝了吗?学校那地方一大堆规矩,只会教一些没用的事情,还要跟学生收学费。”

    为什么警长这么爱管我的闲事?威鲁心中浮现这个理所当然的疑问,也幸好他爱管闲事,威鲁才多次脱险。

    “虽说知识不一定会让人过得幸福,但那只限书读得太多的状况。你应该多多充实知识,不然会眼睁睁错失青鸟。”

    警长提起那名少女。如果那名少女是英国人、法国人、俄罗斯人,总之就是不会讲德语的外国人,那要怎么跟她沟通呢?这段话让威鲁恍然大悟,确实,没有人可以保证那名少女能以相同语言跟威鲁交谈,也许好不容易见了面却听不懂对方在说些什么,那要怎么办才好?

    见威鲁洗碗盘的手垂了下来,警长咳了数声,他无意咄咄逼人。警长胡乱擦拭自己手上的餐盘,一边试探性问道:

    “除了学校以外,你的谋生方式也是个问题,扒手的话…”

    “我不是扒手。”

    “就当我在比喻好了,听我说,你要是有办法抬头挺胸向着喜欢的女孩子说:‘我是扒手!’,那自然再好不过,反正这也是—种求生技能。反过来说,你要是办不到,那还是早日金盆洗手比较好,一旦心有芥蒂,人类便无法真正过得自由自在。”

    并不是警长口才好,这是他日积月累的亲身体验。威鲁隔了一会儿才拐弯抹角说道:

    “想不到警长你人还挺热心的嘛。”

    “呃,会吗?有时我自己也会这么怀疑,不过我没什么信心。”

    警长甩干最大的一个盘子上的水份,一边叹气道:

    “问题在于,每个甩掉我的女人都说我是好人…”

    Ⅳ

    威鲁与法莱沙警长开始采取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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