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荷恋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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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7/9页)

   风荷随手拿起一张纸,也像刚才那样,仔细地对文玉打量了几秒钟。

    蓦地,一阵晕眩袭来,耳鼓发胀,响起一片巨大的嗡嗡声,风荷只觉得眼前金花乱冒,胃里翻腾得直想呕吐。

    她拚命咬紧牙关,强把这阵头晕恶心压下去。

    她的头脑似乎已失去思考能力,根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情况,也不明白自己该怎么办。

    仅仅是凭着顽强的意志力,她才没有张口吐出来,她用力咽了几口唾沫,勉强拿起剪刀,开始剪起来,

    她从下巴开始,慢慢往上剪,嘴唇、鼻子、眼眉、前额、额前的细发…

    突然,风荷的手不听话地颤抖起来,抖得连手中捏着的油光纸都簌簌发响,那剪刀也仿佛不再听她的指挥。明明应该剪出文玉头上那个高高盘起的发髻,但不知怎么却突然往下一滑,这一刀剪下去,发髻没有了,代替它的竟是一片乱糟糟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风荷极力聚起目光,想看清这张用红色油光纸剪成的肖像。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剪出这样一张像来。

    猛地,她全身一阵哆嗦。这红色的肖像,竟显得那么熟悉。她下意识地抬头,费力地看一眼端坐着的文玉。

    文玉额上那条浅红色的伤疤,似乎在闪闪发光!不,似乎在滴着血,稠稠的鲜红的血!一转眼间,那个满脸是血的披头散发之人,竟变成了张开血盆大口的猛兽,正向她猛扑过来。

    风荷想拔腿奔逃,但身子却沉重得动不了,她想大声呼救命,喉咙口却发不出响声…

    绣莲一直饶有兴味地站在风荷身后,看她剪纸。文良也站得不远。当风荷的剪刀改变了文玉的发式,往下剪成长长的披肩发时,绣莲还想:她这是为了故意把玉姑剪得年轻些吧。

    但是,她马上感到不对劲,风荷的剪刀七歪八扭,把这头发剪成乱糟糟的,使好端端的一幅女人肖像,变成了披头散发的怪模样。

    正在这时,风荷的嘴里含糊不清地“唔唔”两声,整个身子竟向一侧倾倒下去。

    还没等绣莲和文良发问,风荷已闷闷地倒在沙发上,剪刀和手中未完成的肖像丢在沙发边的地上。

    就在完全失去知觉的一刹那,风荷隐隐约约地听到周围一阵混乱,仿佛有人在大声尖叫着她的名字,有奔过来的脚步声,还有椅子“砰”地被碰落在地上的响声…然后,她眼前一黑,世界就不再存在了。

    客堂里乱作一团,菊仙从自己的沉思默想中惊醒,她和绣莲一起把侧卧着的风行于摆在长沙发上躺好。

    文玉伸手摸摸风荷的额头,惊恐地说:

    “啊唷,一头冷汗!这可怎么是好,亦寒又不在家。绣莲,你快想想办法,要不要叫救护车来?”

    绣莲是正在实习的医生,自然比别人沉着。她一边给风荷搭脉,一边对文玉说;

    “玉姑,别着急,不要紧的。”

    她又抬头对菊仙说:“拿个枕头来。你们别围着,快打开窗,让空气流通一下。”

    枕头拿来了,绣莲帮风荷脱了鞋,把枕头垫在她脚下,然后说:

    “玉姑,你照看一下,我上楼去找点葯。”

    说完,就急急上楼去了。

    菊仙则端了一大盆温水来,她想为风荷擦一擦满头的冷汗。

    文良回痹篇了。他紧蹙着眉头,思考着:这姑娘为什么会在给文玉剪影时突然犯病晕倒,是不是文玉的外貌使她联想到了什么?看来,对此事不能抱任何幻想!得当机立断了。

    文玉这时才想到给亦寒打电话。她匆匆拨通电话,听医院说,夏院长刚走,她看风荷有菊仙照顾,就赶忙奔到大门口去等。

    菊仙用热毛巾给风荷擦了脸和双手,然后又解开风荷高领花呢衣裙的第一个扣于,发现她头颈里也是冷汗淋淋。

    菊仙略一沉思,又解开风荷第二个衣扣,当她的手触到风荷衣裙里面那件粉色内衣的衣扣时,手指不禁有点颤抖起来,她犹豫着,但最终还是下决心解开了。

    她预感到自己将看到什么,但似乎又不希望真的看到

    终于,她还是看到了:就在颈项下面,两乳之间,凤荷那细嫩洁白的皮肤上,有一颗深红色的莲子状的血痣。

    菊他匆匆掩好风荷的衣襟,一回头,见绣莲拿着一盒葯正站在她身后,目光直直地盯着她。

    大门口响起了亦寒的汽车喇叭声。

    当风荷悠悠地醒来时,她第一眼看到的是俯在她面前的亦寒。

    夏亦寒脸上充满关切和怜爱之情。

    起初是不明白,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躺在这里。但很快风荷想起了刚才的一切。泪水漫上她的眼眶,羞愧、懊恼、遗憾、内疚、不安等种种情绪交错而来,但她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有气无力地叫了声:

    “呵,亦寒…”

    亦寒被她的神情搅动得心里发酸。他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紧紧地捏着风荷的手。用眼神抚慰她,让她静静躺着。

    风荷这才注意到夏家所有的人都聚在她躺着的长沙发前。她强迫自己笑了笑,动了动身子想坐起来,一边说:

    “真抱歉,吓着你们了。我没事,已经好了…我,我昨晚没睡好,所以…”

    当天晚上,在夏亦寒的书房兼卧室,有两次谈话,话题都与风荷的晕倒有关。

    先是文玉来了。她忧心忡忡地问亦寒送风荷回家的情况。

    亦寒极力安慰母亲,说风荷偶然晕倒,不是什么大病,走的时候你不是亲眼看到的吗?已经好好儿的了。她是有点胆小,有点紧张。晕倒的时候偏偏我又不在,你们不是都说,当时她正高高兴兴地在给mama剪头像吗?也许只是屋里的空气太闷热了的缘故。她回家一路上都很好,只是感到很抱歉…

    “亦寒,你以前知道她有这个晕倒的病吗?”文玉问。

    让亦寒怎么回答呢?他曾经亲眼看到过风荷在雷雨之夜盲目出走的病态情形,风荷也曾向他诉说过精神上剧烈波动的痛苦,使他怀疑风荷小时候受过什么重大刺激。

    他们曾不止一次谈过,但没有找到什么进一步探究的线索。而且,自从和亦寒的恋爱愈来愈热、愈深之后,风荷就再也没有犯过什么病,精神一直很愉快,甚至可以说很振奋。

    难道今天晕倒,跟她以前的犯病有什么联系?亦寒作为一个医生,不能不作此联想。可是,怎么跟母亲说呢,又怎么能说得清呢?

    “不,风荷一直很好,今天只是偶然晕倒,”亦寒终于决定这样回答母亲。

    “最好你带她去检查检查,不要真有什么麻烦的病。”文玉说。

    “mama,我会的。我们已经说好,明天就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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