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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卷 (第1/17页)

    第三卷

    第一节天公若然造美

    “并非我功力深厚,只不过你愿意流露罢了。”

    “我今天接到母亲的电话,原来弟妹各有求学上的难题,不肯跟我们讨论。”

    “什么难题?你不是说,又晴与再晴的功课顶棒,不用你们cao心。”

    “不是功课问题。”晚晴稍为停顿,才再解释下去“又晴怕是交上了女朋友了,那女孩子是在美国留学的。又晴便突然向母亲提出,要转校到美国去,不留在本港念完大学学位。”

    “不是只差一年就毕业了吗?何不稍缓,申请到美国去念硕士。”

    “这也是我们的意思,又晴只是不肯。看样子,他如此坚持,怕是情根深种,不能自已的具体表现了。”

    “啊!”冼崇浩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说“这就怪不得了。我可要站到又晴的一边去,世界上不应有情以恕己,理以律人之事,对不对?”

    杜晚晴娇媚而愉悦地白了冼崇浩一眼,自明所指。说:“这怎么能相提并论?成年人思想成熟,晓得自控,还在求学阶段的少男少女,恋爱会令他们分心,怕影响学业。况且,也不过是相差那一年半载,何必如此猴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应该有人支持又晴才对。”冼崇浩仍然很轻松,很俏皮地说。

    “要真是如此紧张认真的话,母亲要又晴把那女孩子带回家里来见面,他又不肯。”

    “男孩子脸皮薄,怕难为情,且说到底还是走在一起的初步阶段,不能怪又晴。”

    冼崇浩刚说完这活,就接触到杜晚晴奇怪的一个眼光,当即解释:“你知道我家里没有亲人,连带大我的姨母都已于年前过世;否则,我定会带你回家去,介绍给家里人认识。”

    杜晚晴嗔道:“你说到哪里去了?我现今跟你谈的是小弟的事跟我扯上了边?”

    “好,好,你继续说。”

    “没有什么好说了,总之母亲既担心又不悦,完全拿又晴没有办法。于今看来,只有让他在暑假后转校至美国去。”

    “没有什么大不了,在本城念书,成绩标青,到世界外地,更易名列前茅。有女朋友在身边鼓励,调剂生活,反而精神扎实。我认为这难题并不算严重,少担心。”

    “我也是这么劝母亲。比起再晴来,又晴的情况还是可以让我们接受的。”

    “这就是说,再晴的问题更令你们忧虑?”“可不是,她要辍学,跑到社会上头做事。”

    “才不过是中学毕业生,且成绩一等,好可惜杜晚晴不住地点头。

    “有问她原因吗?”

    “母亲问过了,她不肯讲,只说她要尽坑诶立。”

    “你去劝过她没有?”

    “平日,小弟小妹功课紧,上学又去掉老半天,没有太多跟我见面的机会。假日呢,我又多应酬。看样子,也得腾一天半天出来,跟再晴好好地谈一谈。”

    “就选蚌星期天吧,我们一齐把再晴与又晴带出来,一人对付一个,或许会有成绩。”冼崇浩这样建议。

    “你愿意见他们?”杜晚晴问。

    “为什么不?见面是早晚间事。你家人口众多,容我逐个击破,更加有把握。况且十大以小为尊,先容我拜见再晴与又晴好不好?”

    这番话是太甜美了,说罢,趁杜晚晴笑得整个人身发软,冼崇浩就把她搂在怀里,宝贵得像捧住—尊观音似的。

    杜晚晴午夜梦回,暗暗细想:三代花魁生涯应有个了断,厄运必须终止了。

    冼崇浩跟高骥、杜一枫完全不同,既无世家子的浮夸,亦没有怀才不遇的坎坷,他是有光明前途的正经人,可以带领着晚晴以丰富健康的精神与正常足够的物质,过梦寐以求的安乐太平日子。

    杜晚晴每一想到这儿,她就偷笑。

    冼崇浩的安排与打算,已见端倪,且自小弟与小妹身上开始。再下来,有一日当她领着他去看望外祖母与母亲时,两老不会不接受吧。

    反正,晚晴静心计算一下自己手上之所有,已足够栽培供养高进、高惠、又晴与再晴直至他们毕业。余下来的人等,要维持现有的生活水准,还是有能力应付得来的。

    晚晴甚至越想越兴奋,干脆披衣而起,走到露台上,迎着清新的海风,了无倦意。

    醉涛小筑这房子,就快要跟它道别了。

    嫁后,总不宜住这个地方。高级公务员的房屋津贴,随时可以入住二千英尺的公寓,也是相当不错的呢。

    那时,把醉涛小筑卖掉,更多一笔现金捏在手上,照顾父母、外祖母甚至舅父母安度晚年,绝不成问题。

    这房子实在好,或可以不卖,改为出租也可以。

    此念一生,杜晚晴又管自摇头,否决了。

    醉涛小筑有着太多俗世风尘,不宜长留身边,唤回不必要的回忆。

    随它去吧!

    竟然,会情不自禁地思量到这些细节上头的事来了。杜晚晴禁不住心上连连牵动,恨不得冼崇浩就在身边,让他抱自己一抱。

    夜凉如水,纵使是夏夜,还是有着一股清冷。

    她是需要有人去爱宠她、保护她的。

    美丽,却孤独无依的女人,应生无限的怨怼。

    明月的亮光洒耀下来,见得着杜晚晴紧紧地环抱住自己,咬着银牙,缓步走回睡房去。

    把自己抛在床上,从枕下摸出了那个鸡血冻的印章,轻轻地放在脸颊,冰凉一片。那到底不是冼崇浩强而有力的手,柔柔爱抚,就会生就无穷温暖。

    这一夜,她突然如此地想念他、需要他、爱他。

    冼崇浩呢,他想她吗?抑或老早已入黑甜之乡。

    不,冼崇浩跟杜晚晴一样,没有睡着。

    同样的相思难耐,折磨着两个有情人。

    冼崇浩忍不住摇了电话,坚决地在三更半夜,扰人清梦。

    他在电话“喂”地喊了一声就没说话。

    晚晴在那一头,柔声地说:“崇浩,我在听着,请你说话。”冼崇浩答:“我能不能来,现在、立即、马上。”

    天公若然造美,年年苦旱,也可旦夕就有甘霖,洒育大地,抚养万物。相隔天之一隅,也能横架鹊桥一道,成其韵事。

    冼崇浩与杜晚晴根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只须时来运至,便能相依相聚,轻怜浅爱、灵欲交融。

    醉涛小筑的气氛从没有像这一晚出落得如此可爱与温馨。只为它欣然盛载着两个赤诚相爱的人儿,让他们把那一声声令人心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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