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野兽朱元璋2_第四章我可以让你死但现在你可以生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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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我可以让你死但现在你可以生 (第3/5页)

说几句话。”这等于下令回避,胡惟庸和众卫士全站住了。他二人向长满蒲苇草的塘边走来。

    茂盛的蒲苇在风中摇曳着白花花的穗头,白鹭在天空中鸣叫着飞翔。朱元璋和蓝玉漫步走来。蓝玉显得有点局促不安,不时地溜朱元璋一眼。朱元璋突如其来地问:“最近没派信使给郭惠送信吗?”

    蓝玉额角顿时沁出了汗水,心怦怦乱跳。他说:“我知道,主公为我的不争气很恼火。”

    朱元璋说:“可我给足了你面子。我亲自把你的信使请到家中,明知他是替你送信,我看都不看,让他当面把信交给郭惠。”

    蓝玉说:“这更叫我无地自容了。”

    “你真有这个脸面,就不至于这样了。”朱元璋声音不高却很严厉“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再打郭惠的主意,你却当耳旁风。”

    蓝玉说:“我想…若从郭惠口中说出她父亲临终前遗嘱的事,我也就死心了。”

    朱元璋咄咄逼人地说:“这么说,你信不过我,以为我是骗你了?”蓝玉的脚盲目地蹉着脚下的沙子,说:“卑职倒不敢这么想。”

    “想过,只是不敢而已,”朱元璋说“是不是?我把那件事只告诉你一人,是想让你清醒,是对你好,你去打听打听,除了你,我给谁当过红媒?”蓝玉只能心口不一地说自己辜负了主公一片心意。

    “这更是言不由衷。”朱元璋并不买账“什么辜负?你不在心里骂我,我烧高香了。”蓝玉说:“我哪敢啊。”

    朱元璋不依不饶:“还是想骂我个祖宗八代,只是不敢而已。”

    蓝玉垂下了头。朱元璋说:“就算根本没有郭子兴的临终遗嘱,我不让你娶郭惠,行不行?你就敢违拗吗?”

    “卑职不敢。”蓝玉心里又委屈又怨恨,可表面上只能恭顺。

    朱元璋说:“你主意很正,敢阴一套、阳一套,你以为这事瞒得过我的眼睛吗?你要一意孤行,下决心拐走郭惠也不是办不到。”

    蓝玉说:“我怎么敢…”

    朱元璋说:“有什么不敢,古往今来,为了一个情字,连江山都不要了的大有人在呀。你蓝玉果然有这样的胆魄,我也佩服。”

    蓝玉头垂得更低了。朱元璋说:“你让我寒心。你投我时是个什么?一个不能混饱一日三餐的穷小子,你现在是谁?是指挥水陆大军的元帅!我可以让你由元帅再升为大将军、大都督,我也可以把你的官袍剥个精光,让贫穷和死亡伴着你和你的美人,那一定很快意。我可以让你生,也能让你死!”

    蓝玉惊得汗下如雨,后背直冒凉风。看着他的狼狈可怜相,朱元璋很感惬意、满足。他说:“你自己选择吧,你知道该怎么办。”

    蓝玉被彻底击垮了,他说:“我…我想打完了这场仗,就带着聘礼到镇江去。”朱元璋还要刺他一下:“那不太委屈你了吗?”

    蓝玉说:“都是我,鬼迷心窍,不识抬举。”

    朱元璋说:“这可是你蓝玉大将自己的选择,你也可以不听我的。不要在后面说,朱元璋以势压人,毁掉了你的美满姻缘。”

    蓝玉恨恨地想,明明是以势压人,又逼着人家否认,但却只能这样说:“主公若这么说我,卑职真的无地自容了。”

    朱元璋问:“郭惠那里怎么办?她可是在你的诱惑下傻等着你呢。”蓝玉立刻明白了朱元璋的用意,说:“我写封信给她,当然这真的是最后一封了,我告诉她,我马上要娶傅知府的女儿了,让她死心。”朱元璋问:“信里说,是朱元璋逼你这么做的?”

    “卑职哪敢啊!”蓝玉说:“这本来就不是主公的意思呀,我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口。”这句话正是朱元璋要的。

    “也好,”朱元璋冰冷如铁的脸色好一些了,他说:“你马上写,正好明天有船回金陵,你把写好的信送到我那去。”

    蓝玉痛苦地点了点头,他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想拖着不办都不可能了,想瞒过他的眼睛也办不到,信要过他手,由他派信使送,蓝玉有如被人卡住脖子吊在半空手脚不能沾地的感觉,窒息、绝望。

    我真恨不得杀了朱元璋!

    蓝玉一贯骄横,受到朱元璋的警告后,精神几乎要崩溃了。有时他恨不得提刀闯入中军帐,一刀结果了朱元璋。可他并不是那种不顾命的血性汉子,他不能因小失大,这正是他的苦恼所在,如果可以随心所欲地发泄,也许就不难受了。

    蓝玉一个人躲在营帐里喝闷酒,也不吃菜,一大碗干下去,再喝一大碗,一忽儿哭,一忽儿笑。

    侍卫进来劝他:“元帅别喝了,明天也许要打仗呢!”

    “打仗好啊!”蓝玉端着酒碗站起来“像丁普郎、张志雄那样乱箭钻胸,死了倒也干净!”

    侍卫又小声劝他别喝了“万一叫人禀报了平章大人怎么办?”

    “去报告啊!”蓝玉发泄地掴了侍卫一个耳光,怒冲冲地指着他鼻子骂:“你去告!你敢拿朱元璋压我?朱元璋是什么东西?别人怕他,我才不怕!叫他来…见我!”他忽地抽出宝剑,奋力砍下去,桌子砍掉了一个角,桌上的杯盘震得稀里哗啦摔了满地,侍卫吓得不知所措。

    这时常遇春掀门帘进来了,蓝玉这一刹那间酒也吓醒了,举在半空中的宝剑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常遇春不动声色地说:“你蓝元帅很出息呀!就你这个德性,你配吗?朱平章真是瞎了眼,又给你升了一级。”

    “什么?我升了?”蓝玉乜斜着醉眼,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侍卫们这才敢过来收拾碎碗屑。

    常遇春对侍卫说:“你们先下去。”

    常遇春拣了张椅子坐下,说:“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啊?我刚从平章那里来,他当着刘基、廖永忠的面,升你为右副都督了。”

    蓝玉嘻嘻地傻笑。常遇春急了,用力一拍桌子:“你笑个屁!”

    蓝玉转而呜呜地哭起来,说:“我赢了,我升了,我靠出卖良心升了官了…哈哈哈…”望着又哭又笑的小舅子,常遇春也不由得深深地叹息一声,说:“我不用问,就猜到又是为了郭惠那件事!我什么都不愿意说了,也许你是对的,为了你的所爱。”

    蓝玉说:“可是我现在一无所有了…”

    常遇春说:“也不能那么说。为了一个女人,丢了官,获了罪,值得吗?”

    蓝玉说:“我真恨不得杀了朱元璋!”

    常遇春又气又怕,狠狠打了他一个嘴巴,又走到门口向外望望,回来低声呵斥蓝玉说:“你这混蛋,再敢胡说,我一刀宰了你!”

    蓝玉不做声了。常遇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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