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儿流浪记_第一部-第17章-卢尔辛街的一个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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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部-第17章-卢尔辛街的一个 (第4/5页)

呢?

    我想着想着,找不到任何答案。这时,门砰的一声开了,走进来一个小孩。他一手拿着提琴,一手拿着一大块旧木板。这块旧木板和我在壁炉中见到的一样,我立刻明白了伽罗福里的燃料是从哪里来的和它们的价钱是多少。

    “把木板给我!”马西亚向刚进来的孩子走过去。

    可是那个孩子不是把木板给他的同伴,而是把木板藏到了自己的背后。

    “啊,不!”他说。

    “给我!汤的味道就更香啦。”

    “你以为我把它带回来是烧汤用的?我只挣了三十六个苏,还缺四个苏,我正指望这块木板,要不伽罗福里就要狠接我了。”

    “去你的吧,木板救不了你的命,你照样得挨打,人人有份。”

    马西亚说这句话是带有儿分恶意的,他似乎对他的同伴将要受罚而显得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在一张如此温和的脸上竟闪现出这种冷酷的表情,实在令我惊讶。我后来才懂得:跟坏人成天混在一起的人,连自己也会慢慢学坏的。

    该是伽罗福里的徒弟们回来的时候了。在手里拿着木板的孩子后面,又回来了一个,接着又是十个。每个人一进屋就把乐器往钉在床铺上方的铁钉上一挂。有的人挂小提琴,有的人挂竖琴,还有的挂笛子或风笛;那些不是乐师、只是要耍动物把戏的孩子,把旱獭或豚鼠装到了笼子里。

    楼梯上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我猜是伽罗福里回来了。果然,一个脸色焦急的小老头拖着迟疑不决的步子走进屋子,他没有穿意大利式服装,只是穿了件灰色短大衣。

    他第一眼就看着我,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孩子是干啥的?”他问道。

    马西亚迅速而又彬彬有礼地回答,他将维泰利斯关照过他的话,一一告诉了伽罗福里。

    “啊!维泰利斯在巴黎,他找我干什么?”伽罗福里问。

    “不清楚。”马西亚回答道。

    “我没有跟你说话,我问这个小孩。”

    “师傅快来了,”我不敢直说,“他会亲自向您说他的想法的。”

    “这小家伙挺会说话的。你不是意大利人吗?”

    “不是,我是法国人。”

    伽罗福里一进屋,有两个孩子立刻上前站到他的身边。等着他把话说完。他们想干什么?我好奇地向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很快得到了答案。

    其中一个小孩,接过伽罗福里的帽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另一个赶紧端来一把椅子。他们把生活中如此简单的小事,于得那样认真,那样毕恭毕敬,和在大礼弥撒中一品神父身旁的两个抱蜡烛①差不多。由此我看出,他们害怕伽罗福里已经到了何等地步!他们肯定不是出于爱戴才这样侍候他的。

    ① 抱蜡烛;天主教大礼弥撒中有四个或六个男孩,在祭台下面手执蜡烛,称“抱蜡烛”。

    伽罗福里一坐下,又有一个小孩连忙将装满烟丝的烟斗给他送上,第四个孩子递过一根擦燃的火柴。

    “火柴有硫磺味,畜生!”伽罗福里用火柴点烟时大吼一声,将火柴扔进壁炉里。

    犯了过失的孩子连忙纠正错误,又划了根火柴,等火柴充分燃烧后才献给他的主人。

    然而主人没有接手。

    “笨蛋!你别点了!”他说话时狠狠把孩子推开。然后他转过身子,眉开眼笑地对着一个显然是得宠的孩子说:

    “里卡尔多,我的宝贝,你来点火柴!”

    宝贝连忙服从。

    “现在,”伽罗福里等自己坐定当、烟斗也点燃了之后说,“小天使们,结帐吧?马西亚,帐簿呢?”

    伽罗福里肯费神说话,那的确算得是大发慈悲了。他的徒弟无微不至地洞察他的心里活动。不等他开口就已猜透了他的心思。

    在伽罗福里要帐簿之前,马西亚早已把积满污垢的小本本放到了他的面前。

    伽罗福里做个手势,那个划过没有去掉硫磺味火柴的孩子走了过来。

    “你昨天欠我一个苏,答应今天还的。你现在给我带回了多少钱?”

    孩子满脸通红,在回答前犹豫了好半天。

    “缺一个苏。”

    “啊?你又欠我一个苏?你居然还心安理得!”

    “我指的不是昨天欠的那个苏,是今天又少了一个。”

    “那就差两个苏啰?你要晓得,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的人!”

    “这不是我的过错。”

    “少说废话,你是懂得规矩的。把上衣脱下来,昨天欠的抽两鞭,今天欠的也两鞭。另外,你已经放肆得忘乎所以,所以还要扣掉你今天的土豆。里卡尔多,我的宝贝,因为你对我体贴,这场有趣的消遣应该交给你来玩。拿鞭子来!”

    里卡尔多就是那个急忙献上一根好火柴的孩子,他从墙上取下一根短柄鞭子,柄上挂了两根打了大结的皮条。这时候,那个欠一个苏的孩子正解开上衣,脱下衬衫,上半身一直光到腰间。

    “且慢!”伽罗福里冷笑着,“也许不光是你一个,有几个作伴的那才有趣哩,里卡尔多也用不着麻烦几次了。”

    孩子们一动不动地站在他们的主人面前,见到这种残忍的玩笑,一个个都勉强地笑了起来。

    “笑声最大的,”伽罗福里说,“我可肯定,他欠的钱最多。谁笑得最厉害?”

    大伙儿指指那个拿着木板最先回来的孩子。

    “喂!你,你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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