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史_卷三十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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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三十三 (第7/10页)

因此产生怨恨。范晔多次做过刘义康府中的辅佐官员,平素受到的待遇非常丰厚,在加封为宣城王之后,彼此的爱好不合。谢综担任刘义康的大将军记室参军,随他去镇守豫章。谢综回来,把刘义康的心意说给范晔,请求消除后来的矛盾,恢复以往的友好。

    范晔既然有了叛逆的谋划,很想试探一下朝廷的意向,于是对皇上说:“臣综观前代历史上两汉时期的状况,诸藩王正在以妖言诅咒、幸灾乐祸的时候,便以重大叛逆的大罪进行惩罚。何况刘义康的jianian邪之心、挑衅之迹已经十分显明,远近共知,却至今没有受到任何触动,臣的心里暗自感到疑惑。而且大祸根一直存在,必将酿成祸患。”皇上不予采纳。

    孔熙先素来擅长天文,他说:“文帝必定会由于不正常的原因去世,应当是由于骨rou自相残杀。江州应当出现天子。”认为刘义康便是。谢综的父亲谢述也被刘义康所款待,谢综的弟弟谢约又是刘义康女儿的丈夫,所以文帝让谢综随从到南方去。他既然被孔熙先所奖励欣赏,也有加以酬报的心意。

    广州人周灵甫拥有家兵和部队,孔熙先把六十万钱给了他,让他在广州招兵,周灵甫一去不回。大将军府史仲承祖,是刘义康长期信赖的人,屡次带着使命到京城去,也暗中结交了许多心腹,抱有异志。他听说孔熙先有诚心,便秘密地前来结交。丹阳尹徐湛之平时被刘义康所喜爱,虽然是舅甥关系,而恩情超过子弟,仲承祖因此结识了徐湛之,把秘密计划告诉了他。仲承祖南下,把刘义康的想法告诉了萧思话和范晔,说:“本来想和萧家结婚,遗憾的是开始的心意结果没有实现。与范晔的感情本来不薄,中间失去了联系,完全是由旁人造成的。”

    有一个法略道人先前曾经由刘义康所供养,粗略地受到欣赏和款待。又有王国寺的法静尼姑常常出入刘义康家中,都很感激旧日的恩情,准备加以救助,他们都与孔熙先往来。又让法略停止了道人活动。法略本来姓孙,改名叫景玄,让他担任臧质的宁远参军。

    孔熙先善于治病兼能诊脉,法静尼姑的妹夫许耀在宫中担任领队,保卫殿省,他曾经得了病,通过法静尼姑找孔熙先请求治疗,得以减轻,于是有了交往。孔熙先认为许耀有胆略和才干,便把叛逆的计谋告诉了他,许耀答应做内应。豫章人胡藩的儿子胡遵世和法静很要好,也互相有着亲密的往来。法静尼姑去南方,孔熙先派遣婢女采藻随他前往,交给她书信,解说图谶。法静回来,刘义康赠给孔熙先铜匕、铜镊、袍缎、棋盒等物品。孔熙先怕事情泄露,用毒酒把采藻杀死。

    徐湛之又对范晔等人说:“臧质参与了异常活动,他和萧思话交情亲密,二人都受到大将军的厚待,必定没有异心,不怕兵力不足,只是不要失去时机。”于是详备地加以安排:徐湛之为抚军将军、扬州刺史,范晔为中军将军、南徐州刺史,孔熙先为左军将军。其余的人都有安置。凡是平时关系不好和不依附刘义康的,又有另外的登记,都列入死者名单。

    孔熙先让他的弟弟孔休先预先写好檄文,说是贼臣赵伯符发兵侵犯外出的皇上,灾祸流及太子宰相,于是拥戴刘义康。又认为既然是大事,应该等待刘义康的意旨,于是便写好了刘义康给徐湛之的信,向同党们宣告。

    元嘉二十二年(445)九月,征北将军衡阳王刘义季、右将军南平王刘铄出京赴任,皇上在武帐冈祭祀路神。范晔等人预定在这一天作乱,许耀侍卫皇上,按着刀柄盯着范晔,范晔不敢对视,不一会座席解散,发生了差错不能引发。十一月,徐湛之上表报告情况,于是完全交出了檄文、委任计划和同党人名手稿。诏令拘捕谢综等人,并且都已服罪,只有范晔拒不自首。皇上频频派人穷追细问,便说:“是孔熙先胡乱拉扯臣的名字。”孔熙先听说范晔不认帐,笑着对殿中将军沈邵之说:“其中的一切部署、符檄书信,都是范晔所写或改定,为什么还要这样抵赖?”皇上把范晔的墨迹拿出来看,范晔才服罪了。第二天把范晔送交给廷尉,关入狱中,然后才知道是由于徐湛之所告发。

    孔熙先昂首远望,吐露真情,辞气不屈,皇上很惊异他的才华,让人对他说:“以卿的才华而困顿于集书省,理应有异志,这是我对不起卿!”孔熙先在狱中上书道谢,并且陈说天文占候,告诫皇上有骨rou相残之祸,其言词十分深切。

    范晔后来与谢综等人正好关在隔壁,范晔遥问谢综说:“你怀疑是谁告发的?”谢综说:“不知道。”范晔便称徐湛之的小名说:“就是徐僮。”他在狱中写诗道:“祸福本无兆,性命归有极,必至定前期,谁能延一息。在生已可知,来缘。。无识,好丑共一丘,何足异枉直。岂论东陵上,宁辨首山侧,虽无嵇生琴,庶同夏侯色。寄言生存子,此路行复即。”皇上有白团扇极好,送给范晔让他写出诗赋美句。范晔接了旨令拿来笔写道:“去白日之照照,袭长夜之悠悠。”皇上抚摸观览,神情凄凉。

    范晔本来以为入狱便死,而皇上穷追案情,于是便经过了两旬,范晔又有了生存的希望。狱吏于是调戏他说:“外面传说詹事可能要长期囚禁。”范晔听说后十分惊喜。谢综、孔熙先笑他说:“詹事曾经共同讨论事情,无不捋袖瞪眼,后来在西池的射堂上,跃马回望,自以为是一世的英雄,而现在扰攘纷纭,却是这样怕死。假设现在赐给他性命,臣子谋害君主,有什么脸面可以生存?”范晔对卫军中的狱将说:“可惜呀,埋没了这样一个人!”狱将说:“不忠的人,又有什么可惜?”范晔说:“大将的话说得对。”

    等将要去到刑场,范晔走在最前面,在监狱门口他回头望谢综说:“行刑的顺序会按照地位吗?”谢综说:“贼帅应当在先。”在路上又说又笑,丝毫不觉得惭愧和耻辱。到了刑场问谢综说:“时候快到了吗?”谢综说:“看样子不会太久了。”范晔吃罢东西,又苦劝谢综,谢综说:“现在特异病情危重,何必还要勉强吃饭?”范晔家里的人也都到了刑场,监刑的官吏问道:“还要相见吗?”范晔问谢综说:“家里的人已经来了,幸好得以相见,还不暂且告别一下?”谢综说:“告别与不告别,又有什么意义,来了一定是痛哭流涕,正足以让人心乱。”范晔说:“痛哭流涕有什么关系,刚才看到路边的亲戚旧友对我观望,我心里所以希望相见。”于是叫到了跟前。范晔的妻子先抚摸着他的儿子,回头骂范晔说:“您不为百岁老母,不感谢天子的恩情,自身死去固然不足可惜,为什么要害死无辜的子孙?”范晔干笑,只是说罪过极大而已。范晔的生母对着他哭道:“皇上对你无限关怀,你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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