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斜的复印_第十六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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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 (第3/4页)



    “不是。这对夫妇来时没交粮食供给簿。我催了好几次,他说搬迁证明的手续尚未办完,后来又说正在办理粮食供给的手续。又说暂时没有供给米,可以买点黑市米凑付着。

    不久就发生了那件案子,他们就搬走了。”

    “呃?那么您可知道这对夫妇是从哪儿搬来的?”

    “听说是从千住搬来的,详细的地址不清楚。”

    “他们搬到哪儿呢?”

    “他们什么也没说就搬走了。再说是吵了架走的,他们不说,我也没问。”

    田原离开公寓,老婆子送到门口,再一次对他送的礼物道谢。

    4

    田原步行到汽车等着的地方。司机倒在驾驶座上睡着了。田原敲敲车门,司机揉揉眼睛慌忙地起来了。

    “上哪儿?”司机问道。

    “回报社吧!”

    汽车开动了。

    田原心不在焉地跳望街上的景物,脑子里还在转悠老婆子说的话。

    街上只穿一件衬衣的人们多起来了。两旁的商店都已开始摆着适合夏季的用品。田原的视线忽然停留在街上的公共电话亭。

    “等一等。”他对司机说“我去打个电话。”

    司机赶忙煞车,但已驶过了电话亭几步。

    田原正要跨进电话亭,碰得不巧,一个系着围裙的主妇比他先进去一步,田原不由地咂了咂舌头。

    那女人没完没了。他正想上车再找一个电话亭,那女人出来了。

    田原与她擦身而过,跨进了电话亭。听筒上仿佛还留着那女人的体温。

    他拿出笔记本拨号码。

    “这儿是监察医院。”总机话务员答道。

    “请接佐藤先生。”

    佐藤博士是监察医院的部长,迄今为止他受警视厅的委托解剖过许多死于非命的尸体。由于工作关系,田原认识这位博士。

    “我是佐藤。”

    田原听到博士粗哑的声音。

    “先生,您正忙着的时候,我来打扰您,请您原谅,我是R报社的田原。”田原恭敬地说。

    “阿!好久不见了。”

    博士含笑答道。

    “经常承您关照,您很忙,每次来打扰您实在对不起,我有一事向您请教。”田原说。

    “什么事?又是什么难题吗?”

    “不,很筒单。先生,人的尸体开始腐烂,发出恶臭,大约在死亡后多少小时?”

    “这个。…”佐藤博士答道“根据条件决定,比如气候,尸体停放的场所湿度等不同,时间长短也就不一样了。”

    “这是件公寓中的杀人案,尸体隐藏在公寓房间的壁橱内。”

    “什么时间?”

    “二星期以前。”

    “这样的话,按照目前的季节,尸体腐烂较快,特别是在壁橱中,通风差,湿度高,更容易变质,大约在死后四十七、八小时开始腐烂。”

    “那么这时就开始发出恶臭吗?”

    “这个。…臭是臭,但并不厉害。”

    “隔壁房间的人透过墙壁闻到臭味,这可能吗?”

    田原心中计算,崎山科长的尸体是在四月二十二日发现的,死后已九十小时以上,由此推定,崎山科长的死亡时间是在十八日下午或晚上这一段时间。

    邻居的年轻太太嚷嚷臭啊,臭啊是在第三天,大约已经过了四十七、八小时。田原将这一情况告诉给佐藤博士。

    “根据以上条件。…”佐藤博士说“在目前这个季节,壁橱中的尸臭透过墙壁被人闻到,并不见得有不自然的地方。…不过。…”“是这样吗?”

    “不过,这个人的嗅觉特别灵敏,一般隔着墙是难以闻到的。”

    “先生,这样说来,经过四十八小时,邻室中闻到尸体臭味是可能的,但限于嗅觉特别灵敏的人,也就是说这样的人很少?

    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是的,可以这样理解。”

    “谢谢!”

    “怎么?就这点问题吗?”

    “是的。在百忙中打扰您了,请原谅。”

    田原走出电话亭,急匆匆地向汽车跑去,神情紧张。

    “司机,再回刚才的公寓去。”

    “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不,忘了件重要的事情。”

    司机握住方向盘,把汽车掉过头来。

    5

    汽车驶近公寓时,只见管理人老婆子提着篮子出来买东西。

    老婆子见了飘着报社旗帜的汽车,站在路旁蹬着眼睛看,田原在她跟前下了车。

    “刚才打扰您了,”田原向她一鞠躬。

    老婆子诧异地问道:

    “忘了什么东西了吗?”

    “呃,还有一件事忘了问您了。”

    田原把老婆子领到行人较少的地方。

    “还是刚才那件事。就是堀越美矢子隔壁邻居嚷嚷臭搬走的那一对夫妇。…”“这对夫妇怎么啦?”

    “那位太太我已经了解了。她的丈夫,听您说是位大学生,他的长相是什么样?能不能大体上跟我说一说?”

    老婆子显出为难的神色。

    “这个。…被您这么问,叫我怎么说好呢。…”“大婶,您见过那个人吧?”

    “见是见过。”

    “你往下说。…”

    “她那丈夫并不是老在屋子里。搬来的那天,我见过一面。

    以后他早早出去,很晚才回来,也有在外面住宿不过来。听那太太说,他半工半读,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这个样,所以经常不在家…”“那么说,她那丈夫经常不在家,是不是?”

    “是的。所以我记不清是什么模样。您问我是什么相貌,我更答不上来。”

    “不过,您总见过他罗!最初租房子时肯定是那位男的来交涉的吧?”

    “不,不是。是那太太来的。什么事情都由太太来谈的。”

    “呵!这么说来,是丈夫一切委托给太太,以后搬家时一起来的,是不是?”

    “是的。我只见过一面,记不清是什么相貌了。”

    “那么搬走时总该见过了?”

    “这个。…你听我说。”老婆子迷惘地说:“搬走时,她那丈夫变了样子了,一身搬运夫的打扮,当然是为了搬家,这也无可非议。可是我第一次见他时,却穿的是学生服,戴着鸭舌帽。所以搬走时,并没注意是她的丈夫,因为他把帽沿压得很低,完全变了样子。…”田原想了一下又问道;“朦朦胧胧总有点印象吧!比方说,长脸还是圆脸?”

    “这个。…”老婆子歪起了脑袋,忽然想了起来,说道:“他不太胖,可也不瘦,可以说是不胖不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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