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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梦痕 (第1/3页)

    梦痕

    一

    过去的王府,过去的贵族、财阀的宅邸,战后成为寓所,这在热海尤为多见。

    椿屋过去也曾是王府的别邸。那位天皇的弟弟曾是海军元帅。

    “那里,不太像寓所的房屋前面,正对着这儿,有两个寓所的牌子吧…”

    麻子的父亲在距椿屋不远的地方,指着车窗外面说。

    “这边的寓所是过去的王府,那边的寓所是过去的侯爵公府…听说也是一位从皇族降为臣下的侯爵,在战争中脚负了伤,现在作为战犯受着繁重劳动的刑罚。”

    在椿屋门前下了车,父亲稍稍站了一会儿,环视了一下四周。

    “我过去常在这条路上散步,从这门缝能窥视王府。不能进到里面,门总是关着的。”

    这条路是去往来之宫和梅园的,还通往十国山。

    右边的小山沉浸在黄昏中。黑黝黝的小松树林里升起白色的蒸气。灰蒙蒙的暮色中似乎只有这蒸气在动。

    “这座山上有藤岛财阀本家的别墅。想不到里面有房屋吧。建筑物完全隐蔽在山里,从任何地方也看不到。”父亲说。

    “听说到房屋去还要通过一条隧道…据说那隧道安着厚厚的铁门。在战争中啊…大概怕暴动吧。”

    这条路也通往半山腰,椿屋在山麓依山而建。主楼从路上看是二层,从庭院看是三层。

    “田园房屋肃静,已经订好了田园房屋。”

    寓所的管家说着,引领他们离开了庭院的石板路。

    “那花,是什么花?”麻子停住了脚步。

    “是樱花吧。”管家答道。

    “樱花?寒樱?…都不对啊。”

    “唉,寒樱,今年是1月末开的,已经落光了。”

    “爸爸,是什么樱花?”

    麻子看见花的时候,父亲也在想。

    “什么花呢?一时想不起来了。还是属于寒樱的一种吧。”

    “噢,这种樱花,先长叶子,后开花呢。”管家说。

    “花朵向下,开得有点蔫。”

    “是吗?…有些像海棠啊。”

    正如麻子所说,这种樱花,花朵略带红色,花簇柔软,先长叶后开花,都让人感到颇似海棠。

    2月初的晚阴天气中,杂夹在花朵中的新叶的嫩绿,十分惹人怜爱。

    “哎呀,水池里有鸭子呢。”麻子觉得很新奇。

    “相邻的伊贺侯爵家的水池里,我曾见过有墨西哥野鸭子。现在不知怎么样了。”父亲说。

    樱花在池水的对面开放着。

    还有一个像是半面浮在池水上的独房。这是茶室。

    管家说,这茶室是财阀成田过去当男爵时建的。

    “如果没进客人的话,真想看一看呢。”父亲说。

    麻子的父亲水原常男作为一位建筑家,战后,过去的富贵之家变成旅馆或饭馆的,他都带着相当的兴趣和感慨去观看。

    在逗子,就连天皇的弟弟的家也变成了旅馆;在小田原,就连藩阀和军阀的元老山县公的别墅也变成了旅馆。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

    但是,由于原来都是住宅结构,变成旅馆和餐馆,有的地方有些不合适,不方便,水原曾经接受过关于房屋改造的洽谈。

    即使椿屋,正房外加田园房屋和茶室,也仅能容纳八对客人,但是庭园却很宽敞。

    麻子对田园房屋那带有温泉间的客厅感到很新奇。

    “真静啊。就像到了农家,既肃静又亲切…”

    “是啊。没搞什么装饰,干净利落。”

    这是把农家房屋移来后改建的,毫无故弄玄虚的痕迹。

    “给人以自然平和的感觉…”麻子环视着房屋说“哟,横楣上也没有什么装饰啊。”

    八张“榻榻米”的房间和六张“榻榻米”的房间用木门隔开,木门上镶着高约二尺的拉门。

    南面和西面的一半是齐腰高的纸隔扇,没有安装玻璃。

    拉门和天花板裸露的木头全都涂着浅黑色。一百瓦的电灯也显得有些暗,也许是由于这颜色的关系吧。只有壁龛的立柱和壁龛板的颜色有所不同。

    “榻榻米”的席面使用的也是粗料,也许是故意这样的吧。

    水原换上和式棉袍走到庭园去看茶室。麻子没有换衣服的时间。

    那个独房有一个六张“榻榻米”的房间和一个四张半“榻榻米”的茶室,洗茶器处是厨房,还设有浴室。

    “这里能住啊。”

    水原说着走到外面,一直往前走,站在桥上仰望正房。那是一座洋房。

    房屋和庭院与水原昔日曾经窥视的王府全然不同。

    庭院边缘平地上有一个狗窝和一条漂亮的狗。

    “啊,多好的秋田犬啊。”

    水原走到狗的前面抚摸着狗的头。

    大大的狗抬起前爪抱住了水原的腰。这似乎是这条狗的习惯。

    狗的毛色是浅黄色的,而竖起的耳朵和卷起的尾巴颜色稍浓些,略呈茶色。水原握着狗的耳朵,抱着它的松软的脖子,感到一种活生生的美流入心田。

    水原想说,这杂乱无章令人不悦的临时建筑充斥的热海街,真配不上这条秋田犬。

    “春天来时的芳香,瑞香花…已经开了呀。”麻子说,她的口气里好像蕴含着那是幸福的芳香似的“那边的红梅下面,南天竹出新芽了,叶是红色的呢。八重红梅开得晚吧?”

    “是啊。白梅大体已经落了。”

    “像绊桃似的,是真正的红梅色呢。”

    经常被束缚在家中的女人,感到从家中解放出来进行一次小小的旅行是很快活舒畅的。家里人一起出来也很放心,这对女人来说似乎是满好的。

    水原曾经见过妻子是这样,女儿麻子似乎也是这样。

    麻子在一棵小树上发现了一个柠檬果,也说:“呀,多可爱呀。”说着,还轻轻地摸了摸。

    柠檬果只有一个,又小又青。

    “我以前到相邻的伊贺侯爵的庭园去的时候,正是金合欢花盛开的季节。是几月呢?一进到庭园里,见到白孔雀在草坪上漫步,水池边上有两三只墨西哥野鸭。那野鸭怕冷,好像无精打采似的。所以冬天还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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