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地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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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5/9页)

罗尔先生。”斯泰凡尼亚太太用她一双浅蓝色的眼睛望着他的十分明朗的面孔,一面问道。

    “很好!”“女朋友来的!”卡玛叫道。

    “莫雷茨从汉堡拍来的,一个漂亮的朋友。卡玛你放客气点,我给你们做媒。”

    “犹太人,不干,不干!”她蹬着脚叫道。

    “那么就巴乌姆。”

    卡玛已经不在房里了。

    于是他和剩下的人辞别。

    “你就走吗?汽笛并没有叫你呀!”

    “虽说如此,我今天比任何时候都忙。”

    “是的,对我们来说,你从来就没有时间。已经三个星期天晚上你没有来了。”她话中略带责备的口吻。

    “斯泰凡尼亚太太!我不认为人们已经看到了我的缺点,我并不是这么高傲的。可是我可以肯定地说,如果我放弃这些晚上,我损失的远远比没有看见太太更多,更多!”

    “那谁知道?”她低声地说着,把手伸向他表示告别。他使劲地吻了她的手后,便出去了。

    卡玛在门厅里拦住了他。

    “卡罗尔先生!我对你有一个大的请求,很大,很…”

    “你说吧!我保证什么都干。孩子你说吧!”

    卡玛没有看他,因为她的卷在一个圆环中的黑色的短头发遮住了她的脑门。她没有把头发分开,却把背靠在门上,紧握着小小的拳头,似乎要长久地表现自己的全部勇气。

    “希望你不要害霍恩,希望你帮助他,他是值得你这样做的。他是个好人,是个高尚的人,可是罗兹待他不好,不好。谁也不喜欢他,大家都讥笑他。我不愿这样,这使我感到痛苦。天主呀!我宁愿自己受这个苦,我不愿看到这样。”她一边喊着,便哭出声来了。她在跑进小客厅里时,脚上还掉了一只鞋。

    “这孩子在恋爱了。”他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便抬起了那只鞋,也来到了客厅里。当他把门打开看时,他感到十分惊异。

    他看见卡玛围着一张小桌在追赶一只白毛小狗,她的脚上只穿了袜子。那只小狗嘴里却噙着一只鞋在绕圈子地跑着。

    卡玛笑得要倒下来了,她定要抓住它,但机灵的小狗在最后一刻总是能够回避她而逃走。当她放慢了脚步时,它便放下那只鞋,高兴地吠叫起来。

    “皮科洛,给卡玛吧!听卡玛的话,皮科洛!”过了一会,她对小狗吆喝了,佯装和颜悦色地向它走来,可是小狗觉察到了这是手段,便咬着那只鞋,又逃走了。

    “我使卡玛遭罪了,虽说我可以大胆地制止她这样做。”

    “姑妈!”她突然感到害怕地叫了,由于不想把脚让人看见,便在房中间蹲了下来。

    卡罗尔把她的那只鞋丢在地板上,然后高兴地走了。

    他要去莫雷茨的办公室,想看一看仓库,这里是准备存放棉花的。

    路上他又碰到了科兹沃夫斯基,这个爱看歌剧的华沙人他是在默里那儿认识的。

    “你好①!经理。”科兹沃夫斯基一面喊着,一面把手从他的漂亮的红手套里伸了出来。

    “早安②!”——

    ①原文是法文。

    ②原文是德文。

    “我可以陪你走一走。”

    他用他的拐杖的一头将大礼帽略为往脑后推了推。

    “啊!好啊!我很高兴。有什么事吗?”

    “那太好了,我这就说。我有一个很妙的想法。现在要搞到钱。热帕不是调皮的姑娘。”他一边吆喝,一边跟在一个女人后面把身子扭来扭去,高兴地用拐杖把他的大礼帽用力往脑门上托。

    “什么,你要干的是这个行当?”

    “如果靠这个,我在罗兹可能什么生意也做不成。昨天我遇到了罗兹第一个漂亮的女人。可是一打听,才知道做这笔生意要的是非本地的女人。”

    “在罗兹有漂亮的女人。”

    “讲句老实话,我不这么看。我天天在城里,我天天在找。我知道,没有可以配得上做这笔生意的漂亮女人,我不理解生活。”

    “喏,昨天那个怎么样?”卡罗尔诱惑地说,因为这个花花公子开始使他感兴趣,使他高兴了。

    “啊哈!等等。我现在在皮奥特科夫斯卡大街,是从格兰德旅馆回来的。刚才我看见在我对面有一个女人,她叫我倾倒了。她穿的衣服真漂亮,小脸蛋象个洋娃娃,姿态高雅,头发象油脂一样,眼睛宛如一堆玉石,臀部好似一个轮盘,她的个子也很适当,还要怎么样。这是龙,不是女人!那嘴,告诉经理,是最美丽的罗!”

    “你还没有吃午饭吧?”卡罗尔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他把大礼帽往脑后一推,严肃地问道。

    “因为你说了一些烹饪上的比方。”

    “经理是一个快乐的乘客呀!”他说着便亲热地在卡罗尔的肚子上拍了一下“我跟着她。她走得很快,我也跟着她,跟到了新市场。从那里往下走,人行道上有泥泞。我的这个漂亮的小姐腋下夹着一把小伞,两只手提着裙子继续往前走。啊!这是个很好的游戏呀,她的脚简直和仙女一样,她的鞋可以吻一吻。我从各方面都观察了她,可她总是装着没有看见我。于是我便走到前面去了,我站在一个展览馆的门前,当她走近我时,我就看着她的眼睛。这时她十分腼腆地笑起来了,这笑声就象炉子里吐的火焰,在我的眼前燃烧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她走在头,我一步步地紧跟着她。她究竟是谁呢?她全不理睬我,过分地表现出示威的样子,这就令人大惑不解了。可是我有一个评价女人的办法,首先我要看看她。她的举止文雅,可是她的头发梳得不整齐,这是第一个要减分的。她戴的帽子肯定是巴黎的,这又可以加一分。她的衣服很华丽,棉花是最优等的,而且缝得很结实,很适合于现在的季节,这也可以加一分。可是我再仔细地看,她的一双红皮鞋系的苏格兰带子①却很一般,质地粗劣,这就把我搞糊涂了,她应当有一双丝鞋带,这儿又得减一次。”——

    ①原文是法文。

    “你在做女人的生意吗?”卡罗尔带讥讽地打断了他的话。

    “不是。但我知道这些事情,我对它们进行过系统的研究。告诉你,我对穿衣的方法,对各种衣服是熟悉的:谁穿?从哪儿来的?多少?”

    “那么,那个漂亮的女人是谁?”

    他没有告诉卡罗尔,可是卡罗尔从他刚才的描绘已经认出这是楚克罗娃太太。

    “我不知道。我的方法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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