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克贝利·费恩历险记_第十九章木排上的贵客 首页

字体:      护眼 关灯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

   第十九章木排上的贵客 (第2/3页)

一条小河边,看能不能摘些果子。我正要经过一处牛走的小道,跨进小河滨,猛然间听得有两个人在小路上飞奔而来。我想这下子我可糟殃了。因为每逢有人追什么人,我总以为追的是我要不然,就是杰姆。我正想赶快躲开,可是他们已经逼近我了,还喊出了声,并且苦苦哀求我救他们一条命还说他们并未干什么坏事,可人家却要追捕他们后面正有一伙人带着狗在追来。他们想要马上跳上木筏,不过我说:

    "别跳!我还没有听到后边的狗和马的声音呢,你们还有时间穿过灌木林子,往小河滨上游走一段路,再跳到水里,到下边我这儿来,随后上木筏子来这样,狗就嗅不到气味啦。"

    他们按图索骥地这样做着。他们一上木筏子,我就开往一处沙洲。几分钟后,我们听到远处狗啊,人啊,闹成一团。从声音听来,他们是往小河滨来的,不过我们没有看到他们。仿佛他们在那里停了下来,转了一会儿。此时,我们越走越远,后来就根本听不见他们的声音了。等到我们离林子半英里多路,驶进了大河,一切平静了下来。我们漂到了沙洲那边,躲到了白杨树丛里,就非常踏实了。

    两人中有一个七十岁年纪,或许更大些,秃顶,胡子快白了。这个老人头戴一顶宽边软呢帽,身穿一件油腻腻的灰色羊毛衬衣,一条破破烂烂的黑斜纹布旧裤子,裤脚塞在靴筒里,背腰用家织的两条背带吊着不,只剩了一条背带了。他胳膊上搭着一件黑斜纹布旧上衣,钉着亮晶晶的铜扣子,下摆很长。两人各拎着一只用毡子做的又大又肥的旧提包。

    再看他身边的另一个人,有三十左右,一样的穷酸打扮。早饭过后,我们没事闲聊。首先暴露出来的一件事,却是这两个家伙互不认识。

    "你遇到了什么麻烦?"秃子问另一个人。

    "我在推销一种去牙垢的药水这药水确实能去掉牙垢,常常连牙磁也一块儿去掉不过,错就错在我不该多住了一个晚上。我正要溜走的时候,半路上在镇子的这一头遇见你。你对我说,人家正在到处追你,要我帮你一把,摆脱他们。我就对你说,我正遇到麻烦,自命难保,那就跟你一道逃之夭夭吧。事情的全部经过便是这样,你的呢?"

    "啊,我正在那边搞重振戒酒运动的事,大约搞了个把星期。告诉你吧,娘儿们,不论大的小的,都挺宠我,因为我把那些酒鬼描绘得够他们受的。一个晚上,我能得六七块大洋一人一毛,儿童。黑奴免收生意十分红火。没想到,昨晚上,有人到处散布一个小道消息,说我私下里藏着一罐子酒,自个儿偷偷地喝。今早上,一个黑奴叫醒了我,说人家正在静悄悄集合起来,骑着狗,带着马,马上要来聚齐。他们会先放我一码,先走一个钟头,随后他们就追上我,追上以后,肯定要给我浇柏油,撒羽毛,骑木杠。我没有等到吃早饭就逃啦反正我也不饿。"

    "老头子,"那个年轻一点的说,"我看,咱们两个不妨来个一搭一档,你看如何?"

    "我赞成。能告诉我你主要干什么行当吗?"

    "就职业来说,是个打零工的印刷工人。还顺便干点儿医药。演员你知道吧,演悲剧。有机会时,搞点儿催眠和摸头颅算算命。为了换换口味,也还曾在歌唱地理学校教过书,有时来次演讲,噢,我能干不少行当哩大多是什么方便就干什么,所以也算不上什么职业。你的行当呢?"

    "我是行医的,干了不少时候。我的拿手医术是\'按手,专治癌症,半身瘫痪,诸如此类。我算命还挺准的,只要有人替我把事情打听个明白。传道也是我的一手,还有野营会啊,巡回布道啊,等等的。

    空气凝结了一会,没人作声,后来那个年轻人叹了一口气,说道:

    "可惜啊!"

    "你感叹些什么啊,"秃子说。

    "我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坠落得跟这伙人为伍,想起来也可恨。"他用一块破布头拭拭眼角。

    "他妈的,这伙人有哪一点配不上你?"秃头气愤地说。话说得蛮不客气。

    "是啊,是配得上我,也是我活该的。是谁把我从那么高贵弄成这么卑微?还不是我自己。我不责怨你们,先生们不光如此,我谁也不怪,是我自作自受。让世界露出他凶残可怕的一面吧。有一点我是明白的反正世界上总有我一块葬身之地。这世界会照样转,并且从我身边把一切都夺过去我爱的人,财产,一切的一切可就是这一个它拿不走。终于有一天,我将安息在那里,并且把经过的一切忘得一干二净。我那破碎的心将永久安息。"他一边又抹起泪来。

    "收起你那可怜的破碎的心吧!"秃头说,"你那可怜的破碎的心朝着我们挖苦哀叹干什么呀?我们可没有害过你啊。"

    "是的,我知道你们没有害过我。亲爱的先生们,我不是在怪罪你们。我自己把自己从上面掉了下来,是的,我自作自受。我理当受难完全活该我决不吭一声。"

    "从什么地方掉了下来?你到底从什么地方把自己摔了下来?"

    "啊,说来你们也许不相信。全世界也永远不会相信随它去吧一切无关紧要。我出身的那个秘密"

    "出身的秘密?你的意思是说"

    "先生们,"那个年轻人非常严肃地说,"我要告诉在座各位一个事实的真相,因为我觉得我对你们是信任的。从出身的权利来说,我是一个公爵。"

    一听见这话,杰姆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看啊,我自己也这样。随后,秃顶说,"不!你不可能是这个意思。"

    "是的。我的曾祖父,勃里奇华特公爵的长子,在上世纪末,逃亡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