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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好的,最低限度打断了二人的思潮,把自己硬拉回现实环境里来。 “不,一点点风,令人凉快。” “嗯。”“你呢?” “还好。” 两人对望了一眼,微微笑,可再想不到其他的话题了。 樊浩梅仍旧低着头踱步。 李善舫却微昂着头,瞥见了黑漆的长空之上,有那么一两颗闪耀的星星。 是不是这就叫此时无声胜有声呢? 樊浩梅和李善舫搜索枯肠,终于想到了要给对方说的话,几乎是同时开的腔。 李善舫失笑道: “你要说什么?先说吧!” “没有什么。”樊浩梅尴尬地回应:“我都已经把要说的话忘掉了,还是你先说吧!” “我想问你,从前到过和平饭店没有?” “和平饭店?从前那儿是富贵人家的消闲去处,我怎么会有机会去。” “我们这就上和平饭店去喝杯酒,听他们的老人爵士乐队演奏,好下好?”李善舫问。 “好哇!”这是樊浩梅非常直接的反应。 巴平饭店名满江湖,是旧上海一个代表高层社会生活的销金窝,有它传奇性和历史性的魅力。 谁到了上海,不去外滩走走? 谁到了上海,不想上和平饭店坐一坐? 可是,外滩是人人可走的地方,和平饭店却不是人人可坐的场所。 樊浩梅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么细远,就兴奋地表示了她的意愿,叫自己不禁在回心一想时,带上几分难为情,便道: “还是不要去了。” “为什么?” 樊浩梅本来想答: “那不是我和你该一起出现的场跋。” 可是,这样回答会无私显见私,为什么会认为和平饭店不该是他俩一起出现的场跋呢?是因为那种情景只为有影皆双的有情人而设吗? 于是樊浩梅回答: “太晚了吧!要回去了。” “明天不必上班,不用早起呢!”李善舫无疑是兴致勃勃的。 樊浩梅正不知如何回应时,耳畔忽然哗啦的一声,竟下起大雨来。 雨一下,身边的人起哄,就显得乱嘈嘈的,争相走避。 “怎么下雨了?”樊浩梅说:“不是已经过了梅雨季节了吗?” “不成了,雨越下越大了。” 李善舫抓起樊浩梅的手,就跟着人群从江的一边走过马路,找有瓦遮头的地方。 “跟着我来。” 李善舫拖着樊浩梅一直挤到一幢古老的建筑物门口,李善舫说: “这就是和平饭店,反正下雨,我们到里头去多呆一会再说。” “会有位置吗?”樊浩梅问,她看见大门口的这个地方都站满了避雨的人,就知道跟李善舫有同样打算的游人更多。 李善舫想了一想,道: “你先在这里站着等一等,我进去安排了座位,就回来带你进去。” 樊浩梅点一点头,目送着走进和平饭店去的李善舫,她心上不无感动。 樊浩梅几乎一辈子没有试过有一个男人会在危难来时,拖着自己的手,先为自己开路,把大局稳住了,才把她迎接过去,享受那男人努力的成果。 这样的待遇,太棒了。 这样的过程,太帅了。 樊浩梅无暇研究自己为什么会对李善舫的一言一行都作如此敏感的分析。 她只是不自觉地沉醉在这种甜丝丝的领悟之中,直至李善舫重新出现。 李善舫带着樊浩梅走过和平饭店的大堂长廊之后,就见到有位穿着得相当齐整的领班站着欢迎他们。 领班说: “是李先生吧?我们的总经理刚接到你的电话,让我来欢迎你。” “谢谢。”李善舫说:“有位置吗?抱歉我没有预订,我们只有两位。” 领班把李善舫和樊浩梅领进饭厅,引介他们在角落的一桌坐下。 乐台上的老人爵士乐队正奏出了经典名曲,悠扬高雅,飘逸醉人。 舞池内翩然起舞的多是外国人,怕都是冒名而至,不枉上海一行的游客。 樊浩梅明显地被舞池中喜悦的一对对红男绿女吸引住了,看得出神。 “你会跳舞吗?”李善舫问。 樊浩梅摇摇头: “不。你呢?” 李善舫没有立即回答,他的眼光逗留在一对舞姿妙曼的中年美国游客身上,缓缓地答: “你觉得他们舞艺如何?” “都很好呀!” “跟当年的我比较,差太远了。”李善舫的这句话无疑是自负的,可是听进樊浩梅的耳里,只觉得有无尽的感慨。 谁想当年没带一份沧桑? 谁想当年不是一份惘怅? 当年的美人,现今已是迟暮。 当年的故事,只怕已被遗忘。 李善舫也禁不住轻叹一声,说: “柳信之当年也不晓得跳舞,可是我带着她跳,信之就成了场中的舞后。” 樊浩梅听得出来,李善舫的语调还是满含nongnong的情意的。 “你跟柳信之曾到过这儿来跳舞吗?”樊浩梅好奇地问。 可是,李善舫没有回答。 他把眼前的酒一饮而尽。 “对不起,我不该问。”樊浩梅歉疚地说。 “不要紧。来吧,我们跳舞去。” “我不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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