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开眼_新的一年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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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新的一年 (第4/7页)

放着一张一百元的崭新的纸币。

    礼子不由得脸红了,环顾着四周。jiejie究竟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呢?礼子想哭。

    分手时,jiejie还再三叮嘱让自己去信州,这钱是不是给自己做路费的呢?

    当想到如果自己去信州打猎,jiejie就会到有田那里去时,心里突然产生疑团,现在jiejie会不会从银座返回有田家去了?

    再说,即使有田参加晚餐会,时间也未免太早啊。

    自己是不是被他们两人巧妙地甩掉了呢?

    “啊,真烦人!既然这样令人伤心,还不如早点儿结婚的好。”

    礼子躺在床上,望着天空。

    枪声在雪光耀眼的山里和清澈的天空中回响,礼子在想象着伯爵他们打猎的情景。

    “最叫人痛快的是去打猎,跟伯爵好好地吵一架。”

    告诉母亲说要去信州,立刻做好旅行的准备。路过美容院,又整了发型。

    从美容院窗下传来一阵大甩卖乐队奏出的不和谐的声音,使人意识到夜幕已降临,礼子心中忐忑不安,开始感到困惑了。

    “请勒紧一点儿,做一个活泼的发型。”

    她好像给自己鼓劲儿似的说。

    “哟!您要外出旅行吗?”

    “是去打猎呀。”

    当她来到上野车站时,仿佛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绕到大学医院去了。

    伯爵他们说,顺路要到长野的花月饭馆去,她想把这件事告诉阿岛。

    然而,这似乎也是因为并不想去,而有意拖延出发时间的一种借口。

    正春在病房里。

    无论是阿岛,还是初枝,见到礼子夜里还来医院,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很惊讶。

    阿岛显然很狼狈。白天和礼子说了那样的一番话,当天晚上,正春又久坐不走,这一切都使她有一种秘密被发现了的感觉。

    正春也很不好意思。

    当礼子开门进来的那一瞬间,看见了病房中的一副平和景象。

    正春坐在初枝枕边,阿岛和护士坐在墙边的长椅上。只点着一盏小台灯,房间里有些昏暗。但正因如此,它更具有一种朴素的亲切与温馨。

    而这一副平和景象,却被礼子破坏了。

    “初枝的眼睛感到疲劳。一切都是第一次看见…”

    说着,阿岛急忙站起来去开电灯。

    “不必了。”

    “可是…”

    “还是暗点儿好。”

    礼子厉声厉色地说。

    “他们让我看星星呢。”

    初枝好像是在别人的帮助下在看星星似的说。

    阿岛打开灯,初枝又对礼子那漂亮的手提包看得入了迷。

    “这是鳄鱼的皮呀!”

    “唉,真可怜…”

    礼子显出不喜欢的样子。

    八

    譬如说,将羊毛剪下来,再织成呢绒,这倒无所谓。可是要用羊的胎儿或鳄鱼皮,原封不动地制成服饰,这对像初枝这样突然复明的人来说,无疑是野蛮而残忍的。

    尽管如此,可初枝并不知道,鳄鱼皮是经过熟和磨,再染成红色的。从她的语气中可以听出,她仿佛相信真的会有身体颜色如此美丽的动物。

    她相信围在脖子上的银黑狐等,就是原来野生的样子。

    “让你这么一说,我这副模样不是像个鬼了么。”

    礼子看着自己的身体,想起了一幅在裸体上披着野兽毛皮的令人生畏的画。

    “她还在吃粥,但今晚的菜是鲽鱼,她嫌鱼鳞的痕迹恶心,说什么也不肯吃。现在和过去不同,凡是吃的东西,都要一样样地看过。与其说是好奇,还不如说是害怕,真拿她没有办法。”

    阿岛像是为初枝说情似的笑着。

    然而,初枝却被从未见过的夜空里的星星的神秘所吸引,根本没有留意礼子那不高兴的神色,手里握着礼子的手提包,甚至忘了递给她。

    “你要是喜欢,就送你了。”

    初枝听到后,才急忙还回去。

    礼子几乎是下意识地将新的手提包带了出来。大衣和围巾另当别论,房子居然连自己没有像样的手提包这一缺憾都发现了,礼子立即买来配齐自己的服饰。但她却不能对此由衷地感到高兴。这就是礼子的性格。

    那么说来,立即穿上伯爵送的大衣去信州,是出于赌气,虽然穿着它去打猎有些可惜,但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初枝mama,您出来一下!”

    礼子将阿岛叫到走廊里,交给她五十元钱,说是表示慰问。

    阿岛惊慌失措地推辞着。

    “哎哟,您瞧!初枝不是已经给我了吗?按理说,应该全部由我照顾,可是…”

    “我原想等她两只眼睛都治好之后再送给您,作为给您陪嫁的一点心意。”

    礼子当即变了脸色。因为她是一个让伯爵拿出嫁妆费的人。而更主要的是,当她拿到房子jiejie给的一百元钱时,原想将它全都送给初枝,可一旦往外拿时,却减掉了一半。她痛切地感到自己的无情,她的自尊心被撕裂了。

    她并非在生阿岛的气,而是在责备着自己的无耻。

    但毫不知情的阿岛却被礼子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吓坏了,赶紧恭恭敬敬地收下了。

    阿岛以为礼子说希望得到初枝,一定是出于对住院费用的担心,想提供帮助,而又以玩笑的方式加以掩饰,其中却包含着同一位年轻小姐极不相称的菩萨心肠。阿岛感动得热泪盈眶。

    对于现在子爵家的小姐来说,五十元也不能算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尽管说困窘,毕竟还是跟普通人家不同。她为亲生的女儿感到放心了。

    阿岛喋喋不休地说,长野的店铺虽然不景气,但疗养费还不必担心。礼子打断了她的话。

    “今天晚上我去信州。”

    “啊?现在就要走吗?”

    “是的,坐晚车…也许我会顺便到长野的饭馆里去哪。”

    “哎哟,这是哪儿的话!那不是能请小姐们去的…”

    “叨扰一顿饭总可以吧!”

    “啊,是。”

    阿岛心里七上八下,话都说不出来了。如果一旦礼子发现是自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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