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无人区_最后的野生动物摘选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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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的野生动物摘选 (第3/5页)

在地上,凑近鼻子,并用手轻轻地扇动,便有一阵淡淡的香味飘散开来。这是一只雄麝,平时其香腺的一些分泌物也会随尿流出。

    雪地上的这些痕迹,很快就把我引到一个十分僻静的峡谷,在干涸的河床上堆积着大块的chan岩,横七竖八的倒木使我难以继续前进,迫使我只有经常四肢着地才能从倒树与地面的空隙间爬行过去。过了一会儿,当我停下来休息时,我觉得似乎有一双眼睛在紧紧地盯着我。我悄悄地侧转过头,偷偷地往旁边一瞥,正好与一头花斑大豹的逼人目光遇个正着。一股寒气从我的脊梁骨开始冒出并立即向上扩散直达后脑勺,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我从地下站起来,想寻找一个脱身之计。

    事实上我已经无法脱身,地上的倒树把我的腿牢牢地绊住。我仍然同豹子对峙着,它顶多距我8米。突然,我急中生智,想起北京大学心理学系的邹郊教授曾经告诉我说,“动物最怕人的眼睛,如果你死盯着它,它必然也盯着你不放,一旦你移开目光,它就会跑掉。”于是我坚决地鼓足了勇气,把眼光悄悄地从豹子身上移开,就在此时,豹子从树上一跃而下,消失在稠密的竹林中。

    就在这片树林中,我很快找到那只林麝。它身长约80厘米,肩部50厘米左右,全身灰褐色,嘴的两侧露着两个獠牙,的确是一只公麝。当我俯身去抓它时,它似乎不很害怕,甚至连身体都没有挪动一下。我检查它那只受伤的后腿,发现上面紧紧勒着一个钢丝套子。我仔细察看和抚摸了它全身的各部分,发现只有受伤的右后腿的髓关节脱臼了,有一块皮毛被套索磨坏了,其余各部位均完好无损。

    我决定把它带回营地。当我把它抱在怀里,钻过倒木的时候,我才想起刚才那只色彩斑斓的金钱豹。它会不会就在附近窥伺着我呢?不过我决心要拯救这只林麝,不让它落入豹口。于是我把林麝扛在肩上,尽快离开这片树林,大步往营地走去。

    远远地我就看见向明沿着山梁走来。我立即明白了,他是来找我的。他们总是不同意让我单独上山,怕万一迷路或发生什么危险。

    “严老师,歇一歇,我就来。”向明从远处大声嚷着。

    爬山对向明来说如履平地。他很快就来到我跟前。

    “快放下,你一定累了吧。”向明说。

    “有点。”我说着,打算把林麝放下。

    “看你累得满头大汗。”向明一边说,一边跑过来抱住受伤的林麝。

    “俗话说,灯蕊担久重如铁。”我满身流着汗,也真有些累了。

    “它可不是灯蕊,”向明说,“我看它有9公斤重。”

    “是一只成年的大公麝。”我说。

    “个体不小,但年龄不大,”向明说,“你看它的獠牙还没有很长。”

    “咱们走吧。”我说,“咦,你怎么找到我的?”

    “这还不容易,顺着你的脚印就来了。”

    在积雪的山梁上我们一前一后边走边说。

    “你来得也太快了。”我说道。

    “啊,我看到雪地上的痕迹立即就明白了,你在追一只缺腿的林麝。我必须赶快来帮你、”

    “你怎么想的?”我问。

    “我怕你遇到豹子,”向明答道,“豹子最爱吃林麝,它的气味那么大,豹子很容易找到它的。”

    “我真的遇上了。”

    “没有问题吧,”向明问,“它离你多远?”

    “很近。”

    “没有向你龇牙发威?”

    “没有,那是一只已经吃饱肚子的豹子。

    “如果是一只饿豹会怎么样呢?”我问。

    “它可能会龇牙咧嘴向你呼噜,”向明说,“它想把你吓跑。

    “那我应当怎么办?

    “如果你胆子大就站着不动。

    “最终的结果呢?

    “豹子一定离开,”向明说,“所有的野兽都害怕人。

    回到营地,我们没有花多大工夫就给林麝正了骨,然后把它放进一个专门饲养动物的大铁笼里。向明是一位专家,他很快就从山沟里采来了多种林麝爱吃的草。

    本来林麝是一种胆子很小的动物,但这只林麝却不太怕人。它的情绪很稳定,很快便开始吃食。萧灵隔着铁笼抚摸这只受伤的林麝,并轻柔地叫它“菠萝”(跌了腿的意思)。

    “这只林麝为什么这么乖?”我问。

    “可能与你们救治它有关。”萧灵猜测道。

    “你认为菠萝能很快跟人熟悉吗?

    “谁对它好,谁对它坏,它一定能分辨。”萧灵说,“它现在至少有了安全感。

    “比自由自在的野生环境还安全吗?”我有些不同的看法,反问道。

    “不,”萧灵说,“比起腿走不动的时候,它受到豹子的威胁要安全得多。

    “它能进行比较吗?

    “至少它有感觉。”萧灵说,“如果它不感到安全,它就不会吃东西。

    “是的,”向明说,“我们村子有人从野外抓来了一只母林麝,单独关在一间空房里,可是它一连几天都不吃东西,最后不得不把它放了。

    公林麝菠萝的健康恢复得很快,食量也很大。半个月后,我们决定在它颈上戴一个无线电发射项圈,然后把它放出笼子。我们原以为它会很快跑掉,但看来它并不打算离开,而是兴致勃勃地嗅闻着营地的各种物品,从门槛到凳子,还走到厨房去添一块有咸味的抹布。然后,它走到萧灵身边,把湿乎乎的鼻子贴到她的手上。

    萧灵抓来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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