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畔回忆录(墓中回忆录)_第05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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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5节 (第12/12页)

族之战”的战斗。在第二天将近日暮时分,萨克森人和符腾堡人打着贝纳多特的旗号,从拿破仑的阵营里出来,决定了战斗的结局。胜利为叛变所玷污。瑞典君主、俄罗斯皇帝和普鲁士国王从三座不同的城门进人莱比锡。拿破仑在遭受大挫之后撤出了该城。由于他对他所称的“士官的撤退”一窍不通,他一过了河使命人把桥炸掉。波尼亚托夫斯基亲王两次负伤,在埃尔斯特河中溺水身亡:最后的保卫者一死,波兰也就沦亡了。

    拿破仑只在爱尔福特停了停。他的大军一直是常胜之师,从那里发出的战报才报道它“像一支打了败仗的军队抵达该城”不久以前,爱尔福特曾见到拿破仑处于隆盛的峰巅。

    巴伐利亚人继他人之后,背叛了一种被抛弃的命运。他们终于试图在哈瑙歼灭我们剩下的人马。仅仅一些仪仗兵就把他们的陆军元帅推翻了:几个年纪不小的新兵踩着他达到了目的,他们救了波拿巴,并在莱茵河后面占领了阵地。拿破仑悄悄逃到美因兹,于十一月十九日回到圣克卢。不知疲倦的德?拉塞拜德来对他说:“陛下战胜了一切。”德?拉塞拜德先生曾得体地谈到卵生动物,但是他却不能堂堂正正做人。

    荷兰恢复了独立,又召回奥伦治亲王。十二月一日同盟国诸强宣称“他们不是对法国宣战,而是对皇帝一人,或确切地说是对他过于长久地在帝国之外给欧洲和法国带来灾难的霸道宣战”

    人们看到我们被关进故园的时刻临近,不由得萌生出一问:把欧洲搞得天翻地覆,让数百万生灵涂炭究竟有什么用?

    通过十二月十一日签订的《瓦伦塞条约》,可怜的斐迪南德七世被重新送回了马德里,这样就悄然地迅速地结束了西班牙这边的罪恶事业,这是拿破仑失败的首要原因。人们可以永远为非作歹,可以永远杀人,不是杀百姓就是杀国王,但要改过回头却是很难的。雅克?克莱芒①补好便鞋,准备去圣克卢行刺;他的会友笑着问他准备走多久,他答道:“我要走的路相当长,但我应该走下去,不回头。”

    ①雅克?克莱芒,杀死亨利三世的凶手。

    立法会议召开,复又延期——同盟国军队渡过莱茵河——波拿巴发怒——一八一四年元旦

    一八一三年十二月十九日召开了立法会议。波拿巴虽然在战场表现惊人,在其政务院表现突出,却不具有同样的政治才能。自由的语言他一无所知;他想表达与他的天才一致的情感,父亲般的情感,但是在不该动感情的地方动了感情;他的话充满感情,可是内心却是无动于衷。他对立法团说:“我的心需要臣民到场,需要臣民爱戴。我从没有为幸运所迷惑。逆境将会看到我经受了它的打击。我曾构想并实施了一些宏伟计划,为的是让世界繁荣幸福。作为君主和父亲,我感到和平增加了皇位的安全,家庭的太平。

    一八O四年七月,在帝国治下,《箴言报》刊载的一篇官方文章曾说法国绝不会把版图划过莱茵河,法军绝不会再渡莱茵河。

    一八一三年十二月二十一日,同盟国军队以十余万人马,渡过莱茵河巴尔至沙夫豪森这一段。同月三十一日,西里西亚军队由布吕歇指挥,从曼海姆到柯布伦茨这一段渡过莱茵河。

    奉皇帝之命,元老院与立法会议任命了两个委员会,负责研究与同盟国列强谈判有关的文件资料。这是一个政权的预见。它拒不接受已经是无法回避的后果,想把责任推给另一个权力机构。

    立法会议的委员会由莱内先生主持,竟大胆地声称“只要法国人相信,他们只为捍卫祖国、捍卫保护人的法律而流血,和平的手段就会肯定奏效;还表示应该请求陛下继续执行保证法国人民享有自由、安全和私有财产的权利、保证国家享有自由行使其政治权利的法律。”

    警察大臣德?罗维戈公爵派人抢走了报告的清样。十二月三十一日,一道法令将立法会议展期。会堂门都关上了。波拿巴称立法会议委员会的成员是“英国收买的代理人”他说:“那个名叫莱内的家伙,就是一个jianian贼通过德赛兹①与摄政王联系。莱鲁亚尔、麦纳?德?比朗和弗洛热尔格②都是叛逆。”

    ①德赛兹(Deseze,一七四八—一八二八),法国律师,法官,路易十六的辩护人。

    ②莱鲁亚尔(Raynouard,一七六一—一八三六),法国作家。麦纳?德?比朗(MainedeBiran,一七六六—一八二四),法国哲学家。弗洛热尔格(FLaugergues,生卒年月不详),法国阿维龙的议员。

    那些波兰人被他这位战友抛弃了,他们在服从他的命令而溺水之时还高呼“皇上万岁!”可是他却假惺惺地为见不着他们而吃惊。他称委员会的报告是出自雅各宾俱乐部的提案。波拿巴本是从共和派里出来的,可是他没有一次演说不表露出对共和派的憎恨。不过他最恨的不是他们所犯的罪行,而是他们倡导的自由。提到这份报告时他还补上一句:“大家愿意恢复人民的统治权吗?好吧,如果愿意,那我就做人民,因为我想永远留在统治权所在的地方。”从来没有一个独裁者把自己的本性解释得这样露骨。这其实就是路易十四那句话“朕即国家”的翻版。

    一八一四年的元旦接见时,人们预料会发生什么事情。我认识一个属于这个宫廷的男子。他就曾打算一有情况,就拔剑出鞘。那一天拿破仑也只是言辞激烈,并没有过界,但是,他出口太没遮拦,甚至让他那些持戟步兵听了都觉得不好意思。他吼着说:“家里的争吵,为什么要在欧洲面前提呢?脏内衣得在家里洗。一个帝王的宝座是什么呢?不就是一个木头架子,蒙上一块布?关键在于坐在上面的人。法国更需要我,我却不这么需要法国。有些人可杀不可辱,我就属于这样的人。再过三个月,我们就会得到和平。不把敌人赶出国境,我就去死。”

    法国人的内衣,波拿巴习惯在血里洗。三个月以后,人民并没有得到和平,敌人并没有被赶出国土,拿破仑也没有丢掉性命:死并不是他的作为。法兰西经受了那么多的灾难,又被自我的主宰那种徒劳的固执所折磨,已经失去希望,变得死气沉沉,麻木不仁。

    一道帝国法令调动了国民卫队一百二十一个营,另一道法令组建了一个摄政内阁,成员有各部大臣,由康巴塞雷斯主持,皇后为该内阁首脑。约瑟夫这个离职的君主,这时已带着掳来的财物从西班牙回来,被宣布为巴黎总指挥。一八一四年一月二十五日,波拿巴离开皇宫去军队,他要在熄灭之时进射一束耀眼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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