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恋千年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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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4页)

不妥协。

    “没必要?”向来自诩的冷静,在此刻瞬间瓦解。

    “对。”他蛮横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

    他真的不明白,她在了解事实前因后果之后,为何仍选择离开他?她并不是对他无情,但她就是拒绝他的守候,这是他最伤心的地方,也是最痛恨的问题所在!

    白玉瑕心思一片紊乱,防卫性的口不择言道:

    “我原本就没有期望你会这么快出现在我面前,尤其在我尚未做好心理准备之前。这也就算了!偏偏你人一来,就开始霸道地主宰所有的一切,由不得我作选择,这算什么?你想过我的感受没有?我说过我不是孙弄月,你也休想要我变得像她一样q天站在你面前的女人,是白玉瑕,无论我的前身是谁,我要的是你的真心,你的全心全意!若你还认为我和孙弄月没有差别,那就别再跟着我,也收回你放在我身上的迷恋!你的承诺,我要不起!”

    “迷恋?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会到凉州?”他咄咄逼问着,气氛顿有剑拔弩张之势。

    “也许,是我来错了。”她的回答有些负气意味。

    “别误解我话中的意思,玉瑕。”郑远祈连连哀叹,大有百口莫辩之冤:“我以为你到凉州与我相会,该是确定自己的心意后所做的决定才对。”

    “算是堵回我的话吗?”白玉瑕恼了。

    “冤枉啊!玉瑕。”郑远祈深感大事不妙。

    “少来这一套,你用不着在我面前装可怜!”她冷哼,迳自踱开。

    “玉瑕,你听我说——”

    “够了!你让我自己一个人静一静,算我求你好吗?”白玉瑕心烦地挥挥手,收拾起脆弱的心绪,匆匆逃离郑远祈的视线范围…

    “说你笨,还真是一点都没有冤枉你!”山叟老人倏然出现在郑远祈身后,彷佛看不下去的揶揄口气道。

    郑远祈缓缓转身,没有吃惊,只能以无可奈何的神情抱怨:“师父,要不是你多管闲事,我早就赢得她的芳心了。”对于山叟老人那孩童般爱恶作剧的行径,他早已见怪不怪。

    “我多管闲事?若不是你这块大木头没本事,我才懒得插手管呢!”山叟老人嗤之以鼻:“若想抱得美人归,以你的笨方法,依我看,还有得拖呢!”

    郑远祈脸上写满不耐烦,一副没心情打哈哈的模样,他直觉地想走人,不愿在此处和山叟老人闲耗瞎扯。

    “怎么?有了爱人就罔顾师徒之情,嫌我-嗦烦人?””老人摇摇头,一阵世态炎凉的不胜唏嘘:“唉,我这老头子毕竟比不上冷艳过人的红颜知己,照顾你千余年,换了个没人理的下得,真是凄凉啊…”郑远祈哭笑不得,软了态度,他走向前欠身: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弟子一直铭记在心。”

    “好说。”山叟老人笑得开怀。

    “弟子愚昧,想请教师父您老人家有何高见?”确定山叟老人想找他解闷的兴致,与其任他搅局,不如让他当军师来得安全!

    “嗯…”山叟老人沉吟了半晌,端详着郑远祈的脸。“首先,变回你原来的德性,然后向她解释你诓她的动机,否则她会气得不可收拾!毕竟你以负伤的幻化之像编了她,于情于理,都该给她一个解释!”

    “惨了!我不该用这个方法试探她!”他深知不妙。

    “知道就好。”老人又是一阵摇头。“所以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尤其是感情这档事,你看你自己,平时比我这老头还冷静沉稳,但一碰到她,就方寸大乱,笨得要死!”临到头来不忘损他一番,山叟老人说得既愉快又起劲,欲罢不能。

    郑远祈很忍耐地忽略他的辱骂调笑,没有吭声。

    “还有,你的修行可免去生老病死,但她没有,这一点,你必须盘算在内…”此时,睿智的光辉在老人眸中闪动。“她一定会有许多彷徨及不安,所以给她时间让她好好想想,你逼得太紧,她反而会临阵脱逃!”

    郑远祈静静地听着,不发一语。其实这些问题他都想过…

    “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你必须完全舍弃对孙弄月的情感——”

    “这我不懂!”郑远祈明白问题症结关键在此。

    “白玉瑕和孙弄月虽是同一灵魂,但她们俩的特质迥异,思考模式当然也不同。因为你对孙弄月执着过甚,白玉瑕很自然会认为自己成了替代品而无法释怀,更害怕你对她的感情只是出于一时的迷恋,一旦热情冷却,你认清她终究不是原来那名娇俏可人的小女子后,就会毫不留情的离开,与其如此,不如一开始就快刀斩乱麻来得干脆,所谓长痛不如短痛便成为地明智的选择。这——就是我的分析!”老人澄澈直直地盯着他:“那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

    郑远祈平板无情的脸上看不出一丝端倪,即使如此,山叟老人仍是满意地笑了。

    “为师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些了,其余就看你自己了——”老人家若有所思地笑道!“我等你的好消息!”

    郑远祈摆摆手,算是道别。

    他目送山叟老人蹦蹦跳跳像个孩子似的步伐离去,终至消失,原本无表情的脸,拢上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

    凉州城向东南方看去,是一望无际的旷野。日没时分,黄色的太阳沉向西方,那直射而来的落日光辉,将东方的水草地带、西方的平原、目光所及的城壁和人物,全都映染上嫣红色泽,彷佛一幅瑰丽壮观的大画,令人震撼!

    从拂晓至黄昏,白玉瑕就一直在同一个地方站着,眺望着辽阔景致,恍如遗世独立、超脱物外的陷入自我冥思中。冷艳依旧的容貌,似乎是无风也无雨的平静,看不出任何一丝情感波纹浮现,素来锐利有神的美眸显得沧桑悠远,仿佛对尘世间的纷扰有了彻底的领悟和心死!

    劲风迎面而来,她仍然一动也不动地伫立着,单薄的身子更是透出一股出色的飘逸与逼人的灵气。即使心中的尘埃尚未落定,也即使纠结的情感尚未理清头绪,冷静自若的保护色依旧未曾在她身上有所褪减,至少,在一阵沉稳的足音渐近前是如此!

    不用刻意地揣度,她也清楚来者何人。

    慢慢旋过身子,她的目光和对方交会。

    在昏黄的残照下,她看清那是张依旧卓尔不凡的男性脸庞,毫无半点先前的假疵。

    没来由,她感到心头上的伤口结痂后再度剥落…

    “你骗了我。”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掩盖了心房的失望与悲哀。她明白,即使他以假面具试探她,她仍是无可救药地爱他,这是不争的事实。

    “即使在我骗了你之后,你还是愿意相信我?”郑远祈没有再走近,眼神深幽专注地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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