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恋千年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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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1/4页)

    第十章

    白玉瑕自进入凉州,见城内除了军队之外,还是军队。所有的男丁大多编入部队,一些没用的老弱妇孺则全都被移到城外人事农耕,或在水草地带从事放牧工作。

    凉州土壤肥沃,农产物多,出城便是一片美丽的耕地,不愧号称河西第一谷仓,而附近所产的马,更是天下第一良种,所谓‘凉州名驹为天下之饶’是人驹知的古来名马产地。

    一路穿越荒凉沙漠来到绿油油之地,心境上多少是有些舒缓而适意的。她并不急着寻找答案,只是顺着在苍凉之中绿意盎然的凉州,衬着自己寥落的心情,感受短暂的怡然自得,即使寂寞,也是一种耐人寻味的寂寞,更是一种形而上的孤单。

    从商末到唐朝,有一千多年的时间。是怎样的情感,能够延续不变质?是怎样的性格,能固执到经得起漫长时间的考验而不被吞噬?

    人之所以奥妙难懂,的确其来有自!

    不懂啊!以她如此淡漠的性情,如何承受他浓烈的深情?

    或许,就某种程度而言,她对他负了心。

    抽丝剥茧后的检视,无论是无心或有意,她都必须承认,因为自己违心的逃避,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了他深执不悔的心。

    算起来,她也是个残忍的女人,伤人又伤己!

    想起山叟老人的戏言,白玉瑕心头又是一怔。

    郑远祈真的会到凉州来找她?

    白玉瑕心念一转,突然觉得没有把握。坦白说,她虽然在意他对孙弄月的深情,但要她放弃他,她——做不到!

    这也是她心中一直矛盾的情绪。

    真是好难!

    一望无际的平原,处处耕耘得井然有序,平原到处都可看到渐渐萌芽的树木挺立着。白玉瑕面对这个无垠的景致,似乎已暂时抚平她胸口郁闷的窒息感。

    吁了一口气,她不愿再深想,只凝望眼前辽阔的一切,感受灵魂飘荡在尘世间的渺小和无知,告诉自己介怀太甚,只是愚昧自己,徒劳伤神罢了。

    无论是否能再见到他,她都必须调整自己的心境。她也许内心有些执着,但绝不会在行为上表现出来;动心与不动心之间既然已有取舍,纵使交心,她也不能表现得反常热烈,那不像她——惯于淡漠无情的白玉瑕!

    想起自己胸口上那块巴掌大小的红色胎记,白玉瑕心神不禁恍惚。

    孙弄月的确是一个值得郑子禹倾其所有去呵爱的女子,她拥有对爱义无反顾的决心及勇气,

    但她明白,即使自己和孙弄月是同一灵魂,可是在人格特质上,她和孙弄月完全迥异,所以她绝不是郑远祈等待寻觅的命定佳人,合该她是孤单孑然之身。

    平原上卷起一阵强劲的风,衬着耳边呼呼的风声,白玉瑕听到细微稳沉的声音渐行渐近。她缓缓地旋身,见到熟悉的颀长身影在不远处止步,并感受到对方的灼灼目光,即使他戴着黄色箬笠,遮去了大半面孔,她仍是一眼就认出来者。

    她望着他,感觉时间仿佛静止了动,仿佛回到初遇的时空。很快的,她主动打破沉默——

    “没想到我这么快就能见到你!”白玉瑕坦言她的惊讶。

    “你忘了,我向你保证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事实上,我认为我们分开太久了。”郑远祈声音中有着明显的笑意。

    白玉瑕看不清他箬笠下的面容,只是纳闷他高深莫测的保持距离动机何在。

    她静默着,等他开口。

    郑远祈明白她的疑惑,走近她,并顺手摘下箬笠。

    “你——”白玉瑕震惊地望着他,不敢置信地端详着眼前焦黑了半边的残败脸孔。

    郑远祈肃穆了神情,细细地观察她的反应。不动声色地注视着她。

    “发生了什么事?乍见他的伤残,她完全忘却武装心防,忧伤明显可见。

    “告诉我,你的难过是因为我变得丑陋狰狞的脸孔吗?”很故意的。他希望这幻化之像窥见她的真心意!

    “当然。”白玉瑕很刻意地表现出自己言语上的冷漠,但她不自觉的靠近,却泄露了关心之情。

    郑远祈看在眼里,没有点破,心中难以自控地飞扬起来。

    “我只是好奇,凭你的修为,要伤你至此谈何容易?”她顿了顿,刻意表现冷淡道:“我只是问问,没别的意思!”没料到这是他的试探,她对他的伤势毫无疑心。

    “无所谓,反正我这张脸惹桃花,毁了倒好,少惹是非!”他有意无意地问:“你嫌难看?”

    白玉瑕心思混沌,没多深想,只当是怕她会心生嫌弃的忧虑。她墨黑的瞳仁定定锁住他,柔缓了语吻:“难看与否是其次,你人没事才最重要。”的确,她不觉他难看,只是心痛他发生意外。

    “但,你似乎不希望再见到我?”这才是正式的开场白。他不懂她刻意疏远所为哪椿。

    “告诉我实话,你到底是谁?”她的双眸中泛着忧伤。不愿拐弯抹角,单刀直人地问。

    郑远祈瞬间明白她已洞悉一切,心中忐忑果真其来有自。“你见过师父他老人家了?”他几乎肯定的语气。

    “他打开我的记忆。”重申问:“你还没回答我!”

    “我是郑远祈,也是郑子禹。”他只能这么答。

    “这么说来,你——”她无法再想像下去。

    “我已有千岁之龄,这就是事实!”郑远祈不再有所隐瞒,坦言不讳。

    “经过了千年岁月的洗礼后,我认为,你要找的人不是我!”白玉瑕话一出口,才知自己有多在乎他。

    郑远祈至怀中掏出一只白玉项坠。

    “我不需要它,因为我绝不再离开你,拿回去吧!”他想要消灭她的不安。

    瞪着他手中的白玉坠子,她拍开他的手。

    “你不懂吗?我不冉是孙弄月了。我就是我,我没有孙弄月的任何一丝影子,我是白玉瑕,不是她!”

    “我也不再是郑子禹了。不必拘泥在这名字之争,自始至终,我不曾改变心意,如你不会因为我外在的改变而嫌弃我!”郑远祈因为太在意她的感受反而弄得更拧。“这就够了不是吗?”一个探手,他将她搂进怀中。

    “我认为不够!”没有挣扎,她盯着圈住自己的臂弯,谈谈地回答。

    发现她偏执的意念坚定,他不再辩驳,有些泄气的,他挫败地问:

    “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们彼此再分开一段时日冷静一下,好适应对方的存在,甚至是横跨在我们之间遥远岁月的存在?”他的口气有些无力。

    白玉瑕轻叹着:“或许是吧!”

    “我认为没必要!”他专制的语调,摆明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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