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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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5/5页)


    她又一次灵猫似地蹿出去,噼哩啪啦地换磁带。等她再次回到床上,接受夏践石温暖的抚摸时,空气中响起中国古曲《春江花月夜》的丝竹之声。

    一时间,好像天地之间的精灵都汇聚于此,翩翩起舞。

    美妙的音乐使人心旷神怡。

    “现在,一切的一切,都与十三年前我们的新婚之夜一样了。只是我们的人,已经老了…”夏践石感慨万分。

    “不。我们还不老!”卜绣文在黑暗中大声地说。

    乐曲袅袅散去。

    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

    “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卜绣文说。

    “开始什么?”夏践石的手停止了抚摸。

    “十三年前,你现在的此时该干什么了?”卜绣文诱导他。

    “绣文,你这是怎么了?很长一段时间,夫妻生活你都说毫无兴致,今天真是太阳从西面出来了。对了,你说的那件事是什么?告诉我。”夏践石说。

    他故意将话题在紧要处岔开。

    因为长时间的荒疏,他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等我们完了这事,容我细细告你。”卜绣文用身体迎合他。

    夏践石只有遵命。心想反正老夫老妻的,纵是不成功,彼此也能体谅。

    大家都是中年以上的人了,又很长时间没有温习爱的功课,兴奋来的很缓慢。特别是夏践石,颇有力不从心之感。

    幸好卜绣文表示了极高的热情,千方百计的配合,才使过程基本圆满。

    夏践石迅即响起了轻微的鼾声。

    “喂!你不是还要听我告诉你那件事吗?”

    夏践石抑制着呼呼的心跳,说:“书上说了…zuoai一次…所消耗的体力…相当于爬一座山…我现在只想睡觉,有什么事明天说好了…”

    卜绣文摇撼着他说:“我现在就要告诉你,我们就要造出一个和早早一样的孩子来。”

    夏践石立即像昏过去的革命志士,被敌人泼了一桶冰水,睡意顿消,坐起说:“绣文,你疯了?!不是在说梦话吧?”

    “我清醒极了。从来都没有这么清醒过。”卜绣文朗声答道。

    “你再说一遍。我没听清楚。”夏践石把脸对着妻子,由于距离太近,彼此的呼吸都像飓风,吹向对方。

    “我们再生一个和早早一样的孩子。”

    “天啊!你不要早早了?”夏践石大惊。

    “不。我不是不要早早,我是不要我们新生的这个孩子。”卜绣文解释。

    “请你…请你说得慢一点。女人都是跳跃性思维,男人跟不上。你先说说,我们哪里还有一个孩子?”夏践石想先理出个头绪。

    “就在这里。”卜绣文把夏践石的手放到自己的小膜上,用力向下按了按。

    夏践石觉得自己的手指,好像深到了一盆发酵过度的面团上,柔软而空虚。妻子的肌肤以前可不是这样的,细腻而有弹性。现在呢,像一张松垮的鼓面。他赶紧把手指缩回好似发面的盆底有一枚铁钉。

    到底是大学教授,他很快明白过来,吃惊地问:“你没有用避孕的药膜?”平时此类措施都是由卜绣文执掌着,从未疏忽过。

    “是啊。”卜绣文顽皮回答。

    “你现在这个身体,哪能再养一个孩子?你是不是叫早早的病急糊涂了?我们得全力以赴地给早早治病,你这不是添乱吗!”夏践石平日对妻子百依百顺,今日也生起气来。

    卜绣文索性披衣坐起,黑暗中,她的牙齿琴键一样闪亮。“我不是不要早早,我是要生一个和早早一样的孩子,然后抽她的骨髓,移植到早早的身上,这样早早的病就可以从根上治好了…”她被这个奇丽的前景,激动很微微发抖。

    “什么?!抽那个婴儿的骨髓以救早早?天啊,这是哪个巫婆神汉给你出的鬼主意?”

    夏践石嘴张得如鳄鱼。

    “是医学专家钟百行先生。今天由魏晓日医生同我商量的。”卜绣文安静地回答。

    “这太可怕了…不可思议…简直是惊世骇俗…

    不不!这可不行,我不同意,你冒的风险太大了…而且那个孩子…也是我们的孩子啊!用一个孩子去救另一个孩子,是不是太残忍了…“夏践石语无伦次,全身起了密密一层鸡皮疙瘩。他被惊骇击倒,无法想象将来的情景。

    “那么,看着早早就这样死去,你就不残忍了?我告诉你,早早死了,我也马上就会死的。那样这个世界上就剩下你一个人了,留着你仁慈地独自活着吧…”卜绣文看着丈夫,心想幸亏没在zuoai之前告知丈夫实情,那样的话,这个孩子从孕育之初,就得神经兮兮的。

    “别,绣文,你可别死…那是比死更可怕的情景…

    让我们一块活着…“夏践石拥抱着妻子,感觉到她的身体像果冻一样凉。

    他被这种冷峻的母爱所感动,他知道妻子在这件事上所承受的风险,无论从生理上还是心理上,都比自己要沉重得多。

    卜绣文缓缓地但是坚决地把丈夫的手,又一次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夏践石畏惧地想躲开,但卜绣文强硬地用两只手固定着他的一只手,狠狠地压下去。

    “它…已经在里面了吗?”夏践石战战兢兢地问。

    “我想是的。我特意创造了一个和我们新婚时一模一样的夜晚,就是想得到一个和早早一模一样的孩子…”卜绣文把头伏在丈夫的胸前,但是她迅即离开了。

    丈夫的心跳并不有力,反倒充满了慌乱。

    卜绣文知道,她不可能从对面这个男人那里得到力量,只有依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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