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玲珑_第九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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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第3/5页)

青烟缭绕,将怎样度此难挨的时光?

    “好吧。我愿意。”女人抬起头说。神情很随意,好像是在决定买不买一件时髦的裙衫。

    “你可以拒绝。”魏晓日很着急地说。他知道老师期待尝试,已经进入了科学家的痴迷状态。作为学生,他不能唱反调。但作为夏早早的经治医生,他有义务提醒家长所享有的权利。即使是钟先生本人,出于各方面的周到考虑,也会一再这样慎重协商。

    “我为什么要拒绝?”女人大口地喝着竹筒盛着的饮料,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不再像一个淑女,而是十足的原始人。她的眼睛有磷火一样的光芒跳动。

    “因为…它几乎是…闻所未闻的。要担很大的风险。”魏晓日坦诚相告。

    “谁要担很大的风险?”抹抹嘴边的泡沫,女人反问。这并不是因为她听不明白,这其实就是她的回答。

    魏晓日也不是不明白这门话的含意,但他不愿放弃最后的努力,强硬地明确地要求道:“你。”

    “那么我的女儿呢?她是否会有更大的风险?”卜绣文歪着头问,这使她显出一种不相称的蒙昧之态。

    “她的风险起码不会比现在更大。”魏晓日如实作答。

    卜绣文朗声一笑道:“那么,这件事还会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您说呢?魏医生。

    我觉得这是最好的选择了。

    魏晓日哑口无言。不单是卜绣文义无反顾的话语,更是她整个身体和面容所呈现出的决绝,还有他自从认识她以来,就从未见过的明朗笑容。那里含有一种视死如归的从容。他终于认识到——面对一个把女儿视作生命的母亲,你无话可说。你还能说什么?

    你还能希望她说什么?!

    事情就这么走下来了。魏晓日突然觉得自己的胃,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一堆莫名其妙的树根草叶,填得死死的,再无缝隙。

    “那好吧,我把你的态度报告给钟先生。我已经吃饱了…”他说。

    “可我还没吃呢。”卜绣文说。

    服务小姐端来一个红陶的浅盆,轻启朱唇报道:“半坡鱼羹。这是我们店里的名菜,是仿原始人的菜谱烧制的,盛羹的鱼盆,也是特意用半坡附近的土烧制成的红陶,很名贵的。”

    魏晓日开始百无聊赖,悻悻地说:“我就不相信原始人能吃得这么考究。

    小姐面色不改地微笑服务,给他们二位分盛鱼羹。

    卜绣文接过雕着古朴花纹的长汤匙,搅着白如乳酪的鱼羹,轻轻地说:“我们自己来吧。”先给魏晓日盛了一小碗。

    “我说过了,我不吃。”魏晓日冷硬拒绝。

    “魏医生,我有一个感觉,说错了,请不要在意啊。你好像对我女儿有了这样一线生机,并不很快乐?”卜绣文单刀直人挑开了隔膜。

    “哦?是吗?你有这样的感觉?那怎么会?医生总是与人为善的,况且是我为你求的钟先生…”魏晓日竭力否认,脸上现出迷茫。他不是装的,经卜绣文点穿,他也觉察到自打知道了先生的方案,自己就闷闷不乐。到底为什么?

    “你脸上阴晴不定的样子。”卜绣文轻轻吹着鱼羹的热气,说。

    “也许我对这件事懂得要比你更多一些。”

    “正因为你懂得多,如果你是我的朋友,你就应全力以赴地帮我,为我高兴。”

    就在这一瞬,魏晓日明白了自己痛楚的原因。因为他爱她怜她,知道这一方案对她是那样凶险莫测,她却不爱自己。

    现在,不管是因为职责还是感情,他要同她一道向前。

    “你怎么这么能吃啊?真像史前时期的女酋长,一个人独喝大盆汤,够一个部落喝的了。”魏晓日把自己的脉络整理清楚了,就清醒起来。他想让气氛活跃一下。

    “我要做好准备啊。”卜绣文一本正经地说。

    “什么准备?”魏晓日发懵。

    “再生一个孩子的准备啊。我已经不是一棵年轻的树了,可我要结一个大红的果子。

    我要做好各方面的准备。“卜绣文思忖着说。

    夏践石讲课回来,立即感到一种与往日不同的气氛。久违了的温馨渗透在家的每一个角落,桌上甚至摆了一束娇艳的红玫瑰。莹莹的水珠像女儿的笑餍,在花瓣上滚动者。

    怎么,岁儿的病有了好消息了?

    这是闯进县践石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他刚想张口问妻子,又憋了回去。

    关于那个病,他虽说始终拒绝了解,但耳濡目染,也知道它的厉害,明白这病发展得慢些再慢些,就是天大的福分了,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那么就是生意上有了大笔的进项。如今钱和孩子的病是连在一起的,没有钱,就没有了命。有了钱,也不一定有命。但有钱,就还有希望。也是值得庆贺的事情啊!

    “你好久没有这样高兴了。”夏践石投石问路。

    “是啊。我告诉了你,你也一定会高兴的。”卜绣文喜吟吟地说。

    “那你快说,我记得自打早早住了院,我们就再也没快乐过。有时候,我在外面遇到了可喜可贺的事情,或是有人开了玩笑,大家都乐成一团。我的心都翻不起一丝高兴的狼花。一想起病床上的早早,我就想,我还有什么资格和别人一样的笑呢…”夏践石说着,眼目就湿润了。

    卜绣文想不到很书呆子的丈夫,心中也埋这样深的一潭苦水,忍不住喉头也热起来。

    但她很快抑制住自己,接着丈夫说:“也许我们很快就可以放声大笑了…”

    夏践石说:“快告诉我吧!”

    “不!这个谜底要到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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