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三啼_第一章卧薪尝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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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卧薪尝胆 (第7/11页)

字吗?”

    孟小月脸上现出了一丝凄凉,自嘲地笑笑:“认识一些吧!怎么,花匠也要认得字么?”

    “那倒不是…”

    三姨娘发出了一串清脆的笑声:“我只是想知道一些罢了…”

    一旁的三姑娘笑着插口说:“听你口气,你好像很懂得花…过去干过…这一行?”

    “那倒没有一一”孟小月冷峻的笑了一笑:“不过略知一二。”

    “啊?”钱管事颇是意外地插口道:“你还真懂?那今天我当着三姨娘的面,倒要伸量伸量你了…”

    “我看不必了!”

    三姨娘含笑的眼神,直望着孟小月道:“这个人我信得过!我问你,孟小月,我园子里有几棵王爷从南边移来的珍贵花木,这两天都死了!”

    “天太冷了!”孟小月想也不想地说:“凡是珍贵花木,多半耐不住寒冷!”

    “那可又该怎么办呢?”

    “不难!”孟小月清瘦的脸上,微微显出了一丝笑纹:“府上可有暖房?”

    “有,”三姨娘说:“一定要移进暖房才行么?”

    “也不一定!”孟小月说:“小花小木,用落叶及腐透了的马粪覆盖其根,大些的花木,可就要用干了的苇杆包扎,到了来春再打开也就无妨了。”

    三姨娘一笑点头,转向钱管事道:“这个人我要了,可不许你们再难为他,我们先回去,回头就烦你亲自把他送过来吧!”

    钱管事应了声:“是。”

    事情就这么定了。

    对孟小月来说,似乎暂时已脱离了颠沛流离,不堪承受的悲惨岁月。

    固然,沦落到今日的一介奴仆,便是一项不幸的极大悲哀,而他的眼前遇合,却又是不幸中之大幸,实属难能可贵的了。

    莳花弄草者,雅事也!

    也亏了当日的一番附庸风雅,春兰秋菊,乃自种下了今日的一段遇合,人生的一切!所谓的穷通变达,更属奇妙之极,莫非冥冥中早已注定?

    一片夜月,洒落在眼前静寂的院落。

    这里地当赏心小苑西北角落,挨着莳花的一排暖房,搭有草舍三间,便是专为护花者所谓的花把式的下榻之处。

    孟小月便被安置在这里。

    虽说是小苑,这里的规模可也不少。推开一扇窗户,向着白雪覆盖的院里打量,亭台楼榭,尽陈眼底,月色里更似有一番清幽情致,一片玉光,状似琉璃,将月光映射当空,原来时当酷寒,湖水早已结冰,蟾光映照里,晶莹璀璨,间以朱亭小桥,直似广寒仙宫,美不胜收。

    来的时候,正逢着王爷在此的夜宴,连三姨娘也不及拜见,便被带来这里。

    隔着一片花树楼榭,仍然听得见隐约传来的断续丝竹,歌姬们的婉转娇喉说明夜宴仍在持续之中。

    孟小月目注窗外,回想着自己年来奇惨遭遇,此番命运弄人,又把自己弄到了这里,未来又属如何,诚然是不得而知。

    再想,自己设非沦身奴隶市场,或许早已追循父母于黄泉道上。敌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焉能容忍自己这忠良之后,作仅有的漏网之鱼!?

    如此说来,眼前的寄身王府,诚然是上天旨意的安排,虽置身贱役,亦实可遇而不可求,十足珍贵的了。

    阵阵冷风,透体生寒。

    孟小月像是想明白了些什么,缓缓关上了窗户,返身过去,把一盏点着了的纱罩油灯端起来,走向床边。

    过去十天,苦上加苦,罪可是没有少受。此刻犹自觉得遍体骨头发酸,更不要说身上的鞭伤了。

    他这里刚刚放下了灯,待将上床就寝,即听见木门上有人轻叩两声。

    有人娇声道:“孟先生睡了么?”

    孟小月一惊道:“谁?”随地闪身门边。

    门外女声道:“不认识我了,开门就知道了!”

    声音竟像是日间所见的那个三姑娘,孟小月心里一动,暗忖:会是她!?

    略为犹豫了一下,随即缓缓打开了门扉。

    一片灯光,散自三姑娘手里的莲花灯笼,不是她又是谁?

    却是除了她之外,另外还有一人。

    “我爹来看你了!”见面一笑,三姑娘一派自然天真地道:“怎么,不让我们进来?”

    对于三姑娘盂小月犹自有一分记恨,便是她日间的出言不当,却是此刻她父亲的来访,致使得他猝然间无法婉拒。

    嘴里“哦”了一声,孟小月向后退了一步,对方父女也就顺势迈门而入。

    三姑娘嚷着外头很冷,回身关上了门,把家里的灯笼插在门拴上。

    “怎么样,不谢谢我?”

    回眸一笑,黑油油的一双大眼睛,在孟小月身上转了一转,才看向父亲道:“爹——这就是他,新来的花儿把式孟小月!您先坐下!”

    来人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冲着孟小月略一抱拳道:“有僭!”一面脱下了身上的缎质长帔,就在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

    孟小月惊悸未去,更不知对方的来意,事实上他父女在这府里又是一个什么身份?压根儿是一概不知,深夜猝访,又是为何?

    基本上,他既感完全陌生,干脆什么也不多说,只是奇怪地向对方父女默默看着。

    “我姓裘,裘大可!”

    来人自报姓名,指着三姑娘说:“这是小女贵芝,在家行三,这里的人都叫她是三姑娘,你们既已见过,也用不着我再多说了!”

    灯光摇曳,照见着裘大可那一身讲究的衣着穿戴,大约是五十三四的年岁,白卡卡的一张瘦脸,却是眉清目秀,留着黑黑的一撮山羊胡须,颇似有几分儒者的书卷气息。

    孟小月略略地向他点了一下头,仍然不欲多说。

    倒是三姑娘忍不住了“噗哧!”一笑道:“看把你吓的,其实到了这里,你大可放心,在这里谁也不会再难为你了!”

    裘大可一双眸子,自进屋之始,即不曾离开对方少年,聆听之下,微哂道:“不是一般寻常人物,看来身子强壮,还挺得住。”

    略略一顿的,又道:“不过久吊伤骨,却不是两三天即能复元,这就让我瞧瞧吧!”

    三姑娘“嗳!”地答应了一声,转身把插在门栓上的灯笼拿起来,即向孟小月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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