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圣人:曹cao6_第三章衣锦还乡曹卑鄙的圣人:曹cao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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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衣锦还乡曹卑鄙的圣人:曹cao (第3/7页)

,可惜喽…”

    丁斐全没入耳,恨不得马上把小算盘拨清楚,跟着敷衍两句就拉着卞秉站起来:“家乡父老嗷嗷待哺,差事不能耽误,我们这就回营与任峻商量商量该怎么办。诸位陪曹公继续聊,我们先去了。”

    曹cao也拿这个敛财奴没办法,扬扬手:“去吧去吧。”

    “诺!”丁斐一沾钱就来精神,扯着卞秉就走。曹丕、夏侯尚、曹真早站得不耐烦了,趁这空子也不言不语跟着溜出去了。

    就这一会儿的工夫,外面的雪下大了,地上积的足有半尺厚,而且还没起风,大片大片的雪花如鹅毛般簌簌而落,叫人瞧着怪喜欢的。丁斐欢迎喜喜往前走,一不留神滑个趔趄,亏了卞秉搀住:“不就是有利可图嘛,你怎像吃了蜜蜂屎似的?别丢人现眼啦…”话未说完忽觉眼前又黑又凉,一个大雪球正打在面门上,灌了一嘴冰渣。

    卞秉边咳边骂:“咳咳…这是谁干的?他妈的不要命了吗?”揉揉眼抬头再看,却是一群孩子——曹彰、曹植、曹冲、曹彪等几个公子领头,还有夏侯懋、夏侯威、夏侯衡,曹仁之子曹泰、曹洪之子曹馥,连他儿子卞兰也在其中,大的十岁出头小的不过五六岁,连蹦带跳哈哈直笑。卞秉乃卖唱童子出身,跟着jiejie来到曹家,领的第一份差事就是哄孩子,族里小辈都是跟他玩大的。这会儿见是小辈,他转怒为喜动了童心,别人都不招呼,攥个雪球先扔卞兰:“儿子打老子,我讼你个忤逆不孝!”

    这一扔所有的孩子都攥了雪球,曹彰自小比别的孩子都壮实,抡着小胳膊嚷道:“我打你个为老不尊!”噼噼啪啪所有的雪球都往卞秉身上打,小子们“万箭齐发”打舅舅。

    丁斐哪见过这等没大没小之事,嚷道:“别闹了!都别闹了!我们还有差事呢。”

    卞秉躲着雪球笑道:“你去忙你的吧,黑钱的勾当我又不会,要多少只管去跟任峻提,我不分账也不检举你也就罢了。”他外表稀松内里精明,jiejie卞氏生下仨小子,在诸多侧室里资格最老,丁氏不受宠,日后jiejie有望取而代之,可不能为点儿钱毁了名声。若丁家贪污卞家清廉,明眼人一看就高下立判,谁能保证这不是曹cao对两家的考验呢?眼光得放远些!

    丁斐也算有才之人,但财迷心窍想不到这层,连作揖带弯腰:“承蒙贤弟关照,愚兄日后定有一番心意。”自以为占了多大便宜,笑呵呵而去。

    他这一去卞秉跟孩子们玩得更欢了,刚开始是扔舅舅,后来雪球漫天飞,也不知是谁在扔谁了。曹彰虽小力气却大,连着三个雪球扔出去,竟把弟弟曹冲打了个跟头。卞秉一见赶紧“罢战”边拍雪边嗔怪曹彰:“你这当哥哥的也真下得去手,有这膀子气力练练弓马,日后上战场为你老子杀敌去…冲儿,摔疼了没有?”

    “不碍的。”曹冲笑盈盈爬了起来,整理着凌乱的衣衫。他乃环氏所生,颇得母亲的清秀容貌,再加上穿了身纯白的狐腋裘,跟个小银娃娃一般。

    卞秉攥住他那冻得通红的小手:“你可是姐夫的心肝宝贝,比他们都受宠,有个一差二错我可担待不起…瞧这衣服多好啊,有道是‘千羊之皮不如一狐之腋’,杀多少狐狸才攒出这么件腋裘,你怎舍得在雪地里扑腾?”

    曹冲满不在乎:“爹爹说了,普天之下的狐窟有的是,将来掏尽他们的窝、扒尽他们的皮。那时我也长大了,给我做件更体面的大袍子!”小孩子随口学舌,可把卞秉吓一跳,曹cao分明话里有话,莫非属意此子?他稍一愣神的工夫,忽觉后背冰凉——曹彰挨了两句训,竟趁他不妨抓了把雪塞进他衣领里。

    “哎哟哟!”冻得卞秉直哆嗦“你们这帮小崽子太胡闹,把我这衣服弄湿了,还怎么去办差?赶紧散了吧,回去烤烤火换换衣服。个个都是爹娘的心头rou,冻出病了岂不心疼?”说罢抱起卞兰也走了。

    孩子见舅舅走了,三三两两也散了,只剩曹彰、曹冲、曹彪意犹未尽,拉着曹丕的袖子还要玩。曹丕这几日事事不顺,自从曹cao回军动不动就数落他一顿,今天朱铄的事又被当面驳了,哪还有心思哄弟弟:“去去去,少来烦我!我还有正事呢,谁似你们天天就知道玩!”

    曹彰见他这么不耐烦,做个鬼脸道:“哼!动不动就端哥哥的架子,有什么了不起?还真以为爹爹多器重你似的…冲儿彪儿,咱玩咱的,不理他!”

    曹丕倏然一愣,呆呆地立在雪地里:十岁孩子哪懂得这几句话的分量?这必是府里人私下议论叫他听去的,身为长子却不被父亲器重,看来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正在他茫然之时,忽闻一阵凄惨的哭声,自院外哆哆嗦嗦来了个老兵——是幕府里管马厩的李成。

    这李成也是沛国谯县人,当初在曹家当仆僮,后来跟着曹cao从军打仗,年纪大了便负责马厩,算是头脸的家奴。他平日嘻嘻哈哈有说有笑,今天却一脸倒霉相,年近六十的人下雪天连件棉衣裳都没穿,斗笠也没戴,捧着副马鞍子哭哭啼啼的。

    “哟,你这是怎么了?”曹丕好奇地问了一声。

    李成充耳不闻,只是低着个头边哭边念叨着:“活不了啦…活不了啦…”曹彰见他一把年纪哭得怪有趣的,跑过去揪他的长胡子。哪知李成被他这么一揪,就势跪倒在地,抱着马鞍号啕大哭。

    曹丕等赶紧搀扶起来:“你有何事说出来,哭有何用?”

    李成擦了擦老泪,举起马鞍子:“众位公子请瞧…”这副马鞍乌黑油亮的皮子,描漆彩绘下坠铜环,一望便知是曹cao之物,但侧面破了一个拇指大的洞。

    此洞虽小可把在场之人全吓坏了。曹cao平生喜爱马匹,一应器具都要求下人小心照料。尤其这幅鞍子,乃曹昂之遗物,稍有损坏岂能善罢甘休?曹cao御下极严,府中掾属办事稍有不周当众杖责,今天若发起火来非要了李成的老命不可!

    曹丕也慌神了:“这是怎么弄的?”

    “老鼠啃的。”李成怵生生道“我就出去一会儿工夫,老鼠蹿到马厩去了。”

    “你办事向来谨慎,怎还出了这等纰漏?前日不是准你回家探亲了嘛,这大雪天的又跑出去做什么?”

    “我出去找医生要个方子,哪知就…”李成抱住曹丕的脚脖子“大公子救命,您替我求个情,老奴这一把年纪挨不住棒子了…您救救我吧…”

    曹丕深知父亲喜怒无常,自己又没这么大面子,万一说不好再把自己裹进去,今后就更不受待见啦!曹真、夏侯尚也纷纷摇头,谁也帮不了这忙。李成见状知是没指望了,伏在地上哭了个七荤八素,忽觉耳畔有个稚嫩的声音道:“老伯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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