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跑道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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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2/3页)

放低声说道:“后面有个人好象很不好啊。”

    “好些个不好呢,真见鬼。”贝尔德气恼地说。“我手头没什么药能对他们真正有点用的。你旅行是看足球赛的,你可不会想到一路上会有十来个人食物中毒病倒,而把自己的旅行袋装满药物的。我带着一副注射器以及吗啡——我旅行时总带的——可此刻完全没用,用的话倒更糟糕。天知道我怎么会带上一瓶催吐剂的,可倒也带对了。现在要是有点氯茶硷苯海拉明就有用多了。”

    “那干什么用?”

    “这种病情,严重的问题是体液流失,打一针氯茶硷苯海拉明就可防止体液流失。”

    “你是说这种病能使一个人逐渐脱水吗?”

    “正是这样。”

    斯潘塞摸着下巴在回味这句话的含义。“我吃的是羊排,这真得谢谢上帝了,脱水我可受不了。”

    贝尔德对他皱了皱眉。“你也许对这种情景还感到很有趣吧。”他挖苦地说。“我可不。我能感到的是当别人在受罪,且一步步在垮下去时,我却束手无策。”

    “别这样嘲弄我,医生,”斯潘塞抗议道。“我可不是这意思,我感到高兴,只不过是我们没象那些可怜的人因吃上鱼而病成那副样子,如此而已。”

    “算了,算了,也许你对。”贝尔德用手揉了揉眼睛。“我老了,干不了那号事了,”他象半是对自己说似的低语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

    斯潘塞站起来。“医生,你可要振作起来,”他说道。“你干得好极了,对那些人来说,最幸运的就是你在飞机上。”

    “算了,算了,小兄弟,”贝尔德嘲讽地说道。“别跟我说一些鼓励话了,我并没想过扔下你们不管呀!”

    那小兄弟有点脸红了。“咎由自取——是我自己找的。好吧,告诉我,我能干些什么?你在忙的时候,我却坐在这里焐热我的椅子。你忙苦了。”

    “忙倒没什么,”贝尔德把手搭在对方的手臂上。“别在意,我向你发了一点火,这样我感到稍微好一点。知道该怎么做,可又做不了,这使我脾气有点躁。”

    “没什么,”斯潘塞笑笑道。“不管怎样,能帮点忙总好。”“待一会儿我告诉本森小姐,就说如果她需要的话,你很愿意帮忙。一旦给大家喝完水之后,我看你最好还是呆在原处,过道里人来来去去,己经够挤了。”

    “听你的。如果带要,来喊我,我就在这里。”斯潘塞重又坐下。“不过告诉我,这事有多严重?”

    贝尔德盯着他,简单地说:“你想有多严重就多严重。”

    他走到晚间曾大口大口地喝威士忌的那几个球迷处。四个人现在只剩下三个了,其中一个穿着衬衣坐在那里发抖,胸口盖着一条毯子。他的脸色很苍白。

    “别让他着凉了,”贝尔德说道。“他喝过什么没有?”

    “说起来也好笑,”一个坐在后面正在玩纸牌的人说道:“要我说的话,他灌的威士忌一定有好几品脱了。”

    “饭前还是饭后?”

    “都有。”

    “没错,”这一伙中另一个赞同道。“我还以为哈里很能喝呢。”

    “这样对他倒好,”贝尔德说道。“无疑,这可帮着稀释毒性。你们谁还有白兰地?”

    “我的已经喝完了,”那个在玩纸牌的人说道。

    “等一等,”另一个说道。他稍倾身子,从屁股后面的口袋拿出一只瓶子。“瓶里也许还留着一点。我们在多伦多候机的时候,喝了不少。”

    “给他喝几口,”贝尔德说。“给他喝的时候慢一点,你们的朋友病得很厉害。”

    “哦,医生,”那个在玩牌的人说道“情况究竟怎么样了?我们还准点吗?”

    “据我所知,是这样吧。”

    “那对安迪来说,这场球赛算是看不成了,嗯?”

    “那当然。我们一着陆就得送他进医院。”

    “可怜的安迪,”那个从屁股后面口袋里拿出酒瓶的人一边旋瓶盖,一边同情地说道。“他运气总是不佳。”他突然象想到什么似的问道:“嗨,你说他病得很重,他会好起来的吧,嗯?”

    “希望如此。你们最好照我说的注意他一点,当心别让他把那些毯子掀开了。”

    “真意想不到,安迪会遇上这等事。‘怪酒瓶’,那个英国疯子怎么样?你拉他去帮忙吗?”

    “是的,他在帮忙。”当贝尔德走开时,那个玩牌的人心烦地弹着纸牌,对他的伙伴这样说:“两天的假期遇上这等事,真倒霉!”

    沿过道再走下去,贝尔德发现珍妮特正焦急地俯视着蔡尔德太太。他翻了翻这个女人的一只眼皮。她已昏迷了。

    她丈夫看到医生来了,拉住问个没完。

    “她怎么样?”他恳切地问道。

    “比起头脑清醒痛得不行来,她此刻耍好多了,”贝尔德说。可他心里想,但愿这番话能叫人信。“当身体忍受不了的时候,知觉的大门就自动地关上了。”

    “医生,我真担心,我从来没有见到她病成这副样子。这鱼中毒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什么引起的?我知道是鱼,但为什么会这样呢?”

    贝尔德迟疑着不知如何回答好。

    “啊,我想你是有权知道的,”他慢慢地说道。“这病很重,需要尽早治疗,我们现在正在尽力而为。”

    “这我知道,医生,我也很感激。她不会有什么吧?我意思是…”

    “她当然不会有什么,”贝尔德温柔地说道。

    “别这样担心,我们一着陆就会有救护车等着把她送往医院去的。到那时她又会好起来,只不过是治疗和时间问题。”

    “感谢上帝,”蔡尔德舒了一口气说。“听您这么说真太好了。”是呀,是很好,贝尔德想道,可假如我有起码的勇气把真话说出来呢?“不过,请听我说,我们不能换一个机场,譬如就在附近的机场着陆吗?”蔡尔德这样说。

    “我们也想过的,”贝尔德答道。“可是地面大雾迷漫,在别的机场降落非常危险。不管怎么说,能着陆的机场已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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