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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男女都要 (第1/5页)

    八、男女都要

    有些事情是从一开始就知道结果的,就像我的第一次恋爱,我曾经有过无数次恋爱,每一次我都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了,我迫切地想做一个坏男人的最后一个女人。可是每一次都会结束,很快,我从来就没有耐心重复我做过的事情,尤其是恋爱,所有的恋爱都只是在幸福中痛苦,或者在痛苦中幸福,我有什么必要让自己一而再再而三地幸福或痛苦呢?我不想做坏男人的女人,不想做好男人的女人,不想做第一个女人,也不想做最后一个女人,我什么都不想。而且要去分辨一个男人的好坏,根本就没有道理。于是我现在的恋爱,连结果也没有了。

    我的朋友们都认为我十五岁时候的那个电台DJ是我的初恋惰人,那些认为显然是错了。那是很多年前的一件事情了,那时候我真的还是一个孩子,我从早到晚地欺骗他,心安理得,于是那不是爱,真实的状况是,如果我爱那个男人,我会尽量克制住不去欺骗他,也许很偶尔地,我说些谎,我解释那是一种轻度的精神病,很多时候我无法分辨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有时候幻想中的东西会跳出来,变成真的,把我自己都骗过了。

    我曾经用一天的时间来思考我写作的理由,活下去的理由,我显然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当我思考到最后,回到什么都毫无理由的时候,我停止。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恋爱,婚姻,生活,一切都没有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思考过了,我为什么要活着,这个问题折磨了我很久,直到我父母站出来解释,他们说,就像你出生和死去都无法选择一样,你活着,因为你必须成为我们的精神支柱,没有你这个孩子,他们说,我们会孤独,会觉得没有意义,于是我们决定要生下你。我们从不怕自己死去,可是我们怕你死去。那真是非常残酷的,在我还很小的时候,我父母就对我说,我们怕你死去。我的局限在于我有最爱我的父母,他们为了要我活着,把精神支柱拿出来做理由。

    可我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恶毒地认为,生孩子是一种自娱自乐,是违背自己必须死去,是想让自己生命延续。可是生过孩子就会知道,什么都理解错了。于是我不去想孩子,不去想婚姻,不去想恋爱,到最后,爱情只是在我无法选择的生活中,自个儿找的一点乐趣。

    原因在我,从一开始我就是绝望的,我曾经妄想爱情能改变我,我哭了,笑了,我快乐,我堕落,我思念,仇恨,焦灼,充满欲望,我想彻底死去,可我错了,我看待生命都是绝望的,我还想怎么样呢?我的苦闷不是没有人爱我,而是我什么人都不爱,即使强迫自己去爱,还是不爱。所以我真不知道以后要怎么过了。

    ——《一直单身下去的理由》

    梅花在常州做过一个主题派对,名字叫做“我们很IN,如果你不喜欢,你就很OUT,EQ很低,不再是很Q的新人类!”我们都对梅花说这个名字太长,而且攻击性太强,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

    果然,那个夜晚的十一点一刻,音响烧起来了,不是那种形容人亢奋程度的烧,是真的烧起来了,燃烧,火花,白烟雾,哗哗叭叭狂响。

    梅花穿了一件蓝衣裳,我没有看她的脸,我只看得见她的蓝衣裳。音响烧起来了的时候,我们都傻了。

    中间是一段空白,因为我已经不太清醒了。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坐在梅花的房间里了,梅花客气地让我不要烦她,于是我就很识大体地和乐队出去喝红酒了。

    我高兴,我不知道为什么我要这么高兴,这样的高兴只在1994年出现过一回,那一年曹威来了,边唱边问,想什么呢?

    那次的运动是雅雅做的,雅雅为了省钱,找了个三流舞厅,而且雅雅为了省更多的钱,连那个三流也没有全部包场下来,于是舞厅就合情合理地卖了很多舞票出去,于是曹威只唱了一小会儿,舞客们就自动地跑到舞池中央舞蹈起来了。

    于是我就高兴,高兴极了,过了这么多年,我再也没有像1994年那么高兴过。当时我们有很多人,当时我们的人都在做艺术,有个艺术女人就站在我的旁边,说,我要回家去笑。我虽然高兴,可我认为笑是不必要的,于是我对她说,你回家笑什么?你要笑就在这里笑好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那些往事啊,不知道为什么,我只记得我说过的这一句话,其他的,我都忘了。我怎么了?

    1999年,朴树来了,这次的运动是雅雅的meimei做的,雅雅的meimei用了一种“企业搭台文艺唱戏”的策略,于是雅雅meimei省了比雅雅还要多的钱,虽然省钱,也有缺点,那就是运动不再是运动,它成为了一台周年献礼工程,然而雅雅meimei还是对的,对极了。

    我们都长大了。

    在雅雅去广州前,我们曾经计划过要做一个“红”的主题派对,因为我在21岁的时候写过一个名字叫做《红》的小说,可是它出现的时候却叫《告别辛庄》了,后来我就又写了一组名字叫《红》的实验散文,可它出现的时候已经叫《古典爱情》了,雅雅很同情我,;雅雅说,即使你再写一个名字叫做《红》的小说,你再写一个名字叫做《红》的实验散文,到后来,它们必然会被改为《白》或《蓝》什么的。

    于是我们就开始筹备这个命名为“红”的不卖门票的派对,我们只要求所有参与者都有正当和健康的职业,我们希望他们自由发挥,或穿红戴红,或热爱祖国热爱人民,可是第二天雅雅突然跑到广州去了,她连一件衣服也没有带就走了,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我百思不得其解,想想自己一个人,孤立得很,就此心灰意冷,什么也不想干了。

    后来迎春花替代了雅雅的位置,她每天都打一个电话给我,让我从床上爬起来,写点什么,如果我不接电话,她就会发一个传真过来,让我接电话。

    迎春花在电话里说她们电视台要做一个名字叫做“非常单身男女”的相亲活动,因为现在大家都在相亲,或“非常关系”或“非常三角”或“非常情爱”什么什么。这是一台互动式的晚会式的大型活动,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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