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爱丽丝_第四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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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章 (第5/9页)

分简单,母亲忙得很,她有自己的公司,得做一切老板该做的事,我也忙,别人以为读儿童心理是雕虫小技,其实每一学期所要读的书超过我的身高。

    毕业典礼那天,母亲竟然愿意出席,完全出乎我的预料。她打扮得十分得体,而且风姿嫣然。

    得到证书时,我的眼中浮现泪雾。

    我终于得到了,也许,在别人眼中,一张毕业证书算不了什么,但,在我失去孩子后,我又能为自己做什么?

    母亲问我,毕业后有什么打算?如果继续住下去,她要向我收房租了。

    她说得很认真,我已近卅岁了,不该增加她的负担。

    “什么负担!”母亲脸上竟出现了红晕,我开始想起最近的一些不平常现象。她买了不少新衣裳,晚上总有约会,而且…容光焕发。

    这些都再再表示她有新的境遇,我却像瞎子一样什么都看不见。我想回台湾。母亲也没表示反对。有一张文凭,再怎么也饿不死了。

    我在回来前,见过她的新男友一面,比起前一任,可说更是乏善可陈,但各人品味不同,也许她有她的特殊爱好。

    既然她对自己的感情生活满意,表示祝福和乐观其成是最恰当的。

    回台湾后,我没有待在台北,我不能,也不愿,只有去旅行。

    因为只要我在台北,我就会忍不住要去找我的孩子,而我已指天誓日的赌咒今生今世不再见面,又何必自毁誓言。

    我从不知道我会这样爱他,想他。

    怀他时,那种痛苦,和心上的不平,总使我觉得是捧着一个大累赘,但真的失去了他,却往往使我午夜梦回时泪湿枕被。

    在美国时,蓝眼金发的孩子,给我的刺激还不太大,回到台湾,每一个黑发黑眼的同龄孩子,都惹起我的伤感,无尽的追悔。

    不知有多少次,我站在街上,希望能再见到方东美、陈婶婶,甚至于她那对很不好相处的公婆,随便哪一个人都可以。

    只要他们肯告诉我一句:“孩子很好。”要我做任何事我都愿意。

    现在,是谁在照顾我的孩子呢?

    他快乐吗?幸福吗?知道自己身世的秘密吗?

    这世界上,他是我生命中分割出去的一部分,唯一可以给我孩子母爱的,也只有我而已。

    而我却莫名其妙地,自动放弃了这个权利,丢弃了自己的孩子,这是多么大的罪恶。

    祖英彦只是背叛了感情,我却背叛自己。

    有一天,我梦见了修泽明,他跟从前一样,智慧、体贴,对我的爱更远超过一切。

    梦醒后,我想…他是来安慰我的,如果当年不是死亡带走了他,他是永不会抛弃我的;所以我更该善待自己。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了,直到我在电视新闻看见永昌的祖老夫人去世了。

    由于祖家是当今显贵,前往吊唁的豪友贵戚户限为穿,电视也做了短暂的现场报导,副总统代表总统至丧家慰问时,祖英彦和方东美出来接待。

    看到他们双双俪影,我受到的震动也不很大,可以说是十分麻痹。

    突然,画面一掠,有个站在方东美后面的中年妇人好眼熟,陈婶婶?怎么可能?

    画面又往旁边斜掠过,另一个挤在人堆中的女人再度引起我震撼。

    这回,比她母亲好认多了,方东美虽未施脂粉,头发往上挽,但,颊上的那颗痔,和她笔直又微勾的鼻子,绝不可能是别人。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两位与祖家毫无干系的妇人,怎会突然出现在祖家?

    无数的问号在脑中出现,取代了原先的空白,我渐渐恢复了思考。

    莫非,这一切…全是个…骗局?为的…只是偷走我的孩子?

    画面消失了,移到下一个新闻。假的方东美、陈婶婶骗走我的孩子,而她们都是为祖家工作的。

    祖家为什么要我的孩子?真正的方东美呢?她赞成吗?她要我的孩子做什么?祖英彦呢?他…怎么想?

    我整夜无法成眠,遇到这种事,又有谁能来帮助我?

    星期天,我走进书店,一批新到的杂志刚刚上架,现在是百家争鸣的时代,一定会有刊登我需要的文章,很快地,我就找到了三本有关的杂志,一本是谈到永昌在五年前所遇的困境,由于与方氏的政治婚姻,危机已经解除,而这桩婚姻最大的功臣应该是祖老夫人。

    杂志上说,她早已得知罹患不治之症,能拖到这么久,全是靠意志力量。

    曾有媒体得到她生病的消息,千方百计去探访她,她的名言是“我没有病,我让病去找别人。”就凭着这股毅力,她带领永昌度过难关。

    采访上的报导对祖老太太也有详细介绍,她是上海圣约翰出身的早期留学生,而她的学养、风范,也是她受到尊崇的原因之一。

    她一生受到的最大打击是丈夫英年病笔,长子、次子都因意外身亡,老夫人中年向佛,慷慨待人,每日参拜若干次,持咒千遍…

    媒体上把她写成一位伟大的女性。

    另一本则是捕风捉影,记者没有什么水准,文章也缺乏可读性,第三本则附有图片,在这短短几天中,神通广大的记者搜集到祖家所有成员的照片,祖英彦的最大最多,包括他的婚礼。

    又再翻过一页,一帧照片吸引了我全部的注意。

    是陈婶婶,她太年轻了,打扮得雍容尊贵,图说上也只有五十二岁。她的本姓也不是姓陈,只是嫁给了姓陈的。她是台大商学院毕业,精明强干,是老太太不可或缺的帮手,八十年代晋升为公司董事…她的女儿自然不叫方东美,而叫作陈碧媛。

    我买了这本杂志。

    命运如果对我不公,我会想办法让老天公平些。

    慢慢地,我像玩拼图游戏似的,由各内幕杂志拼凑出一个轮廓,甚至包括祖英彦与方东美居住的阳明山仰德大道的“般若居”

    这是祖老夫人的产业,现在属于祖家夫妇了。

    我的孩子呢?他也住在这里吧!

    从搜集资料中我发现祖英彦夫妇把孩子保护得很周到,这么多神通广大的记者弄到了各式各样的消息、照片,却没有一个人照得到孩子。

    我甚至不晓得他叫什么名字。

    外面的人也几乎不晓得他的存在。

    我如何去接近他呢?偷、抢,我都没有本事,连孩子的出生证明写的都是方东美,我到时候只有百口莫辩。

    有天,杂志上刊登有关陈婶婶母女的消息,写得有点含糊,但大意是说永昌与方氏合并后,目前掌大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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