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搁浅边缘_第五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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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第5/5页)

的口气,她觉得他有些无理取闹,没想到她的病才刚好,汪舜国又跟她生这种气,真是令她感到万分灰心。

    她并不想让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也许自己不要那么硬梆梆的回话,或许还不至于把事情弄得这么僵,可是他们两人好像吃错药似地,谁也不让步,才会变成这种局面。

    争执往往是因为双方固执己见而引起的,只要有一方不愿低头,那冷战势必持续,在精神或心理士都会产生极大的沈重负荷。何梦蝶深深明了这一点,可是她不知道明天以后是否会再旧事重演?

    至于仍在呕气的汪舜国,深夜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强迫自己连夜修底片。

    汪母推门进来,呵欠连连。“舜国呀!我看你快成了工作狂了。老是这样冷落梦蝶,当心被亲家知道了,会说我们汪家亏待她!”

    布帘后,睡在吊床里的鲁少晖被话声吵醒,竖耳听到后半句话,便好奇的继续听下去。

    “我知道啦!妈,您快去睡吧。”汪舜国停下手上的工作,推母亲回房。

    汪母爱怜地轻拍儿子的肩说:“儿子,多加点油!老是这样是生不出孩子来的。”汪舜国的心像被针刺了一下,痛了一下。

    布帘后的鲁少晖已听出端倪,不禁叹口气、摇摇头,接着他听到汪舜国离去的声音。

    自从他住进汪家后,就曾亲眼目睹汪舜国多次与何梦蝶起争执,他大概可以猜出他们夫妻所发生的问题。当初汪舜国介绍何梦蝶时,他就十分纳闷,汪舜国会娶妻?继而一想,或许何梦蝶早已了解,并且也不计较汪舜国不能生育这件事;不过,经刚才那么一听,他已确定何梦蝶到现在仍被蒙在鼓里,而汪母也一定不知汪舜国的不幸遭遇,他是能够体会与同情的,当年自己比汪舜国幸运,不但逃离鬼门关,还保住了全身,唯一不幸的地方就是,他有严重的脑震荡,在医生大力挽救与护士的细心照顾下,他才慢慢复原,不过仍然有些后遗症留下来——就是偶尔会有头痛的现象。但因为是偶发性,又可以勉强忍受,所以他并不在意,而任头痛长年伴着他。

    最让他不能苟同的是:汪舜国既然知道自己的状况,又何必娶妻?况且还刻意瞒着何梦蝶!这样无异是害了何梦蝶,不仅白白耽误了她的青春再加上汪母抱孙心切,可想而知何梦蝶的压力有多大了!一想到何梦蝶一直无辜又不知情的爱着汪舜国,并任其摆布,鲁少晖不禁涌起阵阵怜惜,突然有种心动的感觉。

    若非她是汪舜国的妻子,他早就拥她入怀、好好安慰疼惜她了!当他从照片中看到她的倩影时,就觉得她是适合自己的女人,只可惜,她是朋友的妻子,他唯有将那份爱慕之情按捺下来;但是,他实在不愿见她愁眉苦脸的活在汪舜国的阴影下,他希望能帮助她,让她过得快乐一点。

    明天,明天他必须和舜国谈一谈,要舜国不可以那样冷淡对待梦蝶,那是不公平的!

    次日,汪母又去打牌,汪舜国也上班去了,而鲁少晖也和人约好见面商讨艺术中心的事,唯独何梦蝶一人独守空闺。

    她是一个不善于掩饰自己的人,昨天和舜国的不愉快,到他早上出门时仍未消散。这一次,他好像坚持不向她道歉,而她觉得自己没错,但也低声下气向他求和,却没想到他不但不领情,而且根本不甩她,让她很生气;委曲求全的结果居然仍换来一副冷漠的脸孔,令她的心情又沮丧的跌落谷底。

    郁郁寡欢的她拿起那瓶上次晚餐时所喝剩的酒,咕噜咕噜的就往嘴里灌,不胜酒力的她,立即有了醉态。

    她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摆,扭开音乐,独自跳起舞来,以发泄心中的不满,可是跳着、跳着,她的眼泪就不听话约又流了满脸。

    她那凄怨的模样正好被刚进门的鲁少晖看到。他心疼极了!赶紧放下手提包,冲上前去,一把搂住她。“为什么如此折磨自己?”

    “他都能折磨我了,为什么我不能折磨自己?”她的眼泪又夺眶而出;自从上次在他肩上痛哭过后,她已无须在他面前强颜欢笑了。

    明知自己哭丧的脸必定很难看,但她也不在乎,因为他不会嘲笑她,他会一如上次一样,默默忍受她一发不可收拾的泪水。

    “不要哭、不要哭!只要我还在台湾,我就不再让舜国惹你生气、惹你伤心,晚上等他回来后,我会好好和他算帐;我不准他再这样对你!你应该是那种让男人抱在怀里疼爱的。”

    她听了之后,立即愕然的推开他,他是真心在安慰她,抑或在暗示什么?

    她有点怕,如果他对自己有意思,那么,不是会更增加舜国的猜忌?说不定他们两人的友谊也会荡然无存。

    “你最好离我远一点,要不然,舜国他…”

    “不要怕,我没有别的意思。”他看穿她的心思。

    纵使他眼中的她,是那么的楚楚动人、惹人怜惜,但理智却告诉他不可以;他不能背叛好友,不能让她感到痛苦、为难,他只要她快活起来,天天看到她迷人的笑颜。

    “我相信你一定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这样空肚子喝酒,身体怎么受得了?难道你想让大家再为你担心?”

    被他这么一说,何梦蝶想起那次哭得昏厥过去,不省人事的糗事,也不好意思地绽出了笑容。

    “如果你是我的丈夫,我大概也不会老是哭得这么丑吧?”

    他的眼睛一亮,说:“真的?”

    她避开他大胆的注视。“下辈子吧!我故意这么说,无非是想使自己的心情好过些。”

    他深深地凝望着她,说:“会的!我会使你的心情愈来愈好、让你愈来愈快乐!我保证。”

    她颇为感动,他只是丈夫的好朋友,回国作客而已,却对她如此关心,夫却只会带给她痛苦——一种解脱不出来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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