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湖侠隐_第一三回月下起蛮讴柳湖侠隐侣如云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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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三回月下起蛮讴柳湖侠隐侣如云 (第3/12页)

又身中蛊毒,转眼横死,你还不容,亲自讨令,下此酷刑,试问我对姊姊有何仇恨,如此残忍?”话未说完,月姑厉声喝道:

    “不错,你我姊妹以前确实情厚。后来我受这薄情无义的汉人挑拨,屡用阴谋对你加害,你也不曾反抗报复,转更恭顺,本谈不到有何仇怨。只是我见你和那个姓赵的先苦后甜,居然真心相爱,不问死活,到底如愿,又是一片真诚,全无虚假,而我在用心机,痴情热爱,却嫁了这个无耻无情的脓包汉子,我看了太气不愤,故非杀你不可。这汉人是你的仇人,不先使他死在你的前头,你也不能瞑目。”巧姑闻言,好似喜出望外“哈哈”

    大笑,接口说道:“朱人虎,你这猪狗,想不到也有今日。”又转对月姑道:“你今日居然明白过来,蒙你念在姊妹之情,使我眼见仇人死在你手内,我便被妖蚕恶蛊嚼成粉碎,也甘心了。”

    月姑虽然痛恨人虎无良,到底爱之过甚,怒火头上话虽出口,本意还不想使其受炼魂之惨,只想杀死拉倒。谁知人虎见巧姑俯伏地上,戳指咒骂,与月姑话锋相对,知道山女心毒,说出必做,决难免死,心惊胆寒之下,正赶月姑回脸看他,面容狞厉,似要发难,人当生死关头,格外情急,心中一惊,心想冷不防逃走试试,万一脱身也说不定。

    主意又未拿准,偶然疏神,把手一松,月姑几乎跌落地上,不禁暴怒。人虎刚伸手想去抢抱时,月姑已面容惨变,目射凶光,厉声喝道:“你这无情无义的猪狗!当我非要你抱不可么?”随说,左手一扬,立飞起一片绿色烟光将身拥住,停立空中。右手恶蛊神牌照准人虎一晃,立有一股黑烟拥着一条尺许长的金蚕恶蛊影子,张牙舞爪,朝人虎扑去。人虎知道厉害,反正难逃活命,也把心一横,慌不迭纵起一道烟光往侧闪避。紧跟着取出青衫老人前赐灵符往外一扬,立有一片银色神光将全身护住。那条金蚕也正扑到,冷不防神光暴起,躲避不及,当时震成粉碎,血rou纷飞。

    人虎为人机智阴险,被擒入赘那一天,想起青衫老人命人转赐此符时曾说,此符如善使用,虽然灵效不长,将来仍可仗以防身脱难。因此虽和山女恩爱,从不吐实,也未当面再用,一直密藏身旁。这时因见山女翻脸,忽然想起此符,早就准备,举棋不定。

    一见金蚕扑来,深知恶蛊厉害,只要被上身,便被嚼成粉碎。一时情急,贸然取用,只想暂保一时。不料青衫老人道法高深,今日之事早已算就,特意假手人虎除此妖蚕,灵符神光竟生反应,比前两次强烈得多,两下里才一接触,妖蚕便已消灭。邪法一破,巧姑也占了极大便宜,免却许多痛苦。

    寨主见状大怒,伸手一指,面前金鼎中便飞射起一股绿烟,朝人虎射去。人虎想逃无及,绿烟爆散,化为一片血光,将人虎罩住,虽仗神光护身,人已不能行动,只觉四面压力重如山岳,奇热如焚,痛苦万分,忍不住在里面悲号起来。月姑本意与之同死,见他身受血焰焚身之惨,又不似赵、王二仇本身飞剑之外还有玉块宝光护体,不畏火焚。

    又听人虎向她哀号求饶,说本来恩爱如一,不曾变心,否则逃走机会不是没有。只为痛恨仇敌,一时疏神失手,不过素性好洁,月姑深知,闻不得那腥秽之气,倒是真的,如何不念前情,便下毒手?月姑竟被说动,虽还将信将疑,无奈事已至此,性急心粗,无法挽回。寨主又在厉声催迫,说强敌将到,速将生魂献上,以免事起仓促,不易应付。

    越想越悔,越发迁怒巧姑,厉声怒喝:“都是你这起祸根苗,害得我夫妻受此罪孽,教你好死,情理难容!”

    巧姑因金蚕恶蛊已死,神牌失了反应,虽然服有蛊毒,灵效要差得多,凭自己的功力,已能忍受,心中大定,料知仙人之言已验,忙由地上纵起,凄然答道:“姊姊你摸着良心想一想,我有何对你不起,如此狠毒?”话未说完,月姑见她纵起,越发暴怒,厉声喝道:“你敢抗我不成?”随说,随将神牌晃动,巧姑竟如未觉。月姑心想:“金蚕虽死,神牌仍有感应,怎会如此?”扬手飞起一股黑烟,待向巧姑发去。巧姑知是寨主新赐的黑煞丝,只一上身,便被绑缠,身受楚毒。又见寨主怒目相视,神态凶恶,决无父女之情。当此用人之际,必任月姑畅所欲为,稍一抗拒,身受更惨。一时悲愤情急,口中哭喊:“情哥哥,你让我死吧。”边说,边朝赵霖那幢血光扑去,黑丝也快追上。

    就在这时机危急不容一瞬之际,忽听一声冷笑,面前人影一晃,一片碧光过处,白老翁突然现身,伸手一招,便将那大蓬黑丝抓去。再伸右手,发出一面绿光,将巧姑罩住。朝月姑冷冷地说道:“她是我徒儿心爱的人,你父已然许婚,便不是你们的人了。

    趁早滚开,免遭无趣。”月姑仗恃寨主和诸同党在座,闻言怒喝:“婚姻之事,须凭自愿,你问她肯嫁鲁勿恶么?”话未说完,白老翁狞笑道:“贱婢无礼,想找死不成!”

    月姑还未及答,猛觉心头一凉,一根灰白色的妖针长约五寸,正由自己的身上向白老翁手中飞回,知中妖人丧门针暗算,料无生理,忙喊:“女儿已献生魂,请爹爹为我报仇,杀这妖孽。将我丈夫放掉,不要杀他。”说到末句,人已周身冷颤,骨髓皆似冻凝,实不忍那痛苦,自拔腰间金刀,咬牙切齿,朝胸前刺去,血花飞溅中当时身死。

    这原是瞬息间事。寨主因百兽恶阵已然发动,来人无论敌友,非经自己开放门户,全是能人而不能出。先见白老翁凶横狂傲,目中无人,本就愤怒。既一想:“妖孽已然自投阵内,这厮炼有许多,现当用人之际,如非其敌,反多牵制,何况事完除他也来得及,二女本是必死,只要妖人不将生魂摄走,暂时便不同他翻脸,相机而作。”同时司太虚又朝寨主暗中摇手,左手宝镜中现出鲁勿恶隐身在侧,已然人阵,一双怪眼凶光注定妖师,似颇愤恨神气。白老翁站在前面,手指妖光,困住巧姑,竟未觉察。料知师徒二人全是凶残狠毒,毫无人理,也许就要内证。适才暗中连发信火,所约的人也还未到,事关存亡,还是暂忍一时为是。旁坐同党见白老翁突然现身逼死月姑,又将巧姑制住,欺人太甚,多半愤怒。内有两人刚要上前喝问,忽见血光飞散中,两道银虹已双双交尾电掣而出。

    原来赵、王二人见巧姑悲号求死惨状,本就万分愤急。赵霖更是关心,暗忖:“诸位长老久不见到,巧姑这等惶急求死,必是凶险万分,知难活命,受不住那痛苦之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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