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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我是踮脚儿不是瘸子 (第11/18页)
过希区柯克,在我办案时经常会出现希氏电影的幻象。比如还有,当诺曼把汽车沉入池塘中的时候,汽车先是缓缓地沉入池塘,诺曼的表情显得轻松。突然,汽车在水面上停住不再下沉,诺曼的表情变得极为紧张,过了一会儿汽车才再度沉入水底。这场虽然只有一分多钟的戏,却是希区柯克典型的“罪孽转移法”即观众会为有罪孽的人担心不已。当私人侦探走上阴森恐怖的楼梯,楼上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一个清瘦的老妇人手持利刃冲了出来——这里希区柯克采用的是一个“顶拍”手法,摄影机被悬置在屋顶上,这样的处理显得既神秘又恐怖。而在结尾处诺曼身穿囚衣坐在狱中,镜头慢慢移向诺曼,响起他的话外音。接着是诺曼的面部特写,继而叠化成为他母亲的骷髅,继而又叠化成将玛莉的车拖出池塘的锁链。这里希区柯克也玩了一个声东击西的游戏,玛莉只能算是希区柯克玩弄我们观众的一颗棋子,剧情的发展总是让人在进入下一个沉思或震惊时戛然而止,留给观众的是一大片无限的想像空间和无穷的回味。片子后一部分是观众解谜的过程,包括玛莉的情人、jiejie和一名私家侦探都围绕此事进行调查:到底是谁杀了玛莉?凶手跟旅馆老板有何关系?这当中需要推理的部分并不多,谜底很快被揭开,而希区柯克却留下一个广阔的想像空间:让观众自己来猜想旅馆老板诺曼的恋母情结和精神分裂的真正原因。这里,希区柯克又引用了性心理和精神分析学说,片尾心理医生的登场就是这个作用,他把杀人者诺曼对母亲又爱又恨的心理解释得详细无比。 影片的编剧约瑟夫·斯蒂芬原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一个歌词作者,后来改写侦探小说。电影上映后,希区柯克接到一位父亲的来信,信中说他的女儿在看完《小旅馆》之后就再也不敢淋浴了,这位父亲问希区柯克该怎么办?希区柯克以他一贯的腔调回答:“那就干洗吧。”希区柯克在回答另一种指责时就更不客气:“什么也阻止不了我拍这部影片,因为我对电影的热爱远远超过对道德的热爱。” 现在罗一冷冷地面对窗外,恐怖的红唇和眼影与这午夜这餐馆无疑构成了希区柯克的某种因素。还有那个瘸子,那对恋人或通jianian者。如果采用希氏的“顶拍”手法,即摄影机悬置屋顶,横摇过夜晚的收银台、倒置的酒杯,然后定格在罗一愤怒的面孔上,观众肯定会想到就要发生什么,也许两个瘸子男人会死掉一个,或者瘸子的情妇被杀。但无论谁被杀,凶手只有一个,那就是罗一。但如果罗一死了,恐怖效果是否会更出人意料? 十五 当然,一切都不可能真正发生。一切只是现实中普通的一幕。就算我的暗拍探头对准了罗一,什么事也不可能发生。我是一个清醒的幻想者,我不会为了某种未来的可能而横生枝节、置生命于不顾。我只是一个抓“二奶”的私人侦探,这一点我非常清楚。我不是也不可能是斯蒂芬或希区柯克,现实与胶片有本质的区别。而且事实上在我偷拍的时候,罗一已很好地进入了助手角色,她的身躯为我很好地掩护了显示器和连接设备,我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现在,是该我们先一步撤离的时候了。委托人不仅要求有丈夫与女人共进晚餐的照片,还要求有室内也就是床上的证据。共进晚餐只是嫌疑,不能做为法庭上重婚罪的证据,但如果有了床上的颠鸾倒凤,就不会再有任何疑问,那样婚姻破裂过错方将承担法律责任,受害方将获财产补偿——这是我必须面对的大体千篇一律的受害妇女的故事,而不是电影故事。我也可以写类似故事,但也仅仅是故事而已。实际上希氏影片高超的拍摄技巧远远超过了影片本身的意义,这也是我对希区柯克最敬佩的地方。 离开餐厅,我们需要进一步暗中监视并跟踪“目标”的去向。我坚持同罗一的情人关系,离开时把手放在罗一辽阔的腰上。罗一没有反对,默默地承受了。我注意到瘸子女人的笑,大概是笑我们呢。是的,我和她的“老公”多少有点儿像,我们比他们更显得不伦不类:一个瘦小抽象的踮脚儿和一个高仓健式的女人。但是我们相爱,非常亲密,我的手甚至下流地放在了罗一肥沃的臀尖上。我们可能有了下流的生命,谁说女人是生命之源,男人才是!但是刚出了餐厅还没等下完台阶,罗一就打掉了我下流的手,很不客气。不过罗一没再说什么,也没有抗议,只是打掉了。 我们不知道“目标”住在哪个楼,估计不会远,就在附近。我们找了一个恰当的地方隐没起来,盯着餐厅。此时已是深夜一点钟“目标”的夜宵应该差不多了。餐厅没有后门,这我了解得很清楚。我们在灌树后的草坪里“目标”出现可以沿绿化带尾随,这样“目标”偶一回头不至看到有人跟踪。在这夜深人静的时候,跟踪反而极易被发现,所以要特别谨慎。我们选的角度非常好,是一个与餐厅构成等腰三角形的点,可以照顾到至少两个方向。“目标”有可能向我们走来,也可能离我们远去,这都不要紧。罗一的隐蔽性自然比较差,她不适合夜深人静盯梢,这时最好是我一个人。 我和罗一全神贯注隐蔽在小区的树后。 “不会有后门吧?”罗一问我。 “不会。”我说“你刚才配合得不错。” “你说什么?”罗一受到表扬大惑不解。 “我说你和我配合得不错。” 罗一沉思了一会儿仍不理解:“你说什么配合得不错?” “你的呕吐。”我低声说。 “还不错?你太过分了,用得着那样rou麻吗?” “他们认为你妊娠了。” “什么妊娠?” “妊娠你都不懂,就是有了。” “你真讨厌!” “嘘,小声点。” “你占那点儿小便宜有意思吗?” “怎么是小便宜,是工作。” “你真无聊。” “你以为我愿摸一只扔链球的手?” 刚说完我的身体突然离开了地面,变成悬空状。 “罗一,罗一,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我在空中叫道“我们在执行公务,放下,放下,你以为我是甲虫啊!我要辞退你,看着餐厅!” “告诉你,我根本不怕你,就你这样的10个我也能对付。” “我要辞退你!”我大声说。 “休想,让你下流!” “我关了事务所,停业!” 半空中我看到瘸子和他的女人出来,正好向我们这个方向走来。我们差不多完全暴露在“目标”视线之下,现在就算罗一放下我也来不及隐蔽了,而且如果突然放下反而可能惊动了“目标”我吃力地几乎是恳求地对罗一说:“千万别放下我,要坚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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