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女人_C女人比男人更有办法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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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女人比男人更有办法 (第12/19页)

可能的?我这样想着,到了回廊上,不禁向下俯视,感到一种凌空的空旷。我几乎有种要引吭高歌的感觉。

    马术教练睁开了眼,但仍一动没动,腿仍放在墙上,类似跷着二郎腿。教练翻眼看着我,我也看着教练,我们中间隔着一道拱窗投进来的丝网一样的阳光。如果有壁画或天顶画的话,那么我们分别是谁呢?我对宗教知道一点皮毛,或者连皮毛也谈不上,至今我分不清基督教、天主教或东正教有什么区别,我还是办案时去过几次教堂,有一些似是而非的印象。那么马术教练横卧在干草上是否可以让我想到当年基督耶稣诞生在马厩里?说实话,他的样子还真有点像耶稣受难的样子,假如他不那么冷冷地斜视的话。我来马房用不着跟他打招呼,也用不着得到他的允许。我是简女士请来的传记作者,他应该知道,否则简女士也不会派他去接我。

    我推开合页形的拱门。这是一间不算大也不算小的房间,拱窗正对着水平的夕阳,十分耀眼。拉开百叶窗后我才看清房间里的一切:一张硕大的很低的床,床上被子没叠,看样子似乎从没叠过。仍然有马厩的味道,但显然又混合了汗腺及各种体液的味道。床上凌乱,不能说脏,但乱七八糟——衬衫、袜子、背心、牛仔裤、金属链、皮带、手足铐与被子搅在一起。散落在床头床脚的一些金属小夹子反射着透过百叶窗的阳光。小夹子做工精细,上面刻有类似银质的花纹,简直就是艺术品。它们绝非普通五金商店或通常百货商场见到的那种铁质夹子,它们尖尖的、镀铬的,有类似马来西亚那种锡质的异国情调。作为侦探,我习惯了不放过每一个细节,我曾做过这方面严格的训练,大量的细节积累使我对事物的判断不说百分之百,也八九不离十。

    是的,这绝对是马术教练的房间,没有任何简女士的痕迹。我试图发现一些女性用品,但是一样也没找到。惟一的一点线索是不易察觉的混合着马厩味道的香水味和花椒味(我后来才知道简女士每天午后要把自己泡在花椒水里长达两个小时,据说是为治疗失眠,但事实上是治疗一种更为可怕的病症。庄园午后的空气总是弥漫着花椒水味,这种味道是让人隐隐感到不安的重要原因之一)。尽管不易察觉,我仍能辨认出香水是英国戴尔空气公司生产的一种名叫“恐龙呼吸”牌子的香水。这种香水在中国十分少见,通常没有极度怪癖的人是不用这种香型的,在我办理的众多性案件中只遇到过一次。戴尔公司算不上什么大公司,但以专门生产怪异香型的香水著称于世“恐龙呼吸”即是其中之一。“恐龙呼吸”最早是为英国博物馆设计的,它在馆内往往可以制造出一种特殊的气味环境,让参观者有一种莅临古生物或古墓葬的感觉。据说刚开始时连古生物博物馆馆长——一位骨灰极的老博士也受不了“恐龙呼吸”但由于其强烈的怪异气息还是在英国和全世界小范围内流行起来。现在我还不能确定简女士只在马房使用这种香水,还是专供马术教练使用(也许有壮阳功效)。我试图找到香水瓶子,但是没有。那么就是简女士使用。但如果是简女士,她何以要用如此怪异刺鼻的香水?我觉得最适合这种香水的不是简女士而是罗一,罗一有时自身就会发出类似的味道。

    7只铁笼子在拱窗下的墙根处,排列得非常整齐,可以看到那些狗整齐划一地扬起头看我。白天和晚上它们都不叫,只是阴森地看着你。上次我一一会晤它们时,它们最大的特点就是像狼一样沉默不语、无动于衷地凝视。它们知道自己在笼子里,知道在笼中不是执行任务的时候,所以一声不吭。我喂它们rou肠,试图让它们熟悉我,它们连闻也不闻,只是趴得低低的,目不转睛地看着我。我相信,只要一放出它们,我就会成为碎片。7只狗只听命于简女士和马术教练。我问过叶子,希望叶子能让我与它们熟悉起来,但是叶子说她对它们也没把握,她从没喂过它们;它们可能不会伤害她,但她对它们一样是陌生的。她同样被告知晚上11点钟之后不能走出屋子。不用说,庄园的夜晚是由狗、马和马术教练共同管理的,任何别人都是不自由的。这是简女士喜欢的管理方式。

    楼梯响起缓慢而沉重的脚步声,马术教练上楼了。我以最快的速度闪出屋子,站在唱诗班一样的回廊上。我要看看马术教练上楼的样子是否像马一样艰难。马术教练上楼的确很吃力,但并不像马,在我看来这比马可能发出的“咔咔”声音还要沉重,以致我觉得顶楼随时有坍塌的危险。马术教练显然夸张了上楼的声音,听上去既阴沉又凶狠,见我出来他停住了。我们一上一下,相视了大约有两分钟的光景,他先开口说话了。那时天已擦黑,我们差不多在黑暗中。

    “你还要待多久?”他问我。

    “我在等你醒来。”我说。

    “我没睡。”他低低地说。

    “看上去像睡着了。”

    他继续上楼,到了我跟前,比我高出一头还多。他俯视着我。

    “你最好离这儿远点儿。”

    “我在等你。”我毫不示弱。

    “等我干什么?”

    “我们恐怕要共进晚餐。”我说。

    他略怔了一下,盯着我。

    “是她的意思?”

    “是,可以这么说。”我说“可以开灯吗?”

    他拉开廊灯,手臂扶在廊栏上,看着下面,不再看我。过了一会儿,马术教练回过头来说:

    “我想我得先遛遛马。”

    “我们一起去。”我说。

    十四

    缺月在小山顶上升起,非常大,看上去几乎不真实,就像一块浮冰或一种有眼疾的外斜的目光。马术教练如果有一天患了眼疾,说不定可能就是这种凝滞的缺月效果。我在街上见过那种缺月一样外斜视的人,通常他们都比较高大。我与马术教练一同出了马房。马术教练的身躯与马的高度大体持平,他们像两匹高大的兄弟,而我走路不稳的样子差不多就是马戏团的报幕员。马术教练骑上马后,拧着马头转了两转,马头高高扬起,很大的牙龇出来,很不服的样子。说实话,真他妈的威武,如果我是疯狂的女人也会为这样的牲口倾倒。马术教练飞奔起来,在小小的跑马场上扬起沙尘,没什么能挡住夜幕降临给牲口和马术教练带来的兴奋。

    教练跑得兴起,后来脱掉了蓝色牛仔背心,光着扇面般的膀子玩起了花样,不一会儿人已水淋淋的。

    “想试试吗?”马术教练站在有如云中的沙尘中问我。

    “不。”我仰着头说。

    “我可以抱着你。”

    “谢谢。”

    他撒欢地飞奔而去,一会儿倒立,一会儿侧身于马的一侧,一会儿消失了似的,不断从我身边掠过。他几次飞出围栏,又腾身而入。我感到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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