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形女人_D密室里发生了什么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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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密室里发生了什么 (第5/6页)

虚幻。

    让我完全没想到的是,第二道铝合金门竟然被反锁上了。这真让我糊涂,如果有意给我留下铁门为什么又要锁上第二道门?难道简女士不相信我能打开第一道铁门?是的,不错,这种铝合金门锁对我真是小菜一碟,三下两下就被我捅开了,然而我并不愉快。

    五

    就算甬道没人,我仍侧身、贴墙,这是我们的职业习惯。我走在红地毯的台阶上,无声无息,越到下面越感到一股阴森的混合着各种刺鼻味道的冷气。开始我认为只是简女士身上留下的“恐龙呼吸”的味道,但很快我认为不光是“恐龙呼吸”还有福尔马林、来苏水等各种医用液体的味道。光医用味道我可以承受,但混合了“恐龙呼吸”就让我有点受不了。一步步接近尽头,越来越明亮,微尘也越来越蒸腾,味道也越来越强烈。的确,我越来越感到某种博物馆或太平间的混合的刺鼻的味道。随着我的不断下探,甬道尽头底部慢慢升起了一道整体的玻璃门,看上去越来越像一个巨大而明亮的鱼缸。鱼缸前又是一个厅,有多管日光灯、金属休息椅、盆栽植物、大理石地面,两边还各有一个类似票箱的装置,甚至墙上还有类似“前言”的说明文字。

    隐约听到里面高跟鞋清晰的走路声、简女士沙哑的却又呆板的讲话声、某种气泡的咕咕上升声。的确,这并非医院,而是类似博物馆或纪念馆的地方,至少是博物馆或纪念馆的一个展厅。展厅四周挂着大小不一的图片,每幅图片上都有专门的照明,下面同样有文字说明。展厅中部并排陈列着3具透明的玻璃罩,就像水晶棺,里面各陈列了3具衣冠楚楚的男人——他们简直就是遗体,就像躺在水晶棺里一样!

    稍稍冷静了一点之后,我才注意到3具水晶棺还有文章——上面都吊着药瓶,透明塑料导管差不多从天花板一直延伸到玻璃罩内。玻璃罩内如果注满福尔马林,那几乎就是人类的标本,就像我们在自然博物馆里看到的玻璃器皿中的男婴。但是我看不到福尔马林,我只看到3具“标本”不同于标本的只在于3具人体都插着输液导管。

    简女士一身套装,像任何一个博物馆的工作人员或者空姐、讲解员、收银员,总之与所有职业女性装束差不多。简女士手执讲鞭,嗓音专业,指指点点,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同电视播音员一样。是的,简女士在讲解,甚至于在播音,尽管展厅没有一个听众。如果非说还有听众的话,那也算不上听众,那是工作人员苏未未。

    此外就是我,而我是谁呢?

    我不知道这3个男人是谁,不知道简女士是否因为“恐龙呼吸”的启示才采取了“博物馆”行为。这是一起谋杀案?就算是的话,对于一个真正的侦探算不上什么。侦探是职业行为,不应该心存任何恐惧,侦探见过的凶杀案太多了,正如医生见到的尸体一样多。不过现在情况似乎有点不同,虽然这3个人都是标本或展品,但事实上都还活着,都有呼吸,都还插着导管。他们活得比死还可怕!这是谋杀吗?不,但比谋杀还残忍。或者这是行为或观念艺术?有点像!现在我才理解了简女士为什么换上了职业装,理解了马术教练为什么说简女士是魔鬼。那么马术教练也是受害者?或是另一种活动的展品?他虽然没被放置在此处,但被放置在了马厩里,甚至于教堂里;他的职责是经常要扮演一个施暴者,他为何要屈服于简女士?她向他施了什么魔法?以至他还要威胁我离开?我无法想像。

    我的女学生苏未未在著名的“野人事件”后销声匿迹,现在居然藏身于此,那么她也在为简服务?而且显然已服务了不短时间。苏未未挂着听诊器,背对简女士,正在洗手池前忙碌。我的女学生对简女士的讲解充耳不闻、麻木不仁,无疑她听得太多了。苏未未是学生物的,可以负责这里的日常工作,或者也可称博物馆的工作,在我看来这比她当年在“野人馆”工作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今天也幸好有她在场,否则我不毛骨悚然才怪呢!

    我手握探头,身子差不多贴到墙上。我在拍摄。简女士似乎还没注意到我,或者也不想注意,现在她要想发现我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在这座明晃的大厅,尽管我贴墙而立,实际上根本没有藏身之处。既然如此,发现我是迟早的事,我又往前凑了凑,我想,就算我被发现简女士也不一定怎么吃惊。

    现在简女士移到了第二具玻璃罩前,动作职业而连贯,就好像背后有无数听众。她时而敲击玻璃器皿,时而点击金属支架上的文字说明。我听不清她讲什么,当然更无法录音,这是多么遗憾。我在台阶之上,角度有点类似俯拍。我又下了两级台阶。事实上我一直在不可遏止地向前移动,当我将简女士连同文字说明牌一起推摇成近景和特写时,终于知道了讲解的内容。文字说明牌体例大体同自然博物馆的说明一致,如产地、习性、雌雄、科属、分布之类。产地一个是北方,一个是南方,另一个不详。自然都是雄性,均生活在城市水泥森林与汽车轰鸣的柏油路上,性凶猛、贪婪、变异。当然在共同的体例之后还有不同介绍,诸如简曾经如何遭遇他们,如何与狼共舞,何时何地擒获他们,他们如何应被视为人类变异的标本。讲解是如此冷静而又疯狂,我的手在颤抖,我甚至认为简女士和玻璃中的人是一样的,应该还有第四具玻璃棺——她应该在讲解之后也进入里面待上一刻。毫无疑问,这是3个和简关系密切的男人,我几乎一下就认出其中的两个,尽管我从未见过他们。然而我不明白的是,简女士怎么把他们扯到动物标本上去了,进而非要采取博物馆的行为?或许简女士已超越了男女之事,认为自己具有了审判人类的权利?是的,不错,环保主义者经常指责人类,这不稀奇,但像简女士这样也太出格了!

    六

    叶子的父亲(显然是叶子的父亲)西装笔挺,领结雪白,头发还是普通的短发,略有花白,脸上早已褪去早年海边渔村青年的黝黑。当然现在也说不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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