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待天倾_第五章南行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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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南行 (第10/13页)

。“夏雨风道:”少林怎会与魔教勾结?”孟如庭叹息道:”有些事看似不能,其实也未必便做不出。”

    夏雨风咕哝两句,又道:“哥哥看那人究竟是哪家手法?”孟如庭道:“那人与我对了一掌,其实未出全力。手法上看不出端倪,但内劲与四弟又极为相似。”顿了一顿,又道:“若是明教中人,断无害四弟之理,可正派之中,却从未听过谁有这等身手。”

    正说间,忽听周四哼了一声,翻过身来。二人将他扶起,见他脸上肌rou抽搐,心又悬了起来。过了一会,周四重重吐出一口浊气,睁开双眼。孟如庭忙托住他下颌道:“四弟,你怎样了?”周四见二人目光切切地望向自己“哇”地一声,哭了起来。孟如庭心中一宽,忙好言相慰。周四哭道:“大哥,我好难受,两只小兔好像咬我心呢!”说着牙关紧咬,汗珠滴滴嗒嗒落在地上。

    孟如庭心口发酸,安慰他道:“好四弟,过一会儿便好了。”周四哽咽道:“当年周老伯便是这样。大哥,我是不是要死了?”孟如庭勉强笑道:“不会的,我四弟日后还要做许多大事,怎会死呢?”周四紧紧抱住他道:“我不想做甚么大事,只想与大哥在一起骑马、坐船、喝酒,还有……”孟如庭一阵难过,泪水夺眶而出,搂住周四道:“等到了云贵,大哥天天与你骑马喝酒,你说好不好?”周四面露喜色道:“我一生只信周老伯和大哥你。你们说甚么,我都知不会骗我。”夏雨风从旁道:“二哥也陪你去南边,不但陪你骑马喝酒,还要教你许多拳脚。你说好不好?”周四摇头道:“我不学那些东西,学会了像你一样杀人,那样不好。”夏雨风道:“傻兄弟,你要习武,不出十年便能强过哥哥。那时你纵横天下,要多威风便有多威风。”周四软软躺在孟如庭怀中,泪水又涌了出来,抽泣道:“当初周老伯也像你这么说。我说呆在洞里可有多好,他……他不听,偏要出去,最后……最后……”说到这里,又大哭起来。

    孟如庭心道:“四弟只是个不经事的孩子,自幼无依无靠,只因无意中习了心经,江湖上便容他不得,日后更不知要经历多少风雨坎坷?”眼见周四仍在哭泣,说道:“四弟,你身上还疼么?”周四道:“适才疼得钻心,这时两只小兔好像累了,不那么乱蹦乱跳了。”孟如庭将他抱起,冲夏雨风道:“咱几个早些动身去云贵,待有着落,无论如何也要治好四弟。”说罢快步下楼。

    几人出楼行不里许,在一处集市上买了两匹健马。夏雨风选了一匹骑上,孟如庭仍与周四同乘一匹。三人纵马南行,一路经长沙、湘潭、昭阳等地,这一日已到怀化。孟如庭见此处离贵州已近,心中稍慰。

    一路上周四每日发作几次,浑身栗抖,疼得死去活来,近几日更加严重,有时竟癫狂不止,不时大喊大叫。孟、夏二人心急如焚,却又束手无策,只能在一旁哀声叹气,空洒热泪。夏雨风虽见周四病情愈来愈重,但只要不发作时,便想法逗他开心。周四连日来与他混得熟了,便不觉他如何粗鲁可怕,又见孟如庭终日眉头深锁,不大言语,倒乐得与夏雨风谈笑解闷。

    三人催马进了怀化城,见城中破旧不堪,随便选了一家酒店坐下。酒保上前招呼,片刻送上酒菜。周四嚷着要喝酒。孟如庭见他这些日憔悴了许多,不忍扫了他兴致,便任他与夏雨风胡吃海喝,自己只吃了些馒头稀饭。

    夏雨风见周四喝了几碗水酒后,脸色红润,目中有了些神采,心中高兴,说道:“四弟,今日咱不急着赶路,二哥交你一个好玩的法子。”周四道:“甚么好玩的法子?”夏雨风吩咐伙计取来一根细绳,又从怀中摸出一个大钱,将细绳从大钱口穿过,随后打个死结,挂在自己胸前道:“你若能从我这儿把它抢了去,等到了地方,二哥教你骑马。”周四喜道:“那好啊!”伸手便来抢那铜钱。

    夏雨风端坐不动,左手斜领,将周四手臂带开。周四一手抓空,另一只手又向他前胸探落。夏雨风见他出手全无章法,身形步法更是散涣不调,手指搭在他来臂之上,顺势往怀中一带。周四脚下虚浮,不由自主地扑入夏雨风怀中。

    夏雨风笑道:“你要这么抢,便一百年也难得手。”周四挣出其怀,嘻嘻笑道:“那要怎样才行?”夏雨风道:“你要记住,无论身形手法,最要紧的是要分出虚实,不可有双重之病,也不能有单重之弊,心中更不能存了定势,应是随情而动,相机而变方可。”

    孟如庭心道:“二弟已悟出了颇高的拳理,这些道理,我也是七八年前才真正懂得。”眼见周四直勾勾望着夏雨风,一脸的茫然不解,心想四弟年纪尚轻,如何能懂得这些深奥的道理?

    忽听周四道:“二哥是说,我出手时不想着能否抢到,只是随着你手足变化自然应合,既不急着抢到,也不随便丢开。可是这样么?”孟、夏二人都是一怔,心想:“他怎能悟到这层境界?”夏雨风诧异道:“你怎知此理?”周四道:“我与周老伯运气疗伤之时,往往跟不上他体内的两只小兔子,周老伯便教我用这个法子。初时还是跟不上,可过了没多久,无论它们窜得多快,我都能把它们抓住了。”孟、夏二人面面相觑,都说不出话来。

    夏雨风起了好奇之心,笑道:“你便按着这个法子,咱俩个再来试试。”周四想了一想,点头道:“那好吧。”说着又抓向夏雨风胸口,肘尖下沉,前臂虚晃不定。夏雨风见他出手仍是笨拙呆板,但手臂曲如勾杆,劲含意敛,自己若再像适才那样随便将他带入怀中,已大是困难,当下手掌翻卷,搭在来臂之上,只待周四使出拙力,便可重施故伎。这一回居然走了五六招,方将周四带入怀内。

    周四一时来了兴致,笑嘻嘻与夏雨风玩个不停。夏雨风每次都指出他不足之处,教他如何进攻,如何拆解防守,不知不觉中,已将一路小巧擒拿之术传了给他。二人直闹了半个时辰,兀自不休。孟如庭见二人玩得开心,初时面带微笑,默不作声。看了一会,眼见周四举手投足渐渐有了法度,每一出手,夏雨风再不能随便应付,这才微感意外,凝神观瞧。

    周、夏二人手上不停,来来往往走了数趟,夏雨风神情愈来愈是专注,出手时隐隐带了风声,双掌翻转拍拿,极尽变幻之能,实已将周四当成了真正的对手。这一路小擒拿手法他幼时便练得烂熟,此刻与周四反复拆解,只觉周四招术虽然生疏,但往往别出心裁,随意创新,早已突破了这套拳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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