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变_第八回三春白雪归青冢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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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回三春白雪归青冢 (第2/2页)

下。

    此人虽中重手,仿佛无知无觉一般,竟用手脚缠住徐崇左手。一时之间,徐崇既不能拔剑,也不能撤掌。便在此刻,另一人也赶了过来。其尚未近身,早挨了徐崇两记快若电闪雷鸣,猛似蛟龙出洞的脚踢。却好似没事一般死死抓住对方双腿,不论如何也不放手。这边三人缠住手脚,那头的老者爪风已至,徐崇想躲也躲不了。但见那千头万绪、纷繁点点的爪影刹时间汇成一爪,狠狠勾进徐崇rou里,仿佛连其手腕也已没入徐崇的胸膺之中。让人匪疑所思的是,这一爪下去,竟如泥牛入海,悄无声息。

    老者忽地拔出利爪,跃出圈外,哈哈大笑。徐崇山呼声“走开”右手一颤,插穿一个白衣人的长剑如游蛇一般活动起来,左顾右盼,愈动愈烈。忽然间,但听噗哧一声,仿佛有千万条青蛇从他体内钻出,张牙舞爪,硬是将其撑作碎片,飞散开去。徐崇手脚并用,左臂上那家伙被他猛力一掌,如断了线的风筝,荡了出去,重重地撞在了远处的树干上。另一人教其一脚飞踢到半空,坠下扎在利刃之上,哧啦一声,分成两半!

    徐崇干笑三声,喷地一大口鲜血迸出,铺了一地。他身子东倒西歪,踉踉跄跄,放不稳脚步。一剑点地,才自勉强立定,肩头一歪,又是一口鲜血喷出。此刻的地上,满是残尸碎肢,夜风吹来,白岚闻到那股血腥味,不禁一阵恶心,险些就要呕吐出来。那老者在一旁凄凄嘿笑,一手晦着腹部,一件白氅早染红了大片。却不知他何时已结结实实地吃了徐崇一剑,似乎伤得不轻,也有些摇摇欲坠的样子。

    经风一吹,白岚这才醒悟,忙忙地便要离开这是非之地。转身还没跑开几步,忽闻脑后“哏”的一声,狂风大作。回头一看,不由倒抽了口冷气——原来满身血污的徐崇已纵剑跃至跟前!来得近了,他才看清,原来这徐崇是个五十来岁之人,其面目清瘦,两只精光烁烁的眼睛紧紧地盯着自己。白岚此时已吓得两腿酥软,迈不开步子。却见那徐崇长剑一划,铮地入鞘,一把拉住其臂,将宝剑塞到他的手中,大声道:“麻烦先生务必将此剑送到湖北堆蓝山玉泉寺东石泉上人处!记住按‘嵩山今又守岁,坤草合多一步。苍天有眼难见,地狱倒辟一路。’的口诀,自找到他老人家…徐某当铭记先生大德…”

    “我,我…”

    徐崇淡淡一笑,转身一纵,与近来的老者又战作了一团。白岚手里紧紧捏着分外沉重的宝剑,一时不知所措地呆在那儿,良久回过神来。连忙撒开腿,没命地往林外跑去。好容易出了林子,兀自狂奔不懈,直到双腿麻木,再跑不动了,方一屁股坐倒在地,心跳不止…

    三人听白岚道完其离奇的经历,仍是痴迷其中,不能自拔。白岚添了添发干的嘴唇,从一旁拿起静卧着的宝剑,轻轻搁在桌上。众人为此一举,方才如梦初醒,凑过来审视这件不平凡的物事。在透过窗格的日光映照之下,剑柄上一颗白莹石泛着淡光,剑鞘上雕龙刻凤,甚是庄典。怎么看也不过是一把普普通通的古剑而已。

    陈家洛一手撑着床沿,一手稳稳将剑提起,果是沉重异常。抬手间,宝剑出鞘“铮”的一声长吟,屋内便涌满了青光。

    “好剑!”

    乾隆见过无数神兵利刃,似乎除了骁骑营都统高式非的那柄扶桑名刀“焦鬼”外,无一可与之相匹。他正伸手想向陈家洛要来看个仔细时,家洛忽把剑入鞘,轻轻相阻,微微笑道:“金兄可知此剑名称来历?”

    乾隆虽则学识渊博,然于相剑之道,知之甚少,不禁惭愧道:“这,这个么…愚兄实在不知,望陈老弟指教。”

    陈家洛见他答不上来,脸上竟是颇有得色,略带嘲弄地笑道:“不敢!原来金兄学问如此了得,却也不知?其实,说来此剑还真是件不祥之物。它乃春秋时吴国大将伍员与越国大臣文种,为昏君夫差和暴君勾践赐死时所用的宝剑‘属镂’!哎,可惜一世忠良,却落得如此下场…这些狗皇帝,真是该杀!”乾隆听他说到“狗皇帝”三字,心中有些不快,遂驳道:“陈老弟此言差矣…那夫差乃吴国的大王,勾践是越国的诸侯。他们固然心狠手辣,残害贤臣,却都不是皇帝…”

    “那乾隆这家伙,总是了吧?!”

    “你…”乾隆心里大怒,原来这小子拐弯抹角的,便是要骂朕昏君暴君!哼,你存心激我动怒,朕若发作起来,便是输了一招。见他得意洋洋,强压住心头之火,冷冷道:“老弟如此非议当今,恐怕不大好罢…何况你又是如何知道此剑便是‘属镂’?”他心里不服,认为家洛故意有此一说,欲讨口舌之利。

    陈家洛猜透他的心思,笑道:“这个么,其实也没什么。”说着,便将宝剑递给乾隆。乾隆接过仔细一看,不禁气得吹胡子瞪眼——原来那剑鞘另一面之上,分明用篆文刻着两个字:

    “属镂”

    回目释解:本回回目“三春白雪归青冢”摘自柳中庸《征人怨》诗。“青冢”原指汉王昭君的墓。只因传说彼处地草皆白,唯昭君墓上草青。如今“白雪”喻那几个白衣人“青冢”喻为其掘墓的青辉宝剑“属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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