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归何处_第一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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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第5/6页)

体一动不动。

    如果他死了也不过就是这个样子,这样想着,内瑞莎的身体痛苦得有些发抖。或许他真的快死了?如果他们把维持生命的机器关掉,他会死吗?

    “亲爱的,醒醒!”她焦灼不安。她不敢摸他的头,生怕伤害到他,所以她低下头吻他的手,把它放在自己脸上。她本以为他的手是冰凉的,没想到却很温暖;她轻吻着他手腕朝里的一面,感觉到那里的血液还在轻微地跳动,从皮肤下面蓝色的血管里可以看见血在缓慢流动。

    她轻轻对着这仅有一点生命迹象的人说:“菲利普,醒醒!”

    当然,没有反应,她也没有期望会有反应。自从车祸发生,他的头部严重受伤,经过手术,头部的压力减轻了,虽然从生理上讲性命是保住了,但却一直昏迷不醒,这是姨父告诉她的。

    一想到菲利普正在与死神搏斗,她就无法忍受。他俩从小一起长大,亲密得如同双胞胎。在她大部分生活中,菲利普是她在这个世界上最最重要的人。

    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她连忙直起身子,但还握着他的手。

    “你一定是他的表妹吧,”这是一个友好的声音。她转过头来看见一位护士站在她身后。“你好,我是他的日间特护--在白天照顾他,夜间另外有人。我是助理护士,叫科特妮。”

    内瑞莎腼腆地笑了笑“你好。”

    女护士看着内瑞莎,棕色的眼睛目光敏锐“你看到他的样子有什幺感觉?吓一跳吧?不过他的情况已经稳定下来,这两天没有恶化。”

    “那是不是意味着好转了呢?”内瑞莎抱着一线希望问,可是护士小姐明显地有些犹豫。

    “不完全是这样。这只能说情况没有变坏。相信我,这就是有希望的迹象。”

    内瑞莎听了脸色黯淡下来,科特妮立刻接着说:“这可能意味着他随时都会好转。他母亲配合得很好,现在你也来了。要不停地和他说话,他需要尽可能多的刺激,任何能让他头脑活动的刺激都有好处。”

    过了一会儿,科特妮走开了。内瑞莎又坐在菲利普的床边,再度拿起他的手。“你喜欢这个护士吗?”她仿佛聊天似的问他“她很漂亮--声音很好听,和她的长相很相配。我想你会喜欢她的。她每天给你刮脸,在这方面很在行,你自己刮脸都没这幺好。”

    当她说到天开始下雨的时候,菲利普的父母回来了。

    “典型的天气--我从伦敦出发时那里的天气好极了,可一到这里就下起了雨!幸好是到了才开始下,要不然我们非成落汤鸡不可。”

    约翰?桑顿在她后面笑了起来,她回头看了看,说:“菲利普,你爸妈回来了。”

    老夫妻两人坐在内瑞莎旁边聊天,也对菲利普说话,就好象他醒着似的,所以很自然地内瑞莎也这样了。

    她几乎开始期待他也能不时地插话--争论几句,引起欢笑。

    格雷丝看表时天已经黑了,她说:“约翰,我想你应该带她回家,喝点茶。她刚下火车,需要好好休息。”

    内瑞莎的确很疲劳--她眼皮发沉,哈欠连天。但她坚持说:“我要留在这儿,也许他会醒来!”

    格雷丝说:“你不能老待在这儿。这活儿太累人,我曾经连续几小时呆在这儿,知道有多累。如果你想帮菲利普的话,就要有充沛的精力,也就是说,你必须睡会儿觉。我要晚点儿回去,看到他的夜间卧具整理好后再走。明天早晨我们再来。”

    内瑞莎坐车去姨父的农场,她在车里就睡着了。直到听见狗叫声才醒来,发现汽车已经停在农场的院子里了。

    “我以为得抱你上床呢,”约翰?桑顿高兴地说“格雷丝说得对,你累坏了。”

    她边打哈欠边说:“我想直接睡了,我不饿。”

    “你以前就喜欢这幺说。”他打开厚重的橡木前门,开了前廊里的灯。“好吧,你先换了衣服钻进被窝等着,我给你拿点儿热巧克力和三明治--好不好?”

    她抱了抱他。“哦,我在伦敦时就想你们!回到家里太好了。”

    看到他眼里流露的悲伤,她知道他在想什幺。但是她不能让他说出口,于是急忙跑上那老旧的、吱吱嘎嘎的橡木楼梯,闻到从小就熟悉的气味--擦亮家具和楼梯的蜂蜡味,还有用玫瑰花和熏衣草自制的香罐散发的芳香。

    这所房子并不大,但结实耐用,是用本地的石头盖起来的,经过了细心的设计,足以抵挡来自诺森伯兰群山的大风。此外,房子四周还有许多防风古树和高高的石墙。

    十七世纪以来,兰腾农场一直由桑顿家族经营。虽然并不富有,但他们一直生活得很舒适,在草地上牧羊,也饲养猪、鹅、马、鸡以增加收入。

    所有家具都很古老,甚至有些破旧,但维护得很好,擦得干净光亮。窗帘和室内装潢的任何破损都得到了精心修补。阁楼里有大量的家用物品,若干年后,流行趋势又轮回时,就可以把存在那里的旧东西换到下面来,这样,家中很少需要添购新东西。

    这所房子共有四间卧室。内瑞莎总是住在靠边的那个小房间,从那里可以俯瞰果园。她脱了衣服,爬上床,冷得有点哆嗦,这里比伦敦有暖气的家冷多了。在兰腾农场,人们仍然烧木柴取暖,自从她离开这儿后,这房间就没再生过火。

    陈旧的挂毯上面的绒毛已经磨光了;风从花格窗的玻璃缝中吹进来,吹得门“嘎拉嘎拉”地响。床上铺着一条杂色布片缝缀起来的被子,这是当年约翰?桑顿的mama用旧棉布衬衫、破衣服、窗帘等等拼起来的,虽然褪了色,但内瑞莎仍然觉得很漂亮。她抚摸着被子上的花样--菱形和圆形交织在一起。她四下打量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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