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_第十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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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第2/5页)

有的鞋子。是鞋子重要,还是音乐重要?他咬我的时候我会哭泣。

    回当一轮满月在天空升起,我把她围困在我的床上。

    我锁上我所有的门窗。我带上我的修锁工具,并且开始祈祷。当夜晚来到我的心里,当一朵坏掉的云让我的视觉迷失,当我的手指在乐器上变得无力,她拿走她所有的衣服。他妈的她把我抱在她百合花一样的怀里,她让我把她含在嘴里,她沙哑的嗓音故作天真(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我知道)。她做尽我热爱的事情,她的目光(这是欲望吗)求我让她脱离地球。她来的时候说我爱你到死。她总是这样。她告诉我一些单纯的故事。她把我从里到外翻转过来。

    而我并没有察觉这一切。她让我相信在她的臂弯之后,我将不再需要天堂的圣水。而事实总不是这样。她就这么把我给搞糊涂了。同时我相信她自己也糊涂了。这糊涂的感觉似乎没完没了。恋爱就像跳进了大海,谁都会怕。10年了。两个自恋又自大的傻瓜的自私,还有胆怯,毫无收获的出走,讨价还价地恢复关系。往日的痛苦总是令人怀念,而现在我们的身体上了岸,我们的身体已不再给我们重要的呼吸。这个情形有些无法适应。当然还有其它的问题,比如人们开始说她是作家。比如,我们的经济陷入困境。比如,她经常出去和别的男人好。

    我没有和别的女人约会,我也没有成为作家。但我们心怀同样的恐惧,这我知道。回但是他偷走了我所有的鞋子。我的鞋子是夜晚的眼睛。现在,夜晚没有眼睛。他的弯曲的、流动的嘴唇没有办法再为我见证每一个梦境。

    而我们为什么还依然在一起?因为我们并不拥有别的。不是吗?天啊这是一个谁都会犯的错误!回她总是无法搞清什么是创意什么是新。她应该知道新的东西只能给人带来困扰,而创意应该是一种力量。现在她说要吃冰淇淋。我们走进这家超市。她迅速打开冰柜。她选来选去最后选了一个圣麦乐。我知道她并不喜欢这个牌子,我们都不喜欢这个牌子。她说这个便宜,而且味道不坏。我说你可以选一个你真正想要的。她说不,就要这个,我们还要去喝酒不是吗?在以前只要口袋里的钱够,她绝不会买一个圣麦乐。以前她以为她是个暂时没钱的富人,一个星期前她开始明白她是一个穷人。她说她其实一直都是穷人。她说认识到这点她的写作立场会因此改变。难道因为这她现在选择圣麦乐?无论如何她又把我弄糊涂了。回他说我们可以买酒回家喝。我说今天一定要在外面喝。他说如果我们找不到怎么办?我说我对外面并不抱希望。但今晚我就是要哪怕战死街头!然后他笑了。他开始叫我甜心。每一次他叫我甜心我都会混乱。这让我感觉别人叫我“宝贝”都是假的。也许这就是爱。回她其实已经醉了。醉了的时候可以不守规则。她更明白其实什么都不会发生。我们都知道,上海的夜,我们已无处可去。我说我们是真的可以买瓶黑啤在一棵树下喝,就像以前一样。她说在树下我们已经喝过,所以我们得换个地方。我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可以不喝酒,真的,不喝酒。比如现在,你在吃冰淇淋。所以我们是可以不喝酒的。事实上现在我们很少喝酒。接着她说请你闭上你的嘴。或者想办法让我闭上我的嘴。让我们来谈谈不说。回我需要在暴怒中找到安慰,暴怒总是针对自己。

    一只有着九个头的鸟一直在我头顶盘旋不去。酒杯中的沙漠在前方坠落,我的神经四处飘散。我在想我葬礼的音乐应该是那首歌:假如流水能回头请你带我。回这个城市有一个我绝对喜欢的人,她就是那个给我洗头的人。她用她温柔的手指在我头发上徘徊——只为了那每一个铜板。身边的这个红衣女郎,我肮脏的婊子,我的甜心,有一次她从里到外从上到下穿着黑色的衣服,除了她的袜子,她穿着一双白色底子的花袜子。她总是这样,让我轻易找到漏洞。想着10年前她的样子,想着她不知如何摆放她双腿的样子。她是一块有毒的饼干,穿着一件别人的大衣在清晨睡回我身边,而我们只是看着对方,我想这就是爱。回

    一场正在发生的车祸我们无法看见。他在早上大便,然后洗燥,然后梳头,然后喝咖啡。咖啡因一整天贯穿他清洁的身体。他是那么漂亮(我爱他所以我说他漂亮大概是这样)。他用嘴唇添着咖啡末,他的一只眼睛肿着,每天如此。我是那么的想让他消失!他知道这点。他是一颗无聊的钻石,这光芒已无法将我解决。

    可我没有办法对他说“不”因为我们并不拥有其他的。回我们还拥有幻想的奢侈。她的一缕头发不断垂下前额,她在幸福地微笑。她说我们将漆黑的嘴唇与街贴得太近!这是谁的创造?我哭了。

    我爱她。除了这话我并不能做任何事。看着她的Rx房,我只有发呆。我甚至不属于我自己。

    但我幻想我们是在进行着一种进化工作。有一天,我会吻她,就像初恋或者,在死之前,我们都会再遇上某人。生活比我们幻想中的要膜俄。或者,我们应该去劳动,干脆去劳动。回没有太阳的温度,我们如何演奏?看不见月亮,这反常如何控制?月光精通爱抚之道,它在我身上徘徊,照亮我内部的构造,月亮最后会回到它来的地方。回甜心的一次酒醉,月亮伸出它洁净的手。这不是做梦。我们需要再次清洗。现在我告诉你我们必须离开,否则我们一定会死在这里。哪怕公主吻了青蛙青蛙成了王子。哪怕你说过我们还很年轻,事情一定会好转。回暗红色的天空已经有了天鹅绒的光泽我亲爱的兄弟我亲爱的姐妹我们失败了全世界都知道。

    我和赛宁现在依然住在一起。他不再“游手好闲”他把北京的书店搬到了上海,书店里有他画的画,他收藏的唱片,还有他的各种唱机,客人可以在他的书店里看书,喝茶,听他的唱片。

    现在1999年,我们还是每天睡在一张床上,一人一副耳机听着音乐平静地入睡。在周末的夜晚,我们是一对“打猎伴侣”带着共同的痴心妄想,我们总是在周末的夜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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