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骑士(我们的祖先1)_第八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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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第4/4页)

从床单到草垫全部翻倒之后,开始按顺序重新整理。这成了一件极其精细的活儿:不能随便放置任何东西,干活时必须小心翼翼。他一边做一边解释给寡妇听。但是,不时会出现一点什么他不满意的东西,那么他又从头干起。

    从城堡的另一侧响起一声叫喊,甚至是怒吼或怪叫,令人难以忍受。

    “出了什么事情啦?”普丽希拉惊惶不安。

    “没什么,这是我的马夫的声音。”他回答。

    在这怪叫声中还夹杂着另一些更尖利的声音,那些叫嚷声好像飞上了星空。

    “现在这是些什么?”阿季卢尔福问。

    “嗯,是姑娘们,”普丽希拉说“她们闹着玩…当然啦,青春年少嘛。”

    他们继续铺床,时时听见夜空中传来的喧闹声。

    “古尔杜鲁在叫嚷…”

    “这些女人叫得真凶…”

    “夜营··”

    “蟋蟀··”

    床已铺好,没有丝毫不妥之处。阿季卢尔福转身向寡妇,只见她一丝不挂。衣服已悄然褪落到地面上了。

    “谨向裸体贵妇建议,”阿季卢尔福直截了当地说“作为情绪最激动的表现,拥抱一个穿着销甲的武士。”

    “好样的,你倒来教我!”普丽希拉说“我可不是昨日刚出生的厂她说着,跃身向上,攀住阿季卢尔福,用腿和臂紧紧搂住他的销甲。

    她尝试用各种姿势去拥抱一件销甲,后来软绵绵地倒在床上。

    阿季卢尔福跪在床头。“头发。”他说。

    普丽希拉脱除衣饰时,没有拆散她的栗色头发盘起的高高的发辔。阿季卢尔福开始说明散开的头发在感觉的传导上所起的作用。“我们来试一试。”

    他用那双铁手的准确而灵巧的动作,拆散了她那座辫子筑起的城堡,让头发披散在胸前和背后。

    “可是,”他又说道“有的男人很调皮,喜欢看女人赤裸身体,而头上不仅编好发辫,还披上纱巾和戴头饰。”

    “我们试一下吗?”

    “我来替您梳头。”他替她梳妆起来。他编辫子,把辫子盘起来,用发卡在头上固定,动作熟练。最后,用纱巾和宝石项链做成一件华丽的头饰。这样花去一小时。当他把镜子递给普丽希拉时,她看见自己从来没有这般艳丽动人。

    她邀请他在自己身边躺下。“人们说,”他对她说“克莱奥帕特拉夜夜都在梦想同一个穿销甲的武士上床。”

    “我从来没有体验过,”她说出实话“他们一个个很早就脱光了。”

    “好,现在您来尝试一下。”他缓慢地动作,没有弄皱床单,全副武装地爬上了床,端端正正地平躺着月p模样同躺在棺材里毫无二致。

    “您不把剑从腰带上解下来吗?”

    “爱情不走中间道路。”

    普丽希拉闭上眼睛,做陶醉状。

    阿季卢尔福用一只胳膊支撑起上身:“火在冒烟。我去看为什么壁炉不导烟。”

    窗外,明月当空。阿季卢尔福从壁炉向床边走去,他在中间停步了:“夫人,我们上城墙上去欣赏这深夜的月光吧。”

    他把她裹进自己的披风里。他们偎依着登上城墙上的钟楼。月光将树林染成银灰色。昆虫在鸣唱。城堡里有些窗子里依然灯火通明,从那里时时传来尖叫、欢笑、呻吟的声音,还有马夫的吼叫声。

    “世界充满舍简…··”

    他们回到卧室。壁炉里的火几乎燃尽了。他们蹲下来吹炭火。两人紧紧地挨靠在一起,普丽希拉粉嫩的膝盖在他那金属的膝上轻轻地蹭来蹭去,产生出一种极单纯的异样的亲密感。

    当普丽希拉重新上床躺下时,窗子已被展感照亮。“任何其他东西都不如黎明时分初现曙光能美化女人的容颜。”阿季卢尔福说,可是为了让夫人的脸处于最佳位置承受光线的照射,他不得不挪动床铺和帐慢。

    “现在我怎么样?”寡妇问道。

    “美极了。”

    普丽希拉很快活。可是太阳上升得很快,为了追随光线,阿季卢尔福应当不停地搬动床位。

    “天亮了,”他说,他的语调顿改“骑士的职责要求我此时出发。”

    “是呀!”普丽希拉呜咽起来“正好这个时候!”

    “我也深感痛苦,可爱的夫人,但是我重任在身,不敢懈怠。”

    “啊,过去的时光是多么美好…”阿季卢尔福单腿跪下:“为我祝福吧,普丽希拉。”他站起身来,立即呼唤马夫。他在城堡里转了一圈,终于找到了他,他精疲力竭地倒在一个狗窝里,睡得如死人一般。“快!出发!”但是他只能动手把马夫扛上马背。太阳继续上升,把两个骑马者的影子投射到树林里金色的树叶上。马夫像一只晃晃荡荡的口袋,坐得笔直的骑士像一株挺拔的杨树。

    妇女和女仆们将普丽希拉团团围住。

    “夫人,他怎么样?他怎么样?”

    “啊,这种事情,你们可不知道!一个男子汉,一个男子汉…”

    “您说给我们听听,讲一讲嘛,他怎么样呀?”

    “一个男子汉,一个男子汉…不眠之夜,一个天堂…”

    “他做了什么?他做了什么?”

    “这怎么好说呢,啊,他温顺极了…”

    “这么简单吗?您多说一点…”

    “现在我简直不知道怎么说了…许多事情…而你们,不也同那个马夫?…”

    “是吗?什么事情也没有,我不知道,也许你知道吧?不对,是你!什么,我不记得…”

    “什么?我听见你们了,我亲爱的朋友们…”

    “谁知道,那可怜虫,我不记得了,我也不记得了,也许你…什么?是我?女主人,给我们讲讲他,讲讲骑士,好吗?他怎么样,阿季卢尔福?”

    “啊,阿季卢尔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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