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书峡_第九回踏月访幽居野寺欣逢山泽隐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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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回踏月访幽居野寺欣逢山泽隐穿 (第13/14页)

被人抓住,情急拼命,想要回手,一鞭打去,急痛昏迷,手忙脚乱,忘了手中是条软鞭。敌人身矮,人更灵巧内行,将人抓住,双足一踏,连人带贼一齐出水,单臂往旁一挥,恰将软鞭避过,回望黑摩勒,笑呼:“黑小鬼,不给你一个准头,你那镖怎打得中这条老鳝鱼呢?”声才出口,老贼一鞭打空,用力又太猛,敌人没有打中,反卷回来,正打在自己的腰上,将脊梁骨几乎打断。方觉奇痛钻心,黑摩勒镖已飞来,正打在左太阳xue上,透脑而过,连声也未出,便遭恶报。

    黑摩勒师徒听出那人正是方才还曾提起、隐居南明山多年的无发老人。黑摩勒便喊:“老秃子,竟是你么?今日初次见到你的水上功夫,果然以前所说不是大话。我服你了!”铁牛也在旁边急喊:“秃老伯伯,快些到船上来,少时请你吃酒。今天我身边钱多着呢!你那同伴是谁?如何不见?”老人笑道:“你师徒不要多心。此是老友约我游山,无心相遇,并非故意向你卖弄。铁牛请我吃酒,我倒愿意,可惜小菱洲哪有酒店,如何请法?我又有事,改日再相见吧!”二人忙喊:“决来船上,说几句话再走!”另一黑衣人忽在前面水上出现,把手一挥,先后两贼已无踪影。老人笑说:“老友催我快走,无暇和你们两个小淘气多说空话了。”铁牛忙喊:“快追,秃老伯伯要溜!”老头身子往下一沉,便往水里钻去,一闪不见。

    丁氏弟兄见那老头方才踏波而立,手里还举着一具贼尸,随同波狼起伏,身子不动,也不下沉,这等好的水性武功,尚是第一次见到。便是师父那高本领,也未必胜得过他。既然不肯上船,如何能够追他?见铁牛先前说笑,摇头晃脑,何等滑稽,此时见小老头要走,急得乱跳,神态天真,看去好笑,也未追赶。黑摩勒见无发老人已然不见,铁牛还望着水面发呆,十分依恋,心想此子天性真厚,笑骂道:“蠢牛!小老头今天第一次在我面前得了彩头。我说话不好听,他如不走,莫非还要表功不成?”

    铁牛笑答:“师父,这位老人家对我大好了,我真想他。万想不到他会出山,还和我们遇上。他常说生平无亲无友,有一个最亲的人已死多年,为此一气入山,只有一件事万一发生,也许出山一次,或是换个地方,去往别的山中居住,但是此事实在渺茫,近年已早不作此想等语。今日忽然远出,事太奇怪。师父说他遇见机会想帮师父的忙,显他本领,我看不会。莫非他说那件事发动了么?”黑摩勒低头一想,方说:“你这话对。他果然不是为我而来,至多不期而遇,事出无心。否则事情无此巧法。真要报复,以他为人,必要等我到了危急关头方肯出手,不会事前代我先将贼党除去。我还不曾动手,他就来了。”忽又笑道:“那不是他送来的东西?也许里面有信,在你丁大哥身后,快去取来我看。”

    铁牛往后一看,果然丁立身后,船边上放着一个油布包好的小竹筒,一头塞紧,忙取了来。打开一看,内一布条,上写“东方未明,前途留意”底下画着一个头罩一盆的老头。自从水贼被两异人除去,船开更急,船上丁、铁三人耳目也极灵警,又未听有丝毫响动,那竹筒怎会到了船上?俱都惊奇不置。黑摩勒见那布条上写的字迹,似是山中黑石写成,墨色甚淡;所画老人,长眉细腰,头上顶有一盆,与老友无发老人貌相不同,料是他的同伴。仔细一想,忽然醒悟,笑道:“此老真够朋友。这次相助,全出好意,并还约了一位老前辈一同出手,真乃快事!经此一来,他那来历出身,我已明白几分。怪不道恩师和司空叔说:‘老人身世凄凉,人又孤僻古怪,你们既成朋友,互相取笑无妨,但须适可而止,勿为已甚,更不可情急反脸,你年纪小,务要让他一步。’果是一个有来历的人,我真轻看他了。”

    铁牛见师父面有喜容,笑间:“他到底姓什么?师父为何这等高兴?”黑摩勒道:“他的姓名,和寒山诸老一样,不见本人问明以前,我还不知。同来那位老前辈,我却想起来了。”转对丁氏弟兄道:“归告令师和各位师长,覆盆老人居然尚在人间,他的信号符记我已发现。这张布条代我交与井孤云,他就明白。今日之事不可向外人泄漏,虽然这位老人既肯出面,决不怕仇敌暗算,芙蓉坪老贼如知此事,必定惊慌,格外小心警戒,将来下手,岂不又多麻烦?”

    二丁从小随师,原是鄱阳三友门下最得力的弟子,见闻甚多,闻言惊喜道:“师父曾说,覆盆老人,前明义士,如论年纪,已有一百多岁,在芙蓉坪老贼逆谋尚未发以前,人便失踪。江湖传言,因往湘水凭吊屈原,想起光复无望,国破家亡之痛,心中悲愤,投水而死。当时江湖上人知他水性好,天下第一,怎会死在水里?全都不信。一班遗民志士更是惊疑,纷纷赶往湖湘一带查访。前芙蓉坪主人还派专人往寻。因他老人家头戴铁盆,身穿半截麻衣,赤足芒鞋,手持铁杖,终日放狼山水间,再不,便是悲苦呼号,哭笑佯狂,行歌过市,所到之处,必有一群小孩追逐在后,极易查访。哪知费了好些天时,方在湘江下游发现他的尸首和那铁盆。五官已被鱼虾咬伤,腐烂见骨,面目全非,死状极惨。一班老辈仍说,照他那样水性,就是大醉投江,有心自杀,到了江中也必发挥本能,明白过来。以前曾在一日夜间往返巫峡、江汉八百余里,人在水底,不曾出水一次,已和鱼类一样,把万丈洪流。当成陆地,决无如此死法。铁盆又是沉底之物,怎会还在头上?疑点颇多,多不肯信。无如从此便不见他踪迹。转眼一二十年,当时那些老前辈不死即隐,也就无人再提。三位师长时常谈起,还在悲叹,想不到二次出世。此事必与大破芙蓉坪有关。那位无发老人与他交好,想必也是一位前辈异人了。”

    黑摩勒转问:“‘东方未明’四字隐语,我只来时听人说过,你们可听师长说起?”丁建答道:“详情并不深知,只知也是一班义士所结社团的暗号,但在以前,芙蓉坪之外偶然互通声气,并非一路,踪迹还要隐秘,几于无人得知。不是自己人,这四字轻不出口。外人不知底细,偷听了去,想要妄用,被他看出,不特没有照应,反倒引出杀身之祸。老人来信有此四字,师叔当有几分知道了。”黑摩勒便把大闹铁花坞经过说了出来。二丁也想不起卞莫邪所救少女是何来历,知与小菱洲那班人有关,均主慎重,不可轻易出口,并说:“龙、郁两家长老不喜外客登门,三位师长好似有人与他们相识。这些年来,也只大师伯去过两次,还是无意之中露出口风,并未明言,问也不答,更未提到‘东方未明’是这两家隐语。”黑摩勒便不再问。

    舟行迅速,已早走过乌鱼滩,见滩上只有一所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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