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灰姑娘_第七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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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第1/4页)

    第七章

    天,就要亮了,小必抬首望着山问缥缈不定的浓雾,而后垂下螓首,往地牢而去。

    瞿罗山庄地牢极为隐密,除了亲信,无人知晓,就连白石磬当初带思守来,也是蒙眼而行。牢里,本该有十恶不赦的罪人白石覆,但那人如今已丧命,于是仅存的,就剩思守那贱胚的meimei…思果。

    小必以白石磐给她的钥匙打开铁门。曾经,她是白石磬唯一信任的人,然而如今,却已改变。

    泥泞牢房巾的身影听见声音,急急往后一缩,那双炯炯有神的明亮大眼眨也不眨,往小必望来。

    她的美艳如花盛开,只是,白石磬有了思守,便不再将心思放于她身上了。

    “你还在等吗?还在等你jiejie前来救你吗?”小必扯开一抹残忍笑靥,笑得凄切,笑得痛楚。“别妄想了,她有了白石磬,早把你忘记了!”

    思果只是盯着她,一双眼紧盯着她。

    “你这么看我是什么意思!”小必走了过来,扬起腰际长鞭便狠狠往思果身上抽去。“贱人,这么折磨都不能磨掉你的骨气,我看你能强硬到几时!”

    “呜…”思果受着剧痛,咬牙强忍,但仍不慎喊出声来。

    “还敢回嘴,看我不打死你!”小必往思果脸上猛抽。“都是这声音,若非这声音,少爷怎会离我而去?把你的声音吞回去,你再敢进出一个字,我就撕裂你的咽喉。”手中长鞭不停落下,小必打得疯狂、打得狠烈。她将思果当成了思守的替身,她不想听见那勾走白石磬心魂的声音。

    思果不停呜咽着。

    “我要你闭嘴!”她的手不停歇,即便最后思果浑身是血,昏厥过去,她仍不停下手来。“少爷是我的,他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你夺走他!”

    。--。--。--

    风由下往上吹着,思守立于崖边,凝视那些开得艳红的花朵。

    瞿罗山庄建于断崖之上,崖高千丈,飞猿难攀,几代前由西域带回的魔陀花,就植于断崖峭壁之间。

    花,向来只开三株,鲜红如血,月色下,诡异骇人。她闻着风里魔陀花迷醉心神的奇异香味,思绪翻腾着。

    崖底,是处深不可测的水潭,山岚缥缈,向来难以看清下方景色。她望着那开得灿然的红花,脚步离崖边不到一寸,忽尔她想,若这么纵身往下,是不是此生就可结束?是不是再无须面对所有残酷事实?

    莲足越挪越近,正当再跨半寸就踏空之际,她的耳边响起那曲“长相守”一声一声,叫她断肠。

    她由恍惚中回过神来,吞下白石水泱交予她的解葯,而后弯下身摘起一株魔陀花,赶紧返回桃坞。

    魔陀花香味浓郁,摘下之后气味久久不散,那鲜红的色泽引来流萤环绕,银色光晕点点,犹若飘忽不定的死者魂魄,集聚不散。

    回到房中,未点烛火的厢房内,白石磬坐于琴桌后,十指抚琴,缓缓弹着。断了的弦尚未修复,残缺的音调让“长相守”更显凄凉。

    “少爷…”思守试探性地叫了白石磬,他方才还昏迷不醒,现下起身鸣琴,怕是回光返照。

    白石磬思绪游离,神情恍惚,似魂不附体,神色槁白。

    她拿起葯杵捣起花来,那香四散弥漫,充盈满室。“这曲,是我娘最喜欢的。”她的轻声细语淹没在琴音与捣葯声问。“我的名叫守儿,她定是希望守不住的人,能由我来守住。”

    白石磐似乎听见了,他停下琴音,干裂出血的唇动了一下,似想开口,但最后,仍止住不语。

    “我说过我会救你,绝对不会让你死的。”捣好的魔陀花,是浅红的汁液,那色佯看来似血,却清澈芬芳。“喝下吧!”她将滤起渣子的葯汁递与白石磐,说着。

    这是白石磐第二次见到思守的笑容,然而她的笑却不复初时的无瑕瑰丽,他原已走至鬼门关口的魂魄,被这抹笑引了回来。她的额上有伤,血凝成了块,混着污沙,来不及除去。

    “你若不喝,绝对撑不过今晚。”她说。

    “你一点都不像四娘。”回复神志,他的言语如昔冷淡。

    “我的名字叫思守,而非四娘。”她回答,将葯汁递至白石磬唇边。

    “少爷,求你喝下吧!”

    “为什么?”白石磐问。

    她苦涩一笑。他一句为什么,所包涵的疑问太多太多。

    为什么救我?为什么不恨我?为什么爱我?为什么执着?

    她凄然笑着。

    “或许是前世欠你太多…”所以这生,才得以泪偿还。

    。--。--。--

    那日之后,白石磐不再见她,而她搬到桃坞之外一处小小厢房,谁也不见、谁也不念。

    meimei仍被关在翟罗山庄地牢内,她没忘过。然而白石磐并不告知她meimei的下落,她问小必,小必连半句话语也没回她。她担心,却也法可想。

    瞿罗山庄之大,她走着走着就容易迷失方向,每回为寻那处地牢赴不出来,便会有下人带她回所居之地,那些仆人见着了她,也是恭敬地叫一声夫人。

    呵…夫人…

    想及此,她有些苦涩。拜完了堂,价值用尽,白石磬再没找过她,或许是念在她救他一命,所以她私自放走白石水泱一事,他反常地没有追究。

    这日,她往织房而去,那里头的绣女淡淡地称她一声夫人,而后任她捻起蚕丝,织起布来。她鲜少言语,一双眼静静看,一双手默默做,只是废了的十指拿不住细针,结果针往往不是落了地,就是扎进自己血rou里。

    后来,她不再绣白衣,因那会染花绫罗,她改绣红布,绣出一朵一朵艳红魔陀花,绣出那令人窒息却无法转移视线、以血染成的花色。

    春去了,秋来了,她独自一人不言不语,度过了许多时日。白石磐没找过她,她也不愿再想白石磬,只是偶尔听着那曲“长相守”总是心碎、总是断肠…

    表门关前来回一趟,并未冲淡白石磬的嗜血魔心,侧耳听闻翟罗山庄仍有人每月往外,追寻白石水泱下落,她只能祈求白石水泱与那名忠心护主的灰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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