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门名花_第一章--金鞭破寂袖如霞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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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金鞭破寂袖如霞 (第5/5页)

易地落入女子掌握。

    “你拿我的东西,我拿你的东西,这才公平。”她扬声说著,身子疾速后退。

    “留下!”容灿喝道,出手阻她,欲夺回那支竹筒。

    她与他缠斗,细声细气地说:“一会儿走,一会儿留,这么反反覆覆,我不睬你啦!”接著脚下踩著船沿,身躯忽地跃起。

    容灿朝半空中的女子击出一掌,她巧妙避开,以鞋底接他的掌心,借力使力,让容灿发出的内力送自己跃飞。

    “多谢啦。”她回眸朝容灿嫣然一笑,身子已弹离船只大段距离。

    容灿奔至船头,只见那抹斑烂霞红的身影坠入几丈外的江中,好似燃烧的火浸透在浩浩江面,火焰忽地熄灭了,与之前使双刀的小姑娘相同,一入水中便再无踪迹可寻。

    生平首次教人这般捉弄,容灿低声诅咒,两道剑眉拧得老高,一股气梗在胸口不得发泄。下回倘若再教他碰上这妖女,他定要、定要…他定要…

    定要如何?一时之间想不出答案,容灿只觉心中无比厌恶,双手不由得使劲,船沿都让他捏出十个指印来了。

    “灿爷,玄风堂的人动了。”青天月道。

    玄风堂三、四艘木舟果真有所行动,见女子跃离大船落入江中,他们再无顾忌,以追击目标为要务,一干黑衣杀手朝她坠落的区域划进,边是搜寻,还需提防容灿这方的攻击,木舟顺江而下,渐隐入薄雾之中,不复可见。

    此刻,长江两岸仅剩容灿的船,原本停泊作歇的船只在炮击前走了大半,馀下的小半在炮轰开打后又走得精光,管他三峡险峻与否,总比一个不小心成了炮灰来得安全些。

    周遭又恢复本来的平静,夕阳落入山头,天际灰蒙,彷佛所有的光色都随著女子斑斓的身影消失不见。幽然江面,几只鸟儿低空盘旋,那艘残破的乌篷船随流水缓缓浮动,不知何时已飘近过来…

    容灿随意一瞥,眼神陡然炯厉,一个记号引起他全部的注意。

    刻在乌篷船的船身木板上,以五枚火焰组成五瓣花形…

    “滇门火焰花。”宋玉郎亦注意到了,道出容灿心中所想。他合起扇子轻击掌心,微微一笑“这姑娘来头不小。”瞧瞧玄风堂追击她的阵仗,再加上这火焰花的印记,她在滇门之中想必举足轻重。

    滇门发迹于云南,以洱海、滇池一带为主要巢xue,门下原聚集了各部苗族,后来声势日趋壮大,已延伸至四川、贵州以及广西各省,门众广泛,加入不少其他部族,如白族、摆夷、罗罗等,话虽如此,目前滇门里居领导地位的仍多数为苗族中的菁英。

    “滇门苗女。”那女子衣袖、裙摆的刺绣是苗**有的花纹,镶在头巾上的珠翠、一身白底霞红,容灿若有所思地眯起锐眼,沉吟片刻又道:“滇门之中,谁使长鞭?”

    此话既出,船上的人莫不心中一凛,思及那苗女模样与方才打斗的情景,一个名宇同时浮现脑海

    “金鞭霞袖。”宋玉郎慢吞吞地吐出这四宇。

    金鞭破寂,袖色如霞,她在江湖上闯荡,博得如此名号。

    张胡子忽地地掌大笑,恍然地道:“原来是沐家小娃,哈哈哈!之前在苍山与沐老鬼斗上,那时她扎著麻花辫子,还是个小丫头,没想到几年不见,小丫头长成大姑娘啦!”

    “你何时惹了那只老鬼?”青天月浓眉挑高,斜睐著张胡子。他口中所说的老鬼指的正是滇门现任门主…沐开远,亦是金鞭霞袖的爹亲。

    张胡子搔搔浓密的落腮胡,撇了撇埋在黑丛中的嘴“唔…陈年往事啦,也没啥,比试武艺嘛,到得最后我打了他一掌,他砍了我一刀,就这样。”

    他说得轻淡,两三句便带过,但船上的弟兄知他的脾性,不难猜出那场比拚定是凶险万分。

    张胡子伸伸腰杆,肚皮忽地打起响鼓,他哀声大叹“眠风,变点东西来吃吧!我肚里饿、嘴上馋,不想想办法真会死人的。”

    “你还说,那坛子酒全入肚皮里,还不撑了你!”念念不忘的酒香呵…“撑了我倒好,谁教天外飞来一支他妈的烂箭!”

    “是你没护好,美酒没啦,摔得半滴不剩”

    张胡子吹胡子瞪眼。“老子也是千百个不愿意呀!说我没保护好,怎么不说说那个萝卜头,沐家娃儿一个笑,登时三魂少了七魄,一支竹筒火藥就双手奉上啦!到得现在还转不回神。”

    罗伯特感受不到众人眼光扫射,蓝色眼眸满是迷醉,右手捂著心口,对著女子方才离去的方向悠悠地唱起歌来,那是他的“家乡情歌”一长串的蛮话,除他自己以外没人听得明白。

    “天啊,这小子又要念咒,拜托谁去把他的嘴捂起来吧!”

    众人哀号,又是一番斗嘴。

    此时,眠风静静步至船头,将手中之物递上前。

    “灿爷,这是那苗族姑娘之物,该如何处置才好?”

    望住眠风掌心一只银环耳饰,容灿稍缓的眉再次皱起,那苗女以巧劲将它扫回,他并不接下,任它嵌在后头桅竿上,他的小厮却将它取来。

    “丢了。”烦。一口恶气梗在胸臆。他知道她的底,心头加倍厌烦,从没谁如此捉弄过他,之前的较量,自己武艺虽然犹胜于她,却占不了半点上风,比起心思狡猾、机警灵敏,那名苗女教人印象深刻。

    他衣袖轻扬,气劲卷起躺在眠风掌上的银环,那耳饰抛高起来,以顺畅的弧度落入江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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